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5章 深淵的邊緣

  「顓頊，你知道樹是怎麼成長的嗎？」

  羅志問道。

  顓頊道：「樹木紮根於大地，吸收大地的營養，長出樹葉和果實，如果沒有人採摘的話，這些樹葉和果實會在秋冬季節落下，融入泥土之中，轉化成新的營養，供樹木生長。最終，等到樹木完全枯死之後，也會融入到大地之內，完全轉化為大地的力量。」

  這個世界的修煉方式，完全就是吃肉，生長身體，但是身體成長到一定的地步，就會誕生出各種神通，天眼，神目之類的神通，也是確實存在的。

  只需要用這一類神通觀察一下樹木，很容易就能得知樹木的成長過程。

  羅志道：「樹木生於大地，長於大地，最終將自己的一切都交還給大地。但是，有一棵樹，它的根在地上，吸收大地的營養，通過強壯的軀幹輸送到樹頂，長出茂密的枝葉。但是，這些枝葉卻枯萎在天界，落在天界，轉化為天界的力量。」

  顓頊瞬間明白。

  「你是說，建木？」

  「沒錯。」

  羅志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向面前的篝火，隨手一划，燃燒的火焰就被他提取出來了，形成兩片方形，一上一下。

  火焰在他的意念之下，緊接著又變成各種山丘湖泊。

  「一開始，兩個世界是均等的，這兩個世界的草木生靈，汲取世界的營養，生長出來的東西也是差不多的。」

  兩片火焰之上，又變化出了各種草木生靈，個個看起來的不同凡響，草木有靈光匯聚，生靈也是各有異常。

  「但是後來，不知道究竟是天生地養，還是被人特意種下，一顆通天徹地，連接兩界的樹木出現了。」

  兩片世界之間，出現了一顆連接的大樹，根部在下方的世界，枝葉卻在上方的世界。

  顓頊走了過來。

  他感覺，羅志將要向他訴說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

  「建木就像正常的樹木一樣，根部汲取營養，枝葉生長，然後隨著時間，枝葉凋零，化作營養融入天地。它或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讓這兩個世界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變化，在火焰上面展現的淋漓盡致。

  顓頊看的分明，建木吸收了下方的火焰，運輸的上層轉化為枝葉，然後直接凋零，全部落在上方世界，使得上方世界的火焰更加明亮了。

  而下方的世界，自然是暗淡了一些。

  「天地靈氣的差距，展現在草木生靈上面。」

  下方世界，草木生靈漸漸失去靈光，變化成了普通的草木。而上方世界的草木生靈，卻越來越玄妙，演化成了各種傳說之中的植物。

  如蟠桃，如人參果。

  這些植物都具備讓人長生的能力。

  「兩個世界連接的通道不止建木，但唯有建木會直接吸取世界的營養，其他的通道，通過的是一種間接的方式。」

  「間接的方式？」

  「不錯。」羅志伸手控制火焰，繼續演化，「首先是草木植物，它們生長在這一片大地上，汲取大地的營養。然後是食草動物，它們吞噬了草木植物，間接獲得營養。」

  大地上，有羊，兔子之類的生靈，將草木吞噬，可以看到，它們吞噬之後，身軀變得更加明亮了。

  因為，火焰更多了。

  「然後是食肉動物，它們吃了食草動物。之後是人類，人類吃一切，最終，所有的力量匯聚在人體內。」

  一個在下方大地之上，顯得無比明亮的人出現了。

  顓頊看的分明。

  這一尊明亮的人，在上方大地上，也就是普普通通。

  「天界的靈氣更加充裕，還有強大植物孕育出來的長生資源。下方世界的人，想要繼續活下去，想要強大，就會想方設法的前往上界。」

  那明亮的人，通過建木，來到了天界，他吃下了更強的植物，更強的獸類，也變得更加明了。

  「但他終究死了，或許是與人對戰，或許是中毒，總之他最後死在了天界。」

  那明亮的人，倒在了上方的大地上，轟然爆開，體內的火焰便全部融入到天界之中。

  「就這樣，一份來自於人界的靈氣，永遠的離開了人界。這樣的例子，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成千上萬個！」

  下方世界，無數的生靈演變出來，遵循著自己的本能吞噬四周，然後強大起來，最後在更強大的生靈吞噬。

  不多時，便有無數個明亮的人形，出現在了大地上。

  這些明亮的人形並沒有停留多久，就隨著建木，崑崙山，不周山等種種通道，離開了人界，前往天界。

  他們有的成為了更加強大的人，長生久視，但絕大多數都死在了天界，而他們體內的明亮火焰，自然也融入了天界。

  「就這樣，天界越來越強，而人界卻越來越弱……」

  羅志演化的速度加快，上方的世界越來越明亮，下方的世界越來越暗淡。

  最終，下方變成了一片漆黑，僅剩下一些暗紅色光點，其他大多數，都變成了黑色。

  草木植物，普普通通，天生生靈，毫無異樣，人族也都在地上行走，沒有了那飛天遁地的神通，更沒有移山填海的力量。

  而天界，明亮之光照耀四周，蟠桃人參果等植物流光溢彩，龍鳳等生靈呼雲喚雨，強大的人族騰雲駕霧。

  兩個世界，完全不同。

  但就在羅志講述的開始，這兩個世界還是完全一樣的。

  「這個時候，隨便一尊天界的生靈下界……」

  上方世界，忽然有一個無比明亮的存在進入了下方。

  他一舉一動，都足以摧毀大片的土地，無數生靈慘死了，其他的生靈也沒有辦法，只能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羅志清晰的演化出了這個場景。

  無數的人族，卑微的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但他們的臉上，卻有著恐懼，敬畏的表情。

  羅志揮手將火焰消散，無數景象化作虛無，他轉過身來正對著顓頊，道：「你以為這只是部落的人才流失，實際上這是整個世界的力量流失。你以為這只是一時的弊端，以後可以解決，事實上人界早就已經沒有了退路，我們必須要從現在開始改變，越往後，越靠近深淵！

  顓頊，不要等到千萬年以後，我們人族的後輩只能跪在別人腳下，只能看著傳說懷疑現在這個時代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