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最後的希望（尾聲）

  你是誰？月夢問。

  黑乎乎的人影就站在她的對面，隱在那片黑暗裡。

  「你到底是誰？」月夢逼視著那片黑暗喝道。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這人說。

  「我要找的人？」月夢一愣，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

  「正是。」

  「難道……你就是神跡？」月夢驚聲道。

  「不錯，是我。」這人緩緩道，「我就是神跡。」

  月夢忽然激動道：「你快救他們！」

  「你要我救閻王和天夢？」神跡反倒是一愣。

  「只有你能救他們，你快救救他們！」

  「不，我救不了他們。」神跡說。

  「為什麼？」月夢看著他，「你不是神跡嗎？為什麼救不了他們？」

  「因為我並不是神，也沒有這個能力救他們。」他嘆了口氣說道，那語氣中仿佛也帶著悲哀。

  聽到這句她忽然落下淚來，天夢讓她去找神跡，她以為只要找到神跡就能救她和閻王。而現在神跡就在她眼前，卻還是救不了他們。

  她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

  如果是這樣，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我想閻王還有天夢並不希望看到你這樣……這樣自暴自棄……」神跡說。

  「他們根本看不見……他們永遠也看不見了……」

  「你錯了……其實還有希望。」

  「還有希望？」她抬起頭凝視著神跡，眼中燃起了希望。

  「天夢讓你找我，並不是因為我能救他們，而是因為我能給救他們帶來希望。」

  月夢搖頭：「我不明白……」

  「我之所以出現，只因我感覺到閻王的法力已經在冥界消失了，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神跡說，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

  月夢看見了她的面目，猛地一怔，吃驚的看著神跡，那模樣和她一樣，只是全身發著虛弱的光芒，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你……怎麼會和我一樣的容顏？」月夢忍不住問。

  「因為我就是你，卻又不是你。」神跡說。

  看著月夢搖頭，她又道：「我是你一滴眼淚幻化而成。」

  「我還是不明白。」月夢道。

  「我是上一世的你在臨死時流下的那滴眼淚，其實就是你對閻王的至死不渝的執著幻化成了我。」

  「那就是說在上一世我和閻王就已經認識了？」

  神跡點頭。

  「那時你們就已經相識相愛，但最後的結局並不比你們現在好。」

  月夢甚至能想像那會是怎樣的一種痛苦。

  「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還要這樣……」

  如果一定要這樣不斷重複著相識相愛，卻又沒有辛福的結局，不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她寧願從來都沒有愛過。

  「因為這就是你們的詛咒。」

  「詛咒？」月夢抬起頭不相信的看著神跡，「詛咒真的存在？」

  「詛咒一直都存在，時至今日，閻王躺在冰封中，這都是詛咒！」

  「難道，你……可以解除詛咒？」

  神跡點頭，道：「我即是你對愛的執著所生，那麼只要我消失了，你的執著也就跟著消失了。」

  她盯著月夢：「殺了我，你們才有希望。」

  「只要你死了，詛咒就會消失，閻王就會回來？」

  「不一定。只是有希望。」她說，「我唯一能肯定的是，只要我一死，你對閻王的愛還有一切的記憶都會消逝。」

  月夢迷惘的看著眼前的那片黑暗，過了半響，抬頭凝視著神跡，「既然相愛不能相守，還不如相忘奈何橋，生生世世永不再相見。」

  「很好。」神跡說，「最後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你說。」

  「你必須背負起整個冥界的安危，做好你的冥王。這不是因為閻王倒下，而是因為這本來就是你的責任。」

  「……為什麼是我的責任？」

  「因為你本來就是冥王，閻王只是你的繼承者……」

  月夢痴痴的看著冰封中的閻王，喃喃道：「你說的這些我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因為這些都不重要了……」

  她眼中又落下一滴晶瑩的淚水，「如果我們兩個只能活一個，我寧願忘記生命中曾經有過他，我希望活著的會是他……」

  耀眼的光亮在她手中聚起，如雷似電，天地都仿佛變了顏色。

  神跡恍惚的身影一動不動，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