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861 阻撓

  高晉和赤次走出村寨為他們提供的臨時小屋，看到外面出現了混亂，幾個衣著明顯看起來比村寨中的山民更加光鮮的漢子，一臉凶神惡煞地堵在村寨的門口。寨子裡年輕的女孩子偷偷地用不怎麼熟練的漢語對高晉說：「是土司的人！」

  赤次臉色微微一變，對高晉說：「大人，他們可能來者不善，我們要小心。」

  一旁負責高晉安全的唐軍士官則道：「這些人攔不住咱們，他們甚至連槍都沒有，就是腰間掛著柴刀，小心一點，全身而退不成問題。」

  高晉點點頭，道：「儘量不要跟他們起衝突，可能會傷到寨子裡的人。」

  那些土司的打手看到了穿著明顯不是寨子中人的高晉等人，叫囂聲又大了起來。高晉拉過村長的兒子，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村長兒子惶急道：「有人把你們要帶大家離開大山的消息傳給了土司，土司發怒了，派了人過來，說誰要是離開寨子一步，就把誰給打死。」

  高晉面上寒光一閃，大踏步走上前去，與那土司打手頭領對峙，說道：「這位，村寨中的大傢伙是怎麼選擇，住山里還是住平地，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你家土司是管不著的。」

  這土司打手哈哈大笑，全是輕蔑，說道：「管不著？你這個漢人是蠢了心了嗎？這大山里，我家土司就是最大的，誰也管不著，這個寨子裡的人，都是我們家土司的奴隸，我們家土司讓他們死就死，生就生。這裡不是你們漢人的地方，該滾到哪裡去就滾到哪裡去，不然別怪爺爺我手下無情。」

  高晉不由冷笑，道：「從大地的一頭到另一頭，都是大唐的土地，大唐的意志就是一切，豈是你們土司一個土皇帝能管得著的？大唐的法律規定，凡大唐國民，可以在本國土地上合法遷徙；大唐法律規定，大唐國民的人身自由必須得到保障，不能受到任何非法侵犯；大唐法律規定，大唐適齡兒童必須接受義務教育，任何破壞義務教育者都將受到嚴懲。你和你的土司，正在跟國家作對，下場會很慘！」

  那打手頭領聽不懂高晉在講什麼，但大致意思貌似是你們家土司就是狗屁。打手首領大怒，伸手想要去扯高晉，不過他一伸手，就被旁邊的赤次給推開了。

  「赤次？」打手首領是認識這個在山裡就像一隻靈巧的豹子一樣敏捷的彝人的。

  「你不是死了嗎？」打手首領叫道。

  赤次道：「過去的赤次已經死了，現在的赤次是為大唐政府效力的，為大人效力的。」

  打手首領罵道：「你這個不長眼的惡奴隸，你這條命是土司的，你現在沒有死，就是土司的東西，現在跟我回去，土司要是心情好可以給你一個體面點的死法，不然將你的皮剝下來，做成爺爺的水壺！」

  高晉皺著眉頭，他其實早就預想過這崇山峻岭之中的法外之地究竟是怎樣的。但當他真正看到這裡的人的生活，看到那些殘暴而可惡的傢伙，仍舊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氣。

  似乎看出了高晉的怒火，旁邊的上士笑了一聲，道：「高科長，讓我來，不用動槍火。」

  這上士身材高大健壯，但是卻又格外靈活。山中的彝人多少都有些營養不了，比在軍營里用營養餐餵出來的上士瘦弱不少。上士一伸手就卸掉了那打手首領的肩膀，這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在唐軍中能夠當上士官的，多少都有幾把刷子。而能在這裡當保鏢的，自然水平更是高。

  幾個打手從腰間拔出刀子，村寨中的彝人紛紛後退。按理講他們應該與土司的並肩作戰，可是近年來土司對村寨的盤剝厲害，十分不得人心。而高晉等人又是政府中人，即使大家是山民，也知道民不與官斗，動了官府的人肯定沒有好處。

  兩個士兵也不動槍，上士嘿然一笑，一甩手中的電棍，直接電暈了腳下的打手首領，另一名士兵也是揮舞電棍與這幾個打手搏鬥，赤次也蹂身而上，揮舞著手中的一把軍刀，虎虎生風，也是很厲害。

  這些打手沒有接受過正規的格鬥訓練，都是憑一股狠勁，與兩名唐軍士兵的專業格鬥和擒拿訓練不同，再加上電棒這種武器，紛紛被擊倒。

  村長也是好心，趕緊上來對高晉說道：「這位大人還是趕緊回返吧，若是讓土司的人攔住了，恐怕就麻煩了。」

  西南土司們雖然名義上忠於中央朝廷，但其實自行其是。與朝廷和官府之間的戰爭也時時發生，經常是朝廷打得損兵折將，然后土司們再議和，沒有人承擔什麼責任，受損失的就是當地百姓和朝廷。他們這一套也玩得十分溜，朝廷為了懷柔這些西南土司，吃了虧之後往往是願意用物資和真金白銀去安撫他們的。所以以至於這些土司們，根本就不怕官府，並且深信憑著大山的便利，他們能夠擊敗任何的來犯之敵，在這片山區中稱王稱霸。

  高晉也不敢多耽擱，和兩名士兵與赤次立即離開了村寨。上士倒是並不太緊張，他對高晉說道：「關於取消土司制度的通知，年初已經下達到涼州府了，看情況基本上是沒有願意配合的土司呢，我回去是一定要給基地打個報告的，接下來恐怕就是我們山地師對涼山土司的戰鬥了，不把這些禍害人的東西全去除乾淨，涼山是不會有安寧的。當地無論漢民還是彝人，都沒法好好地過日子。」

  高晉點點頭，他比較擔心的是戰爭會造成無辜的傷亡。但想一想，如果縱容西南土司們為非作歹下去，可能同樣會死掉很多的人，不如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這個問題。

  西南各地改土歸流可能對於整個華夏地區的經濟建設，發揮的作用不會特別大，但是是建設新社會的必要步驟。大唐是一個進步的國家，不存在對腐朽和黑暗勢力的妥協和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