第361章 終章4：新的世界

  「預言漫畫，是你畫的？」哈迪斯有點不敢置信地問。

  「嚴格來說，不應該是我們畫的嗎？」羅迪輕鬆地說。

  「千萬別我們，我現在跟你沒有關係，以那天開始算我才五十歲。」哈迪斯現在可不敢跟羅迪牽連在一起。

  羅迪現在的樣子看起來跟之前沒有任何區別，然而地上那殘缺不全的屍體可沒有消失呢。而且，現在的羅迪給他一種非常可怕的感覺。

  並不是獵食者那種殺氣的威脅，而是渺小的人類面對無垠星空的時候那種強大的壓迫和震撼感。在哈迪斯看來，羅迪現在就跟像是食物鏈更高一個層次的生物，天然帶著巨大的威壓。

  「哈哈，你這麼說倒也有道理，我現在跟你確實是完全的兩個人了，你沒有發現，我們現在的靈魂已經真正獨立了嗎？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完全心靈相通了。」

  羅迪顯得很高興，跟一個男人心靈相通實在是膈應了很久，即使那個是自己的複製體也一樣。

  「先別得意，你給我解釋好這一切啊，混蛋！」哈迪斯忍不住罵了一句。

  「其實事情很簡單，預言漫畫是我畫的，這一切自然也是我所安排的。」

  羅迪的回答讓哈迪斯感到震驚。

  「一切？你是指什麼？」

  「所有的一起，從穿越開始，甚至穿越之前的一切，直到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計算之中。」

  「先別說這種近乎於神靈的能力你是怎麼得到的，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無聊？」哈迪斯是一點也不信，如果羅迪本身就這麼強大，為什麼要搞出這麼多事情來折磨自己。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你想一下，關於克萊爾的問題。其實我跟她的相識和遭遇都非常短暫，但我們幾乎是一見鍾情，感情甚至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這種事情，你不覺得奇怪嗎？」

  羅迪的問題讓哈迪斯陷入了沉思。

  對克萊爾的感情，哈迪斯也非常清晰，這種沒有任何懷疑和波折，卻能夠越發濃烈的愛情，確實有點奇怪。當時並未發現有任何不妥，而現在卻感到有些古怪。

  「難道這也是你設定的？你能夠控制人的思維，甚至對自己催眠？」哈迪斯絕對不願意相信。精神力越是強大，對催眠的抵抗能力就越強，這個世界應該不存在能夠催眠哈迪斯的人。

  「當然不是，我只是根據自己的愛好，設定了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她就是我的夢中情人，這樣一來自然就會一見鍾情。不僅僅是這樣，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我設定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哈迪斯不解地問。

  如果這一切真像羅迪說的一樣，是他自己設計好的世界，那他已經是神靈，何必這樣折磨自己？

  「簡單來說，為了測試和鍛鍊我自己，複雜來說，就是要拯救這個宇宙。還記得嗎？加百列說過，這個世界就是虛幻，只有救世者組織的人才是真實的。」羅迪解釋說。

  「當然記得，我覺得這只是扯談。照他說的，異能就是虛幻的，但救世者組織的首領就是被我用異能重傷的。」哈迪斯反駁說。

  「不，他說的是真的。這個世界，確實是虛幻的夢境。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會知道了。」

  也不見羅迪有什麼動作，哈迪斯就感覺到眼前的景色一變，從未來之城來到了一片宇宙星空之中，遠處一個巨大而古怪的屍骸出現在了眼前。

  「這是……不可知之地？蒂凡集團的總部？」哈迪斯不敢置信地說。

  他剛才可是什麼感覺都沒有，竟然就完成了一次非常遙遠的空間跳躍？

  「對，這裡是最直觀的例子。看到這個宇宙生物的屍體沒有，雖然已經死亡了很久，但他的身體並未完全腐朽，脊髓液，肌肉，骨骼，還是帶有少量的未死亡的細胞。對於這種巨大的宇宙生物來說，就算是死亡，屍體的腐朽也需要極長的時間。」

  「而對於這個巨大生物來說，絕大部分的宇宙生命和文明都不夠小。試想一下，如果有一種細微的小蟲子，生活在這個生物的某個細胞之中。那麼即使這個生物死亡，也暫時不會影響到裡面的小蟲子。

  「只是，腐朽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總有一天會，這個承載著小蟲子性命的細胞也會死亡，到那個時候，就是蟲子的末日。」羅迪唏噓地說。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世界就是存在於一個巨大宇宙生物的屍體之中？」哈迪斯不敢置信地說。

  「這樣說其實並不準確，因為我也無法確定這個宇宙寄生的個體算不算是生物，或者說某種真的可以稱為神靈的東西。不過為了形象一點，你可以這樣理解，我們的世界就是存在於一個無比巨大的宇宙生靈的腦袋裡。

  「然而這個偉大的生物最終還是死了，只不過腦細胞暫時還沒有全部死亡。這個過程對我們這些寄生的小蟲子來說是極為漫長的，甚至長達無數兆億年。

  「只是，無論這個過程再漫長，末日終究是會到來的。這個時候，那些還沒有完全死亡的腦細胞之中，某些個體開始產生意識。他們努力地想脫離這個偉大的生物而獨自存在，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支撐著這個終將崩潰的世界。

  「而我，就是其中一個產生了意識還未死亡的腦細胞。」羅迪指了指自己。

  哈迪斯此時已經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很想反駁羅迪的話，然而他的感覺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

  羅迪明白哈迪斯此時的感受，因此繼續解釋說：「經過了漫長時間的努力，陸續有一些特殊的個體開始產生意識。他們分部在這個宇宙的各個角落，例如傳說中的天神組。

  「然而絕大部分的個體，最終都沒能脫離這個偉大的生物，只能苟延殘喘地寄生在腐朽的屍體上。

  「而我是特殊的，仿佛是天生唯一的幸運兒，我獲得了獨立存活的能力。只可惜，那時候的我是沒有感情可言的單細胞生物。除了生存，並不懂得其他任何事情。

  「然而，單純的生存欲望其實並不符合進化的規律，因此我開始產生學習的能力和感情。曾經，我利用自己的力量構建過許多虛幻的世界，然而這些世界都因為我的幼稚和無知而崩潰。

  「一個弱智的上帝，被玩死的永遠是人類。因此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我明白到扮演全知全能的上帝角色是不可能有真正的進步的。因此，我利用這個偉大生物的其他資源，嘗試著創造一個無法完全掌控的世界。

  「羅迪的一切，有部分是我設計好的，而也有另一部分是意外產生的。我要讓自己成為羅迪，經歷親情、友情、愛情，體驗一下真正的人生。

  「學會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之道，明白真正的公平與正義，體會到痛苦、忍耐和犧牲的意義，這就是我為自己安排的一切考驗。

  「而當我找到了志同道合朋友，獲得了真正的愛情，然後找到了能夠為此犧牲的事業，這個測試就成功了。因此羅南將我的肉身擊殺，而我就重新獲得了全部的力量。」

  羅迪漂浮在哈迪斯的面前，每一句話都讓哈迪斯感到靈魂震撼。這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羅迪安排好的，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沮喪。

  「找你這麼說，我經歷的一切，都是你計算好的？」哈迪斯憤怒地問道。

  「不，當然不是。你認真看一下預言漫畫，其實這裡面很多東西並沒有出現。我早就說了，我只是設定了其中一部分，這個世界裡很多事情也是我無法掌握的。

  「因此不用感到憤怒，你之所以是你，是因為你作出的每一次選擇。每一次人生的轉折，讓你成為現在的自己。這並不是我所控制的，我對你的唯一影響，就是我想要一個兄弟，所以有了你的出現。至於後面的事情，就只能說是——緣分。」

  哈迪斯聽到這話之後，強制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問：「那我們的父母也是你設定好的？救世者組織也是？」

  「不，當然不是。如果這也是設計的，就沒有任何意義了。」羅迪擺擺手說。

  「我只是將自己的意識分裂出無數份，然後放到這個世界的無數個個體身上。而羅迪這個身體，無疑是最出色的。我在十歲的時候就覺醒了部分控制世界的力量，所以我設計了預言漫畫，引導自己完成這個測試。

  「同時，我封住了自己的記憶，讓我們的父母協助完成這一次測試。作為父母，他們犧牲了很多，但為了孩子的未來他們還是願意演這一齣戲。

  「救世者組織是個意外，他們原本也只是虛幻出來的個體，然而他們偶然之間找到了一個即將死亡的腦細胞，也就是他們找到的那個肉瘤一樣的星球。他們吸取了上面的殘餘的力量，獲得了真實的軀體。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讓父母利用這個救世者組織，引出了後面的一系列經歷。這無疑讓考驗多出了變數，也讓我獲得了更好的鍛鍊。」

  哈迪斯鬆了一口氣，一切的事情都已經清楚了，積壓在心頭的所有疑惑和壓力都消失不見。一時間，哈迪斯感覺輕鬆得有點空虛。

  「那你現在要做什麼？你已經成為真正的神靈了吧？」哈迪斯問道。

  「我？當然是干回我的老本行，建立一個新的不會面臨死亡的宇宙。可能比這個漫威世界小一點，但我保證絕對精彩。而你，作為我的兄弟，有沒有玩創世遊戲的興趣呢？」

  羅迪揮了揮手，一道璀璨華麗到極致的光門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哈迪斯笑了笑，毫不猶豫地推開了摺扇光門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遙遠的地球上，那些戰死在暗黑星號戰役上的人全部活生生地再次出現。未來之城上面打開了無數光門，一個個曾經的未來之城的居民都重新來到了這個夢幻城市之中。

  而作為羅迪的愛人，克萊爾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間美麗溫馨的小房子之中，一對與羅迪長相有七八分相似的夫婦正慈祥地看著她。

  艾歌正在廚房忙碌著什麼，而羅迪和哈迪斯這兄弟正在花園裡修剪著草坪。

  一切美好得就像是一場夢境。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