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這就是愛，潭下何物？

  扎西聽此，不由得臉色一變，接著乾笑道：「朋友，我……我都說了啊？你還想問什麼啊？」

  童言呵呵笑道：「你剛才的那些話，一直把自己處於一個弱勢和受害者的位置。可實際上，恐怕並非如此。我想說的是，你應該也有自己的目的吧？德欽最近並沒有什麼聳人聽聞的殺人案件發生，也就意味著，那蛇妖已經好久沒有害人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跟那蛇妖之間是不是也有某種特殊的聯繫呢？比如你想從它那裡得到什麼，所以甘心為它賣命。或者，你還有別的企圖，所以才盯上了我們。扎西大哥，繼續隱瞞下去，可不是明智之舉，我勸你最好想想清楚。」

  這一下子，扎西沉底沉默了。他低著頭一言不發，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

  而就在這時，沒想到一直不曾言語的白瑪竟然開口了。

  「幾位尊貴的客人，你們不要怪他。他之所以甘心給惡魔賣命，其實……其實是為了救我。」

  此言一出，童言等人皆是一愣。

  陳瞎子用鐵扇給自己扇了扇風，有些糊塗的道：「白瑪大姐，你不是不會講漢語嗎？哦，我知道了，你原來一直都在裝啊。這演技，牛！」

  童言看了看白瑪，輕嘆一聲道：「他是為了給你續命，所以才想害我們的，對嗎？可是你明明陽壽已盡，又何苦繼續滯留人間呢？你這樣，又豈是長久之計呢？到頭來，恐怕只能是害人害己！」

  白瑪苦澀一笑道：「是啊，的確是我自私了。可我真的捨不得留下他一個人，他也不會捨得我吧？扎西，我真的該走了。我不想讓你再為我傷害別人了，也不想讓你再這麼折磨自己了。你對我的好，我會一直記得。如有來世，我還要再做你的妻子。可是現在，我必須得離開了。好好活著，就像我們剛認識時那樣，我喜歡聽你唱歌，也喜歡看你跳舞。最後，再為我唱一首吧，那樣在通往西方極樂的路上，我也就不會孤單了。好嗎？」

  扎西聽此，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隨即捂臉痛哭起來。

  白瑪從身後輕輕的抱著他，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淚水從白瑪的眼角滑落，在蒼白的臉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

  扎西回過身來，抱緊自己的妻子，滿是不舍的道：「白瑪，不要走好嗎？沒有你，我一個人活不下去的。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咱們的兒子在幾年前的那場大地震里，就已經犧牲了。他當了一名志願者，他救了很多人。雖然他最後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但我為他驕傲，為他自豪。我怕你擔心，怕你難過，所以一直瞞著你。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我早該告訴你的。你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如果連你都離開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求求你，留下來，留下來，好嗎？」

  白瑪輕輕的撫摸著扎西的後背，溫柔的道：「傻瓜，我不會離開的，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只要你想我了，我就會出現，因為我早已經住進了你的心裡。對吧？」

  終於，白瑪還是離開了。她告別了她最親愛的人，告別了這個讓她牽掛的世界。

  扎西哭著唱起了民謠，雖然童言他們聽不懂，可歌聲卻讓他們心中悲傷，為之感動。

  其實從童言看到白瑪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已經死了，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魂卻能仍舊待在肉身里。

  現在想想，估計這就是那位湖中仙子的「賞賜」吧。而想得到這樣的「賞賜」，扎西就必須向住進自己旅館的賓客下手。

  扎西說，他會自己去自首的。他幫那惡妖害了好幾條人命，他理應得到應有的懲罰。雖然他是為了自己最心愛的人，雖然他心裡萬般後悔，但一切都已無法改變，他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還那些死者一個公道，也好讓那些受難者的家屬可以找到被他藏在雪山裡的屍骸。

  但事情到這裡，還沒有結束。真正的罪魁禍首，還在逍遙法外。

  既然撞見了這檔子事兒，童言他們就不能不管不顧。反正他們也要上山，正好順道滅了那個害人的妖孽。

  按照扎西指引的方向，一行四人背好行囊，便徒步上路了。

  遠遠的就能看到高聳入雲，雄偉壯觀的雪山，只要看上一眼，便會給人一種震撼、敬畏之感。它就那樣屹立在天際的盡頭，宛若一個身著白甲的將軍般，鎮守邊關。那緩緩流動的雲霧，就像是銀色的披風，為這位雄偉的雪山將軍，更添一分英武之氣。

  雪山的美不是三言兩語就是形容的，每個人的眼中都有不同的雪山，只希望此美長存，永留人間。

  四人都非常人，兩個多小時後，便來到了山腳下。在這裡他們看到了聞名已久的冰川，如一條銀鱗玉甲的游龍，從高高的山峰一直延伸到山下，直撲江邊。

  這樣的奇觀，並不是在哪兒都能看到的。既然來了，自然應該好好欣賞一番。

  按照扎西的說法，那所謂的湖應該在山腳下的這一帶，匆匆的領略了一下冰川之美，四人便開始繼續行動了。

  此行目的本來只是為了得到滴血菩提，至於滅妖除魔，自然是捎帶腳的事兒。

  童言和蔣小雨將注意力放在找尋湖的上面，而譚鈺和陳瞎子則在重新確認滴血菩提的具體方位。

  一行四人就這樣仔細尋找了一個多小時，滴血菩提的具體方位雖然沒能確定，可一個只有一百平米左右的水潭卻出現在四人的眼前。

  只見這水潭之上寒氣騰騰，潭水墨綠，深不見底。而讓人頗感奇怪的是，此處溫度已經在零下好幾度，可是這潭水卻一點兒也沒有結冰，連冰碴都看不到。

  童言盯著這水潭看了看，隨即向譚鈺問道：「有妖氣嗎？」

  譚鈺聞此，彎下身來，伸手捧起一點兒水放在鼻下聞了聞。

  可沒想到的是，她剛剛聞了一會兒，便突然臉色大變，接著驚聲喊道：「不好，這裡面有個大傢伙，咱們快點兒逃！」

  此言一出，童言等人皆是一驚。能讓九尾妖狐譚鈺都為之忌憚的存在，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