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391 吞武里之戰（七）

  披耶素里阿派驚疑不已：「唐軍的大炮怎麼能打這麼遠？而且明明沒有看到城牆上有火炮開火啊！」

  他仍舊沒有把這炮擊歸屬給海軍的艦艇，因為那日轟擊吞武里城，跟此時出現在戰場上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感覺。唐軍的火炮雖然門數比較少，可是威力極強，帶給了暹羅軍極大的震撼。然而，披耶素里阿派畢竟領軍上萬，在數千人一同攻城的情況下，唐軍的炮擊雖然對衝鋒的暹羅軍產生了一定的遲滯作用，但是暹羅人在群體的相互作用下，仍舊奔向吞武里的城牆。

  此時，由於海軍陸戰隊的忍受缺乏，連海豹部隊的隊員們也都在城牆上參與了防守，王濤的面色嚴肅，說道：「這回暹羅人可沒有那麼容易被擊退了啊。」

  羅騰將拉動了手中重機槍的槍機，不屑地道：「來吧，就算是不怕炮，那他們也該怕機槍了。不怕更好，那都變成我們的槍下亡魂吧！」

  唐軍雖然人員較少，但是裝備是真心不缺，為了鞏固城防，唐軍不僅拿出了一系列可以用來守城的大炮，甚至一部分暹羅軍遺棄的火炮也被安在了城牆上使用。每個在城牆上的海軍陸戰隊士兵，要麼是操作火炮的，要麼就是操作輕重機槍的，人數不多，但是這種火力配置是極為恐怖的。

  當暹羅軍的攻城部隊沖入城防火炮的射程之內，城防火炮競相開炮。這些火炮雖然比不上海軍的二零三，但是勝在輕巧方便，很多實際上還是大唐出售給暹羅人的外貿武器。數十火炮的加入，頓時又給了暹羅軍迎頭的一擊。暹羅軍的損失變得更多起來。海軍二零三重炮雖然威力誇張，射程也遠，但是射速卻並不快，所以火力密度也是有限的。倒是當城防火炮加入後，整個戰場的炮擊火力密度就上來了，同時也給暹羅軍造成了更大的損失。

  然而，這仍舊沒有阻止暹羅軍前進的腳步。披耶素里阿派看著遭受巨大損失的暹羅軍攻城部隊，也是緊咬牙關，死不放鬆。他自然知道暹羅軍面對著極大的麻煩，大唐軍隊殺傷有生力量的能力是他平生僅見。可是只要暹羅軍有人後退了，就會引發雪崩效應，致使這樣一場戰鬥失敗，而他們遭受的損失也就徒勞了。只有頂著巨大的傷亡，攻下吞武里，這才能有意義。

  戰前的披耶素里阿派已經考慮到了他的部隊可能會很容易崩潰的問題，於是披耶素里阿派下令，凡是在戰場上逃回來的，不論原由，一律處斬，而且他還專門讓心腹士兵組成了類似督戰隊的存在，就在戰場的後邊，如果那支部隊往後邁了哪怕一步，督戰隊都會殺人立威，並把士兵們驅趕向前。

  可以說披耶素里阿派算是完全豁出去了，為了這場戰鬥的勝利，什麼都可以做得出來。

  但問題是，就算他這樣做了，管用嗎？

  一批批的暹羅軍士兵冒著炮火，踩著同伴的屍體，甚至下一刻就會被大炮撕裂自己的身軀，搶過了唐軍布置的火力遮斷區域。大唐遠征軍指揮部是計劃，利用本方的炮火優勢，將敵人隔斷於戰場以外。可敵人如此悍不畏死，超出了唐人的所料，城防上負責指揮戰鬥的陸戰隊中校羅時榮高聲下令：「所有人，開火，決不能讓敵人衝進城內來！」

  暹羅軍瞄準地就是那一段城牆的缺口，實際上這也不能算是一個完全的缺口，城牆倒塌了一部分之後，那一段矮了一截，使得人都可以順著崩碎的土石爬上去，從而攻入城中。在這裡唐軍安下了多挺重機槍，其中就包括羅騰抱著的那一把白朗寧。

  「開火，開火！」王濤得到命令後也跟著大喊起來，此時城牆上緊張的大唐軍官們，無不是命令自己的下屬，用最快地動作向敵人射擊。他們對於準頭沒有什麼太多追求了，因為暹羅軍是如此密集，只要不衝著沒有人的地方打，這些子彈大部分都會擊中它的敵人。重機槍的著彈散布非常大，再加上設置的數量又大，所以殺傷能力是極為可觀的。

  在五百米開外的地方，唐軍的重機槍就噠噠噠的響了起來，大口徑的子彈飛射而出，織成一道可怖的火網，將暹羅人罩在了裡面。這回暹羅人就像割麥子一樣，一茬茬地倒在了土地上。在此時，唐軍的輕重機槍對於人的殺傷是沒有太多分別的。儘管白朗寧的口徑是更大，但是唐軍為了這次的暹羅戰役，準備了大量的達姆彈。

  達姆彈是一種彈頭經過加工，一般是在彈頭上劃上豎紋，改變其空氣動力學的特徵，最終在擊中人體後，會直接打出一個大洞來。這種槍有著機槍的致死率，即便命中的是不怎麼重要的四肢補位，如果處置不及，很可能變為大量出血而亡。另一位面20世紀之後，約定主權國家上禁止使用達姆彈，倒是仍舊有國家出於自己的需求，來製造這種達姆彈。

  大唐所處的時代是絕不會有什麼戰爭法公約的，唐人雖然大部分時間看起來都很和善，但是兇殘起來也是很令人生畏。面對大量的敵人，常斌先一步下發了原本都不會出現在戰場上的達姆彈。當實驗之後，很多士兵發現這件小小的武器殺傷力是極為厲害的。

  吞武里的攻城戰，是大唐達姆彈的首次出場。機槍也占據了所有參與戰事的武器中，造成軍事傷亡最多的一個。即便曾經有一隊暹羅人，險之又險地準備闖進吞武里城牆上的缺口，可仍被陸戰隊一梭子子彈趕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