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八十九·要有光
2023-11-26 09:49:00 作者: 秋沐宸楓
行兇者一天只能對一個人下手。並且之後出現了疑似行兇者動手的痕跡,因此夜晚之後再沒有其它事情發生。
天剛剛亮,辰楓已經醒了過來。實際上這一晚他並沒有怎麼睡。收到那架紙飛機後看完了上面的內容,辰楓又是思索了很久,而且上面還有一些他不知道的線索,可以說對他幫助很大。
紙飛機的最後胡賴告訴辰楓第二天的上午在樓梯間等著他。不過此時辰楓顯然還有著更為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夜晚掉下去的東西。辰楓覺得那極有可能是一具屍體。
事實也正是如此。而且當辰楓來到窗戶邊看向下面綠化區時,昨晚看到的那個疑似鴨舌帽男的男人已經在樓道里向下看了很長時間了。
辰楓盯著對面那人看了有一會兒才看向綠化區的屍體。
那具屍體靜靜地躺在綠化區,可能是因為綠化區的緣故,並沒有血肉模糊,不過也因為綠化區,那具屍體的模樣有些被遮擋而看不清了。
從五樓看綠化區本身就看不到細節的地方,此時在其中被遮擋部分的屍體自然也是如此,因此辰楓盯著看了沒多久後就收回了目光。
此時,對面宿舍樓陸陸續續有人走出。除了昨晚看到的男人外還有,五男一女,一人一層樓,在人數上和辰楓這棟樓應該是一樣的。
不過令辰楓在意的不是人數或者其它什麼地方,而是那些人的反應。看到綠化區的屍體後竟然沒有人覺得有什麼,而且看上去好像他們很早之前就知道那裡有一具屍體了,並沒有過多在意。
「要是可以近距離觀察一下就好了。」辰楓嘆息一聲,最後看了眼對面宿舍樓後收回了腦袋。
「這次的場景包含兩棟宿舍樓,規則什麼也都是一樣的嗎?還是說規則是對於兩棟宿舍樓共用的?」辰楓沉吟。
片刻後,他搖了搖頭,「不對,應該不是共用的,如果是的話我剛才看對面五樓的人時那人也看到我了,雖然沒有在意,但是我們還是隔空見面了,這應該也算是見面,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剛才就已經違反規則了。」
「而且那個人好像並沒有很在意我,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沒有了後續,那個人也沒有很在意我的樣子,這是在告訴我兩棟宿舍樓實際上是兩個場景嗎?都有著自己的規則?!」辰楓心中一怔,他覺得這種分析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那麼既然這是兩個場景,為什麼要同時進行?這裡面肯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不過想了很久辰楓也沒有想出什麼,也就不去想了。
留下心中的疑惑,辰楓決定先去樓梯間見胡賴。
出寢室,轉彎,到樓梯間。
不過辰楓到樓梯前時樓梯間裡並沒有其他人。
「我還以為會讓他等我,沒想到是我先到。」辰楓聳聳肩,沒有再多說什麼。
辰楓轉身看向宿舍樓正對著的一片迷霧。迷霧裡面看不清,甚至看過去時會讓人有一種莫名的暈眩感,辰楓毫不懷疑盯著看很長時間會讓人暈倒。
盯著對面看了一會兒後,辰楓覺得不能再看下去了,於是他扭頭看向了另一個樓梯間。
上下掃視,依舊是沒有看到任何其他人。
「頂樓絕對是最安全的。」辰楓心中想著,回過身來。
剛一轉身,辰楓就看到一個人正在從下樓樓梯走上來。
那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頭髮有些稀疏,但是整個人看上去挺精神。
之前換樓時辰楓曾經看到過。
胡賴走到可以看到辰楓的地方後沒有再向上走了,辰楓停在原地,沒有往前走。
「你好,辰楓。」辰楓先開了口,有禮貌地簡單做個自我介紹。
「胡賴。」中年男人微微點頭致意。
「合作的計劃你看完了吧?有什麼想法?」廢話不多說,胡賴直接問辰楓。
辰楓原本有些話想說,但是出於心中突然浮現的莫名的感覺也就沒有說出口。他看了眼胡賴後,說:「我覺得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你要和我進行合作。」
「你在那張紙上也說了,你感受到了五樓的震感,知道我這裡並沒有擴音器,那麼顯然我的嫌疑是很大的,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不應該提防著我嗎?為什麼會想著和我進行合作?」合作的計劃以及合作結束的後續那架紙飛機上都說明地很清楚,但是其中並沒有提到合作的原因。
辰楓並不認為在這裡會有人盲目進行合作。但是他思來想去,實在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以吸引到對方的,而且對方也根本沒有必要和自己進行合作,上面的那幾點換個人也一樣可以做到。
辰楓看著胡賴。胡賴也看著辰楓。
此時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對方的眼睛進行著一場眼神大戰。
最後,胡賴推了推眼鏡沒有再去看辰楓。他指了指上面,笑著說:「你知道什麼叫做賭博嗎?」
聞言,辰楓下意識的回答就要脫口而出,但是最後一刻被辰楓克制住了。他看了看樓上,最終搖了搖頭。
「其實,賭博很簡單,無非就是兩種結果,贏或者輸,你可能要說平局,但是平局是賭博想要的結果嗎?即使平局是好的,但是並不是你在賭博前想要的,你想要的是什麼?是贏,不論是大贏還是小贏,最終只要能贏,這次賭博就是好的。而現在,你可以認為我是在賭博,隨便找個人就可以一起進行的賭博,我找到你,不為了其它,只是為了能贏,而且你還有著把柄在我手裡不是嗎?雖然那其實並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但是對其他人的心態可就不一定了。」
胡賴慢悠悠地說。辰楓也明白了,對方只是為了贏,無論是誰都可以和他進行合作,而他則是隨便挑選了一個人罷了。而之所以選擇辰楓,只能說是辰楓在他做決定時走進了他的視線。
「所以,樓上怎麼了?」辰楓問。胡賴在說話前指了指樓上,他不懂是什麼意思。
「這個就看你怎麼理解了,你可以理解成你和我是上下樓的關係,也可以理解為樓上有什麼信息,甚至只要你想,你也可以認為我是在告訴你什麼但是不方便說出口的事情。」
這時,辰楓忽然聽到了什麼聲音。是從樓上傳出的。
辰楓並沒有看樓上,而是先看了眼胡賴。樓上有人在偷聽,而胡賴肯定是發現了的,但是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提醒,而且提醒過後他依舊說出了那一番話。
陽光明媚,微風徐徐的一天。
身為書店打雜的小職員蔡央在做了無數個噩夢後醒了過來。醒來時已經是艷陽高照了。
不過還好,書店是剛剛搬來的。這段時間雖然已經開始營業了,但是客人並不多,加上準備工作什麼的都已經提前做好了,蔡央就算今天一整天不出現也沒有關係。
當然,意外情況是個例外。
比如現在。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蔡央,起來沒?老闆叫你。」敲門聲傳來的同時門外也有人在說話。
聽到老闆二字,蔡央頓時一愣,然後馬上提起精神。
「起來了,起來了,我馬上過去。」蔡央邊說著,邊開始穿衣服。那番著急的模樣,畫面太美,不忍心看。
沒過多久,蔡央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打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和他一樣的書店打雜小職員王肅。
蔡央看著王肅,總感覺今天的王肅有些怪怪的。
「王哥,你今天怎麼戴鴨舌帽了?」蔡央問王肅。蔡央記得平時的王肅都是穿著工作服的,沒怎麼見他穿過別的衣服。而此時的王肅不僅穿著別的衣服,而且還戴著一頂鴨舌帽,實在是令蔡央在意。
「嗯,突然想出去逛逛,但是你也知道我的頭頂有些不太好看,所以就戴一頂鴨舌帽遮一下。」王肅點了點頭,平靜地回答了蔡央的問題。
聞言,蔡央不禁看了眼王肅的頭頂。雖然此時的王肅戴著一頂鴨舌帽,但是蔡央感覺他依舊可以看到對方頭頂一些燒傷的痕跡。
實際上第一次見到王肅時蔡央著實被嚇了一跳。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的頭頂被燒傷,記得之後好幾天的夜裡他都做了噩夢,現在想起來都不禁打了個寒戰。
「快去吧,老闆看上去挺急的。我就先走了。」王肅拍了拍蔡央的肩頭,沒等蔡央回話就已經離開了。
蔡央看著王肅離開的背影,眼底不禁浮現一些憐惜。王肅平時對他很好,工作也認真,但是因為頭頂的燒傷似乎曾經受過很大的打擊,這讓蔡央都覺得王肅有些可憐。
不過即便蔡央這樣想,事情也不會出現改變,不如不去想。
調整一番後,蔡央向老闆的房間走去。
蔡央的房間在二樓,老闆的房間也是在二樓。而且隔得並不遠。沒走多久,蔡央就站在了老闆的房間前。
「老闆,在嗎?你找我?」蔡央輕輕敲了敲門。但是並沒有得到回應。
「難道老闆到下面去看店了?不應該啊,小菲姐不是在下面嗎?」蔡央納悶了。平時老闆都是在房間裡待著的,至於下面一直都是前台小菲姐在照看著。
蔡央想了想,覺得應該下去看看。但是還沒轉身,老闆房間的門就打開了。
老闆站在門邊,笑著說:「小蔡啊,你來了,來,進來。剛才有一些事耽擱了一下,開門晚了點。」
說話間,老闆拉著蔡央走進了房間。
老闆的房間和蔡央的房間差不多,不論是布局還是大小,甚至還要少一台電視機。
蔡央這已經不是第一二次來到老闆的房間了,但是每一次來蔡央都會感慨一番。
「老闆真的太好了。」
當然,每一次的感慨都是在心底。
「老闆,你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之前幾次老闆也叫蔡央單獨來過,無非就是搬書啊,送東西之類的事情。這些都是小事,畢竟蔡央本身就是來打工的。
老闆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蔡央,而是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
蔡央知道,這個窗戶外面正好可以看到書店前的一條街,蔡央經常到那條街的一家小攤去買最喜歡吃的餅。
「老闆,你是想讓我給你帶幾個餅子嗎?」蔡央再次開口,但是老闆依舊沒有說話。
這下子蔡央也不知道該幹嘛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要開除我吧,這才幾天啊,就要開除我了,雖然蹭吃蹭喝,但是我也有做事啊,不會吧。不會吧。」蔡央不知道老闆在想什麼,自己的內心活動倒是挺豐富的。
他緊張啊!因為文憑的原因,他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工作,好不容易找到了這份工作,可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丟掉了。
「老闆,我做錯了什麼,我改,不要開除我啊!」蔡央先下手為強,自己先開了口。
老闆頓時回頭了,不過顯然眼神中帶著詫異。但是蔡央此時哪裡還注意得到這些,老闆一回頭他就蒙了。
「完了,看來真的是要開除我了。」蔡央在心底嘆息。
不過下一刻,老闆的話頓時讓他心花怒放。
「誰要開除你了,這次讓你來主要是想讓你幫我個忙。」老闆笑著說。
「什麼忙?不對,我答應了,老闆的事就是我的事,什麼忙我都幫。」蔡央拍著胸口說,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真的?」
「必須得是真的。」
然後……蔡央就到了解謎生存空間裡,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夜晚,蔡央躺在空無一物的床鋪上,手裡拿著的是老闆給他的手電筒。
「雖然老闆和我說了很多,但是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做,那個身份什麼的,感覺和我沒什麼關係啊。」蔡央躺在床上嘆息一聲。
「不行,出去轉轉吧,那具屍體感覺挺奇怪的。」蔡央說著,就開著手電筒走出了寢室。
他口中的屍體,是來到這裡時就已經看到的了,不過每個樓層都上了鎖,想要下去看是不可能的,只能在遠處看著。
這讓蔡央心裡很不是滋味。他覺得自己必須弄清楚那具屍體的來歷。
開著手電筒站在走道里。蔡央沒有第一時間就去看屍體,而是先到兩個樓梯前檢查了一下,確認不能打開之後才又回到走道看下面綠化區的屍體。
這個過程中,手電筒的電量好像消耗了很多,光亮頓時減少了好多,都有些看不清遠處了。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視線的邊緣一晃而過,不過可以看到的是那個黑影最終掉進了綠化區里。
蔡央心中一驚,趕忙看過去,但是除了之前看到的那具屍體什麼也沒有看見。疑惑時,蔡央抬頭看了看。
頓時蔡央愣住了。
眼前的另一棟宿舍樓的五樓,一雙似乎放出亮光的眼睛正盯著他。
兩人在黑暗中對視著。
猩紅的房間,昏暗的光。熟悉而又陌生的充滿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站立有些不太穩當的中年人扶著桌子,差點一個踉蹌摔倒了。
「每次都是這麼突然,就不怕我突然倒了,一點愛心都沒有。」中年人小聲抱怨了一句。
「行兇者嗎?第三次了。」中年人清楚地記得這是自己第三次獲得行兇者的身份。
中年人看著木桌上的行兇者三個刻字,想了些什麼後敲了敲桌子。而後,兩團紅色的光團閃爍著光芒出現在中年人面前。
中年人此時左手扶著桌子,自然就是用右手先接過其中之一。
第一個被他掌握的光團里是一張圖。畫在一張白紙上的圖,仔細看去,圖上畫著的是許多建築,這些建築都標明了名稱。
有圖書館,體育館,食堂等。
不過其中有幾棟建築被紅色的筆畫圈圈了起來。
四號教學樓和辦公樓以及宿舍區。其中宿舍區有三棟樓被紅筆畫圈圈了起來。
「什麼意思?」中年人眉頭微皺,不太明白這張紙上所畫著的圖的意思。
「看上去是學校,這次的場景是在學校里嗎?然後這幾個被紅筆畫著圈的地方是危險區域或者有秘密的地方,是種地點的提示嗎?」中年人思索著。
在這個時候,似乎是有些等不及了,另一個光團在這個時候已經落在了桌子上。中年人看過去,只見三張有些不太清楚地照片在那裡擺放著。
「這些是……」中年人先是一愣,而後放下先拿到手的紙,拿起了這三張照片。
這三張照片上各有不同的背景,其中的人也是有著不同,不過也有著相同的,而且都是小孩子。
比如中年人注意到有三個孩子從第一張照片到第三張照片都有。而有幾個孩子則只是在其中一張照片裡出現過。
不過這些都不是令中年人在意的,他的目光看向了三張照片的背景。
其中第一張照片的背景是一棟教學樓,隱約間可以看到這棟教學樓的側面有著一個數字四。
第二張照片的背景則是在一處廣場,不過在廣場上只有一棟建築,那就是辦公樓。
最後的第三張照片,背景不出意外的是宿舍區,不過似乎是因為大小的關係,只出現了兩棟宿舍樓。
四號教學樓,辦公樓以及宿舍區。這三張照片上的背景都是之前那張地形圖上面圈出的。中年人可以肯定,這二者之間必然有著某種聯繫。
至於有著什麼聯繫,憑藉現在手中的線索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不過在下一刻,中年人就將目光投射到照片上的幾個孩子上。第一張照片裡共有五個孩子,除去一直出現的三個孩子,還有兩個孩子。第二張照片裡共有七個孩子,除去一直出現的三個孩子,還有四個孩子。
本來以為會有更多孩子的中年人在看向第三張照片時不禁愣了愣。第三張照片上只有四個孩子,不算那三個孩子的話只有一個孩子是多餘出來的。
這三個孩子絕對就是解開這三張照片線索的關鍵所在。
中年人想著,開始等待進入解謎生存空間場景之中,但是和之前一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中年人不禁愣住了。
「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會還在這裡?」中年人摸不著頭腦,開始看向四周。
這時,他才注意到這間屋子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之前的房間很小,現在的這間房間也很小,但是現在的這個房間裡竟然多出了一扇門,一扇開在側邊的門。
這扇門虛掩著,有著一絲絲微弱的光從門的另一邊傳過來。
中年人沒有第一時間就過去,而是在等待一番後才緩緩走進那扇門。
臨近後,中年人已經可以通過縫隙看到門另一邊是什麼地方了。
那裡的牆壁同樣是猩紅的,顯然也是行兇者的房間,不過這就讓中年人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按道理說每一個身份房間都是單獨的,之前就算有著幾個同樣特殊身份的人出現依舊是彼此不知道身份的,自然不可能提前見面。
但是這一次竟然出現了房間相通的情況,這就讓中年人很是懷疑了。
中年人有些踉蹌地走到門前,沒有第一時間推開。
他先是稍稍彎腰,直至可以看到另一個房間裡的東西。最先看到的是一張桌子,之後看到的是一個蹲在桌子邊的年輕人。
看到那個年輕人,中年人不禁在原地不動了。就這樣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看著另一個房間裡。
就在中年人這樣保持姿勢時,另一個房間裡的年輕人站起身。
年輕人推了推眼鏡後,一雙手撐著桌子。目光緊緊地盯著桌子上被他鋪開的一張地形圖以及三張照片。
「這三張照片沒有特殊的處理,背面也沒有發現什麼線索,但是本身又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這三張照片看上去就是生活中的平常照片而已,說特殊的話感覺就像是畢業照一樣。」年輕人雙手撐著桌子,露出一副思考的模樣。此時的他絲毫沒有發現在另一邊有一雙眼睛正盯著他。
年輕人又是盯著桌子上的東西看了看,突然,他看向天花板。
「不是吧,還不傳送,我都在這裡等了好長時間了,無聊死了,不是說行兇者可以先進入場景的嗎?我現在還怎麼領先他們,雖然我是第一次做行兇者,但是也不至於不給我行兇者該有的特權吧!」
年輕人一副怒氣的模樣。
「年輕人,火氣不要太大,容易傷身體。」這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從很近的地方傳進年輕人的耳中。
「我靠,誰?」年輕人立馬退後幾步,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視線內一個中年人正推開一扇門向他走來。
中年人看著年輕人這幅模樣,不禁有些想吐槽了。
最終,忍了又忍後,中年人說:「沒想到第一次有搭檔就給我這樣的考驗,受不起,受不起啊!」最終,中年人嘆息一聲。
年輕人看著中年人一副嫌棄自己的模樣,不禁撇了撇嘴,小聲嘟囔一句:「我還沒想到第一次有特殊身份就碰到一個大叔呢!」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嫌棄。
最後,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一起從這個房間消失。
和胡賴的談話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辰楓卻始終站在樓梯前。不過他並沒有在意談話過程中六樓那人的偷聽,相反,辰楓倒希望有人可以知道自己與胡賴的談話,只要那人不是行兇者。
此時辰楓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之前看到過的,四樓樓道,四零四寢室,五樓樓道,五零五寢室,還有綠化區的屍體以及背面那一棟宿舍樓。
同時,腦海中出現的還有胡賴剛才說的許多話。其中出現頻率最高的是胡賴對於這次場景的分析。
胡賴的分析是很大膽的,但是也是可信度很高的,只要可以證實一丟丟,那麼他的分析就是十分犀利的,可以說為辰楓指明著方向。而且就算無法證實也沒有關係,這些終究只是推論,不會對他們後續的計劃有影響,只能說是少了一些保障罷了。
辰楓此時站在樓梯間,一個是在思考一些事情,一個是等待著胡賴開始證實他的分析。證實一個胡賴已經證實給他自己看過的事實。
「樓下的朋友,寢室里是不是有一件外套,那是我的,能不能麻煩你丟上來一下,謝謝了。」沒過多久,胡賴的聲音從樓下傳來,聲音不太大,但是整棟宿舍樓似乎都是可以聽到,頓時引起了一些躁動。
辰楓可以想像到現在已經有很多人出了寢室的樣子。
不過對於這些胡賴似乎並不在意,他又是叫喊了幾句。
「黑色的外套嗎?」很快,胡賴的樓下也就是三樓的人回應了胡賴。
「是的,是的,謝謝了,之前有些著急了,上來的時候沒注意,現在想起來了。」胡賴這樣說著。
然而辰楓卻是知道胡賴早就知道了自己外套沒有拿上來,但是看到了那樣的事之後他思考中也就沒有著急把外套拿上來了。現在拿上來也完全是為了給辰楓展示一下他發現的事而已。
「下次別又忘了。」三樓的人很好說話,沒有怎麼懷疑胡賴就把外套還給了胡賴。
「謝謝了。」胡賴拿著被丟上來的外套,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光芒。
聽到這裡,辰楓知道胡賴已經拿到外套了,那麼接下來就是看胡賴表演的時候了。
辰楓看了看樓下,只見胡賴向他笑著比了個手勢。
辰楓點了點頭,之後轉身走向寢室。不過他並沒有回到自己的五零五寢室,而是在五零四寢室的門前站著。他的目光,透過五零四寢室的窗戶看向寢室內。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足足等了十多分鐘,五零四寢室內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生,辰楓不禁開始懷疑胡賴對自己所說話語的真實性了。
也就在這時,辰楓的眼睛突然瞪大,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五零四寢室的一張床鋪上。
在他的視線內,原本空無一物的床鋪上突然出現了一件黑色的外套!
毫無疑問,那是胡賴的外套!
這時,辰楓終於還是吃驚了。雖然之前胡賴和他說過,但是此時親眼看到辰楓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不過事實就在眼前,再怎麼不相信也必須接受。
「解謎生存空間真的很神奇。」辰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說。
這是辰楓第二次進入解謎生存空間,上一次在山莊時雖然也出現了類似屍體憑空消失這樣的事情,但是事後證明都是人為的罷了。但是這一次真的讓辰楓很驚訝。
辰楓可以肯定,之後這解謎生存空間一定會給自己更多的驚喜或者驚嚇。對此他甚至有一些期待了。
這裡。就該說一下胡賴和辰楓對話中的一小部分,也就是這次的證實了。
這次發現是很偶然。胡賴在換樓之前因為覺得有一些熱,就把外套脫下放在了三樓的寢室里。不過在開始換樓時因為注意力都在腳步聲上,胡賴也就忘了外套的事情,後來,在覺得有一些冷時胡賴才記起來自己的外套還在下面。
本來想著直接去叫三樓的人,不過那個時候已經有些晚了,而且正是恐懼第一夜的時候,胡賴也就沒有去叫了。也就在這個時候,走在樓道里的胡賴突然覺得四零三寢室有人。仔細看過去時發現是一件衣服掛在床鋪上!
看到這一幕的胡賴頓時驚了。他想起來自己在三樓時就是這樣掛著自己的外套的!
再湊近了看過去,胡賴才發現這外套分明就是他的!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胡賴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對這次場景的想法。
這也是他後來告訴辰楓的一句話:
「每一樓層的每一個寢室都連接著其它樓層的這一個寢室。」
也就是說,任意一個樓層的同一個序號的寢室,裡面的空間都和任意一個樓層的同一個序號的寢室里的空間一樣!改變一點,其它寢室都會發生改變!
也就在胡賴告訴辰楓這個分析時,辰楓心中大為吃驚。同時,一個更大的謎團在他心中浮現。
「這棟宿舍樓有七層,每一層一個人,那麼最多到七樓時也只會到七號寢室有人住進去,那麼可以被影響的就只有七個寢室,但是每一層都有十二個寢室,這樣的設計是偶然還是迷局。」
想到這裡,辰楓心中的震動更大了。
「如果說是一棟宿舍樓有十二個人,那麼就會出現一個樓層多個人的情況,這樣的話就會導致那一樓層的人行動不便,對任何一方都會有影響,所以這種情況的機率是很小的。」
「所以到底是兩棟宿舍樓是相通的還是那些多出來的寢室有問題。」辰楓不禁沉吟,他不敢隨意推論,那樣會讓他掉進誤區,想走出來可不容易。
「我記得當時另一棟宿舍樓每一層都是有人的。」辰楓想了想,突然記起來對面宿舍樓也是有著七個人。
「這樣的話就是十四個人,但是十二個寢室,所以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辰楓眼前一亮,覺得自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人數,始終是不能不在意但是又不能過於在意的因素。
「這樣一來,有問題的就是寢室數量本身了,我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個迷局,而不是偶然。那麼這樣的話,也就是說從八到十二這幾個寢室是有問題的。」
八到十二,五個寢室,永遠多出的五個寢室。
我記得那天接到爸爸電話是在下午的時候,好像是太陽快要落山的樣子。
在接到爸爸打來的電話之前,我先接到了媽媽打來的電話。爸爸媽媽都在外面工作,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才回,不過平常我都是等他們一起吃飯的。
但是媽媽今天要加班,她打電話過來說讓我自己在家裡好好待著,讓我自己吃一點麵包。冰箱裡有牛奶,這個我是知道的。牛奶麵包,好多次都是這樣搭配著吃了。
因為媽媽要很晚才回來,爸爸又不太會做飯,所以我知道今天肯定只能吃牛奶麵包了。既然這樣,我想著先洗一個澡再吃。
我去洗澡了,這之前我檢查過了,門都關得好好的,窗戶也全部關上了。經常一個人在家,我已經有了一定的安全意識了。
我洗澡很快的,沒過很長時間就洗完了。衣服什麼的自然是留給媽媽回來之後洗。
我先到廚房把之前留了好久的麵包拿了出來,聞著味道應該是沒有過期的,也沒有其它什麼異樣。這之後當然就是去冰箱拿牛奶了。
就是在我拿完牛奶的幾分鐘後吧,爸爸打電話過來了。我不知道為什么爸爸會打電話回來,因為工作的原因爸爸很少打電話很來,更多的時候都是什麼都不說然後很晚之後自己一個人回來。
但是凡事都有意外,這次爸爸肯定是有什麼事才打電話回來的。我也沒有多想,就接了。
電話另一頭的爸爸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而且感覺他很疲憊,應該是工作太累了。
爸爸先是問媽媽在不在家,我告訴他媽媽今天也要很晚才能回來。聽到我說媽媽加班後爸爸突然就不說話了。
過了很久,就在我納悶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時候,爸爸突然又問我等下有沒有事。因為是雙休日假期,這兩天我都是很閒的,至於作業,那當然是最後一點時間再做了。
我告訴爸爸我等下沒事,問他要我做什麼。爸爸那邊又是沉默了很久他才告訴我在他們的臥室的床頭櫃裡有一個用布包著的盒子,讓我拿到陳叔那裡。
陳叔就是在我家對面那條街上買餛飩的,是個很好的人,經常給我免費的餛飩吃。
因為家裡的電話不是移動的,所以我先掛了爸爸的電話,一個人到爸爸和媽媽的臥室里找那個盒子。
床頭櫃裡東西很少,只一眼我就看到了那個被布包著的盒子。
那個盒子從外面看起來很小,大概就兩三個筆記本摞起來的樣子。
我找到了盒子,沒有直接去找陳叔。我想著先給爸爸打個電話告訴他找到了,但是不論我怎麼樣打,打了多少個電話,爸爸始終都沒有接通。
我覺得應該是工作太忙了,沒有時間。也就沒有再繼續打了。
我家對面那條街在這個時候是很熱鬧的,有很多夜攤都會在這個時候開始準備。等到太陽完全落山的時候就是最熱鬧的時候了,我以前也經常和爸爸媽媽一起在晚上去吃燒烤,不過現在已經很少去了。
陳叔的餛飩店離街口的位置不遠,沒走多長時間就到了。拿著實在忍不住買的一串糖葫蘆和盒子站在陳叔沒有開門的餛飩店前,我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按道理說陳叔的餛飩店每天晚上都是會開門的。以前我也在晚上吃過幾次,而且前幾天晚上路過的時候也看到開門了。但是現在,陳叔的餛飩店沒有開門。
爸爸讓我把東西帶給陳叔,我當然要做到了。但是拿著盒子一直等了好久陳叔的餛飩店都沒有開門。
糖葫蘆我早就吃完了,但是手上沒有多的錢了,最後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慢慢多起來的人群。
這個時候,陳叔對面那家小賣部的門突然打開了。我認識那個老闆,他和陳叔的關係好像挺好的,以前在陳叔這裡吃餛飩時看到過好多次。
小賣部老闆一眼就看到了蹲在陳叔店前的我,不過他好像沒有在意我,自顧自地拉開了捲簾門。
不過雖然小賣部的老闆似乎沒有在意我,但是這之後的十多分鐘裡,我總感覺小賣部的老闆在盯著我看。我害怕了。
出來了不知道多長時間,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陳叔的店依舊沒有開門,我也還沒有吃飯。
肚子餓了。實在是有些難受。我看了看陳叔的店,最後一次敲了敲門後就離開了。我要回家先吃點東西。而且外面很危險,特別是那個小賣部老闆的眼神,給我說不出來的感覺。
晚上不要出門。這是媽媽一直告訴我的,以前還不是很明白,但是現在我覺得這句話很對。晚上待在外面真的很不安心。
起身沒走幾步,我又不想走了,實在是腳有些麻了。不過還好,很快就不麻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兩邊都是小攤,好多好多吃的還有玩的,可惜我沒有錢,只能看著。也因為在一個個的小攤前看,回家的時候變得好漫長。
但是我沒有覺得有什麼,雖然外面給我的感覺很危險,但是這裡人很多,我並不覺得會出什麼大事。
但是就在我快要到街口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一個人突然出現把我撞倒了!
雖然那個人一直說對不起,但是我還是感覺他是故意的,這麼寬的路怎麼能撞到人!但是我一個孩子,還能說什麼呢,說多了怕是要被打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就要繼續走回家了。但是我記起來我還有一個盒子。那個人把我撞倒後盒子不在我的手裡了!
我低頭在附近找,但是什麼也沒有看到。我慌了,開始找那個把我撞倒的人,但是現在街上人很多,我實在是找不到了。只能試著往街裡面走,看能不能碰到。
走著走著,我又回來了陳叔的餛飩店附近。
讓我有些驚訝的是這個時候陳叔的餛飩店開門了,但是對面的小賣部卻又關門了。
我想著爸爸既然是讓我把東西給陳叔,那陳叔肯定會幫我的。這樣想著,我就想去找陳叔讓他幫我找那個人和盒子。
但是當我進到陳叔的餛飩店裡時,看到的不再是熟悉的熱情的陳叔,而是一具屍體,看上去冷冰冰的屍體。
我大叫一聲,想要走但是動不了一樣,只能待在原地。最後甚至連叫都做不到了。附近很快就有人聽到我的叫聲過來了,陳叔的屍體也在這個時候被更多的人看到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到家裡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之後每天夜裡,陳叔冰冷的屍體都會出現我的夢裡。
辰楓站在五零四寢室的門外,一雙眸子緊緊盯著突然出現的黑色外套。
「那五間寢室,絕對有問題,而且很有可能是解決問題的關鍵。」辰楓對此毫不懷疑,但是轉念一想,那五間寢室他完全沒有辦法打開。
「可惡,看來必須想辦法找到隱藏的道具了。」道具,一定也是存在的,不然那五間寢室簡直就是無解的存在,一定有著什麼道具是可以打開那五間寢室的。
但是想了很久,辰楓都沒有想出道具可能出現的地方。
四樓和五樓是沒有的,這是辰楓可以確定的事情,同樣的,如果胡賴沒有隱瞞的話,三樓也是沒有道具的。
剩下的還有六樓,七樓,一樓和二樓這四個樓層了。其中六樓很快就可以知道了,今天辰楓就要到六樓了。最需要時間的是二樓,還要幾天辰楓才能換到二樓。
不過這只是想法,有個很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那就是道具隱藏得明不明顯,還是說就在明面上。如果隱藏得好,那麼不用擔心,被人找到的機率很小,但是如果完全不隱藏的話,那麼就等於最先在那個樓層的人直接擁有道具。
這樣的話辰楓二人不可能再找到道具,就算知道八到十二號寢室有問題也沒有什麼辦法。
想到這裡,辰楓不禁有些頭痛。
「只能希望可以找到道具,如果其他人找到還好,如果被行兇者先找到了那就有點麻煩了。」辰楓嘆息一聲,沒有再去看五零四寢室里的黑色外套。
直到這時,辰楓還不知道自己疏忽了很重要的一點。
臨近中午的樣子,辰楓躺在五零五寢室的空床鋪上。他微微閉著眼睛,腦海里思考著一個又一個問題。但是看他眉頭皺起的樣子,想必是沒有想出什麼線索。
「算了,不想了,先去那幾個寢室看看。」辰楓本來想著先整理一下線索,但是一想,自己根本沒有什麼線索,不禁想要想出些什麼線索,但是依舊什麼都想不出來。
辰楓看了眼窗戶,搖了搖頭後走出了寢室。
五零八寢室,很普通,沒有什麼發現。
五零九寢室,同樣很普通,沒有什麼發現。
五一零寢室,依舊很普通,沒有什麼發現。
直到最後的五一二寢室,辰楓仍舊沒有任何發現。
「明面上沒有,那就一定是在看不見的地方。」辰楓站在五一二寢室的窗戶前,目光轉移到看不見裡面的廁所。
廁所里藏著秘密。
辰楓知道,甚至可以確定裡面有著很重要的線索,但是只能看著,沒有任何辦法。
無奈地嘆息一聲,辰楓只能搖搖頭轉身後看向一片霧氣。
這霧很大,按道理說這棟宿舍樓前方應該也是綠化區。甚至可以知道前面還連接著一棟宿舍樓,但是就是有著霧氣將視線完全遮擋,就連輪廓也一點都看不清。
「難道這個綠化區裡有什密碼?還是說另一棟宿舍樓有密碼?」辰楓稍微想了想,覺得腦子不夠用,也就不再去想了。
就在這時,辰楓眼角餘光突然瞥見樓下有一道身影走到了樓梯間裡。
「二樓的人?他想做什麼?」辰楓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太好的感覺。下一刻,突然出現的腳步聲印證了他心中的感覺。
嗒,嗒,嗒……
連續走了二十一步。
這突然出現的腳步聲顯然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現在才中午的樣子,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在這個時候開始換樓。
「狠人啊。」辰楓看著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間,一雙眼睛突然眯起,似乎是想要看穿什麼。
腳步聲響起後沒多久,即便心中疑惑再多,所有人也只能被強制開始換樓,不然一旦有錯亂,後果就比較麻煩了。
辰楓此時站在五一二寢室這裡,從他這個地方可以看到所有的七號以前的寢室。但是很奇怪的是,一樓,六樓和七樓並沒有人出現在辰楓的視線中。
「可能是我疏忽了,他們已經到這邊的樓梯間了。」幾乎所有人進到樓梯間,辰楓這裡已經看不到任何人了。
稍微想了想後,辰楓沒有去到之前的那個樓梯間,而是徑直走到了這邊的樓梯間前停下。
辰楓已經看到胡賴從先前樓梯間進行換樓,因此現在的他對下面的沒有壓力的,只需要等待樓上的人開始後就行了。
這樣輕鬆的時刻辰楓不禁開始想七樓的人了。現在六樓的人是從這邊的樓梯間上去的,而之前辰楓並沒有看到七樓的人出現在另一個樓梯間,因此六樓的人上去的時候很有可能遇到七樓的人,這樣的話又得耽擱一些時間。
而七樓的人這時已經不能觀察其他人選擇的樓梯間了,如果到另一個樓梯間後發生了一些意外,比如有人換好之後沒有在樓梯間停留,但是當七樓的人出現在那一樓層後又突然回到樓梯間,這樣兩人相遇就違反了規則。
雖說這樣的機率不大,但是現在誰能保證一定不會發生?而且不要忘了。還有著行兇者的存在,還有……道具。
辰楓已經知道行兇者會過得道具了,甚至可以付出一些代價去交換一些道具,那麼一定會出現一些和規則相關的道具。如果藉助這些道具,不一定必須一直遵守規則。
想到這裡,辰楓決定下次一定要交換些道具,不然如果再有這樣的情況出現,還是會讓他很頭疼的。
等待,漫長的等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第一個人開始換樓走了二十一步後。再沒有任何腳步聲傳出。
「喂,什麼情況。」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聲音是從樓下傳出的。
有人詢問,但是沒有人回答。
辰楓靜靜地看著樓梯,心中想著一個問題。
「這次換樓這麼突然,到底是自願進行的還是被迫。」換樓,本來是很正常的,就是規則而已,但是此時的換樓有兩點十分可疑。這兩點讓辰楓實在在意。
第一,這次換樓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開始,不是早上,也不是晚上。之前有時間,之後有時間,為什麼偏偏挑在中間。
第二,為什麼那個人只走了二十一步,是已經上樓了還是在樓梯間停下了,如果是停下,為什麼停下。
夜晚。一個男孩坐在桌子前。作業被他放在了一邊,他沒有想其它的,開始回憶這一天經歷的事情。
很久,男孩看了眼筆記本,準備上床睡覺了。筆記本有些舊了,之前還有著很多頁,不過現在只能看到男孩剛剛寫完的一點:
今天又是被大眼仔們欺負的一天,不過藏住了三塊錢。下午回家的時候,在路邊賣書的叔叔那裡買了一本雜文,看的時候,突然有女孩子笑著我說:看彩虹!因為這個,忘了今天應該買白菜回家,又因為這樣,剛剛的晚飯只些白米飯。
臨近中旬,深秋將過,本地的的白晝愈來愈短,黑夜越發漫長。不過再漫長的黑夜也終究無法放變時間。
剛到六點,房間的燈就被打開了,昏暗的燈光勉強撒滿了本就不大的房間,依稀可見的木製桌椅和一張床以及兩個不大的紙箱了似乎就是這個房間的所有。
男孩鬆開手拉的開關,坐在床上先是愣著,幾分鐘後男孩才閉著眼開始在被子裡穿衣服。
「還沒回啊。」視線透過破舊的木門上的小洞看到什麼後男孩嘟囔了一聲。他加快穿衣的的速度,結果一不小心,碰掉了床邊四本一模一樣的練習冊。「昨天老師留的數學作業可真難。」男孩穿好衣服時突然嘀咕著什麼。
將四本練習冊放進小布包後男孩關掉燈,走出房間。
緊團著的布帘子讓客廳較男孩的房間來說更顯得暗甚至寂靜地如深淵一般,如果深淵真的存在且如那些哲人們所說的話——男孩常常這樣想。
稍微多看了幾眼這個家後,男孩出門了。
此時空中還有著若隱若現的星光,地上還瀰漫著白色的霧霜。大街的行道兩旁,散發著陣陣芳香。
一家包子鋪前,挎著小布包的男孩靜靜地等待著。店主沒有理會男孩,顯然已經知曉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於是他為其他客人蒸包子時特意留出了四籠。
不負店主期望——沒過多久,三個提著書包的男孩走到包子鋪前,左邊那男孩叫喚著:「老闆,四籠包子。」與此同時,提前到的男孩靠了過來。
「昨天的作業有點難,數學我一直做到了凌晨兩三點才寫完。」挎著小布包的男孩邊說邊從包里掏出十多本作業遞給眼前的三個男孩。
三個男孩中右邊那個笑了笑,接過遞過來的作業,與此同時,左邊那個男孩也拿到了四籠包子。一切如平常那樣進行著,十分和諧。直到……
「聽說昨天玉梅問你借橡皮了?」中間那個男孩忽然看向正在遞出作業的男孩,他笑著問。
「啊,是,不過我沒有借給她。」男孩微微一愣,很快還是平靜地回答了問題。而後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你沒借?為什麼呢?」這時,中間那個男孩臉色稍微變了變,但是正遞出作業的男孩還沒有注意到。
「我和她不熟,而且那個女孩子當時桌上有塊橡皮,所以……」
砰——
男孩話未說完,一隻比他的粗壯數倍的胳膊揮動著緊握的拳頭擊中了他的腹部。男孩頓時鬆開了正遞出的作業,開始捂住腹部不住地呻吟。
「秦少陽,你給我記住了,你對我怎麼樣,就得對玉梅怎麼樣,她讓你吃屎你也得給我去吃!「
啪——
又是一拳揮來,精準地打在了秦少陽捂著腹部的手上。而且這還沒完,接著,又是幾拳揮來,擊打著秦少陽瘦弱的身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很快就有十多拳打在了秦少陽身上。秦少陽蜷縮著倒在包子鋪前。而那三個孩子在秦少陽的包里翻找一陣後,拿著所有的包子和他們的作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天漸漸亮了,包子鋪的主人稍作猶豫後仍舊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的秦少陽。來來往往的人們也終究只是路過罷了。明明亮著的天似乎又黑了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模糊的意站逐漸清晰,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
「婁老師,這次多虧了您,不然這孩子又得瞞我一陣子了。」耳邊傳進熟悉的女人的聲音,正欲睜開眼起身的秦少陽頓時打消心中的念頭,安靜地躺在什麼軟軟的東西上,似乎是一張床——秦少陽認為。
「我也是今天起得稍晚了一些,來不及自己做飯了才去買幾個包子,這才碰巧發現這孩於一個人倒在地上,而且作為一名教師,這是我應該做的,沒什麼值得感謝的。」
婁老師頓了頓才繼續說:「不過據您剛才說的話,每隔一段時間總會看到這孩子洗完澡後處理全身的傷口?可見這種情況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而且相對較為頻繁。」
是班主任婁老師的聲音。不自覺地,秦少陽抿了抿嘴唇,
「那怎麼辦?」女人急切地帶著哭腔問婁老師。
婁老師沉默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秦少陽,許久後才緩緩開口:「必須讓他說出是什麼人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我現在就問他!」女人突然從椅子上站起身,向著秦少陽快步走去,臨近身旁時卻被婁老師拉住。
「婁老師?你這是做什麼?讓我現在就把事情問清楚然後不就可以解決了嗎?」女人激動地說。
「沒那容易,要是他願意說,第一次被欺負時就會找你傾訴,但是他沒有,所以讓他開口顯然是不可能的。」
間言,女人漸漸平靜,冷靜片刻後她問:「那問包子鋪的主人或者周邊的人可以嗎?」
婁老師搖搖頭,「我到包子鋪的時候他已經那樣了,卻沒有任何人理會,可見他們不願意涉及這件事,簡單地說——沒有人、任何人、哪怕是我的同事們、你的朋友們,不會有人提供有效的幫助。」他嘆息一聲,鬆開了抓住女人的手。
女人不知怎的,雙腿突然無力,整個人跪坐在地上,不住地哽咽。
忍不住地,秦少陽躺在床上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這時,婁老師突然說:「這樣吧,你先回工廠,不是還有工作沒有做完嗎?就按原定時間來,該什麼時候回家就什麼時候回家。這段時間我會儘量想辦法的。」
女人掙扎著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只能神情痛苦地捂著臉輕輕點頭。
「那我送你去站台吧。」
婁老師扶著女人,兩人一起離開房間,
「對不起。」——踏出房間的那一剎那,婁老師耳邊傳進細微的聲音。
在原地停了一下後,婁老師帶著女人離開了。
離學校最近的公交車站台就在出校門口向左走幾步路的地方。沒用多久,婁老師就已經扶著秦母走到了站台的附邊。
「那個……」婁老師見快到站台了,想說些什麼,卻又有些猶豫。他看著秦母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從其中看到疑惑,於是他咬了咬嘴唇,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問:「孩子的父親呢?」
不出婁老師所料,秦母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瞪大著眼珠子卻一言不發。
「互相信任,行嗎?」
秦母依舊閉口不言。
「這對解決少陽的問題會有幫助。」婁老師無奈,只得搬出秦少陽。
果然,一聽到兒子的名字,秦母的眼神忽地透露出難以抉擇。一旁婁老師倒也不急,就在原地安靜地站著,等待著素母的回答。
時間就這樣漸漸流逝。
「我願意做你的傾聽者。」見秦母第三次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時,婁老說又說。
泰母呆呆地看著婁老師,眼淚終於忍不住地順著疲憊的臉頰緩緩流下。
「本來不該是這樣的。」秦母呢喃著,逐漸陷入回憶之中。
那是一九九零年的秋天,深居內陸的城市迎來了一個來自濱海城市的小姑娘。小姑娘叫木子艷,二十二歲的壯族女孩。
和來到這座城市的大多數人一樣,木子艷是來找工作的。但和大多數人不一樣的是木艷原本有著一份足以養活自己的穩定工作,她也從未想過過要換一份工作。
直到現在,木子艷都還記得那通改變自己命法的電話:
「媽生病住院了,你姐夫賭博又了欠了一屁股債,能不能打些錢回來?」
姐姐電話里傳出的疲憊的聲音木子艷記憶猶新。她賣掉了很多不是特別有必要的東西,把自己工作六年的積蓄幾乎全部發給了姐姐。與此同時,木子艷辭掉了以前保姆的工作,並在僱主的好心指引下來到了這座內陸大城。
很快,時間過了三個月。當寒冷的風和著漫天白雪時,冬天來了。
那一天,木子艷挎著菜籃子出門了。這三個月里,木子艷在上一個僱主的幫助下找到了一家待遇較好的家庭繼續當起了保姆,不同的是在工作中的休息時間裡木子艷又到一間工廠內繼續工作。比起以前,她憔悴了許多。
凌晨五點的集市人不多,道路兩旁稀散地分布著少有的人們。
「阿婆,老樣子。」走到一個小菜堆前,木子艷笑著說。
「誒——「菜攤賣菜的阿婆笑著答應。然後就看見她從身旁一個小木箱內取出一個鼓鼓的黑色塑膠袋遞結木子艷。
阿婆堆起滿臉的皺紋對木子艷說:「今天的菜沒有昨天的新鮮。」說完,阿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接過菜的木子艷笑了笑,操著這地方的方言說:「沒關係的,我還得好好謝謝您每天給我準備好菜呢!」阿婆臉上皺紋頓時愈發明顯。
木子艷沒有立刻離開,與阿婆寒暄一番過後才準備走。這是她每天的日感活動。
和往常一樣,離開菜攤的木子艷原路返回。不過今天有些不一樣,不知道為什麼,木子艷總感覺有人一直跟著自己,每次回頭卻又什麼人也看不到。
又來了——木子艷心想。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上月四次,上上個月四次,這一次低乎也是這個月的第四次。木子艷清楚地記著。
木子艷醬見右前方的小巷,稍作猶豫後走了過去……
「就是你跟蹤我那麼多次?」——秦漢祥記得這是那個女孩在沒有外人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他很高興,卻又有些委屈。
那是一九九零年的秋天,是秦漢祥至今仍無法忘記的美好時光。
那一天和平常一樣,秦漢祥起早床為工廠的員工買早餐。早點攤離員工宿舍不遠,騎車沒多久就到了。
「老闆,老樣子。」秦漢祥邊掏錢邊對早點攤的老闆說。
「好勒—」老闆樸實地笑著,談笑間霧起油濺。
「嘶—」可能是隔得近了些,又也許是老闆油條下鍋猛了些,秦漢祥正掏錢的手被燙到了,掏出的錢也掉到了地上。
「沒事吧?「老極探頭,關切地問。
秦漢祥笑著搖了搖頭,俯下身就要撿起掉在地上的錢。不過在他之前,一隻小上許多的手已經將紙幣撿起。
「給你。」
一雙似乎閃著亮光的眼睛印入秦漢祥的心裡。從那一天開始,秦漢祥每天都特意起早床,在買完一次早餐後他會再回到早點攤默默地等待著一雙記憶深刻的眼睛的主人。
不知不覺間,已然入冬有些日子了。
「秦漢祥,你幹嘛去!」
那一天出門時,秦漢祥被同事叫住。他應了句「買早餐」後急匆匆地出發了。
「五點的鬧鈴難道已經響過了?」躺在床上的同時嘀咕一聲,翻過身子又睡了起來。
出門的秦漢祥跨上單車,在若隱若現的月光下前進著。今天的秦漢祥有些亢奮。因為手中緊握的、被白布包裹著的發繩時刻告訴著他——今天是他對她心動的第一百天
快速地送完給同事的早餐,秦漢祥回到早點攤。他看了看攤主擺在桌子的鐘,此時才五點過幾分。
稍稍眯一下,待會兒可不能沒精神——秦漢祥想著,閉上了眼睛,
「小伙子,小伙子。」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秦漢祥在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
「哈~什麼事?」
「你總盯著的那個姑娘已經走遠了。」
「啊?」
「我說,你平常總盯著的小姑娘已經走了,你還得回去工作吧?」
「什麼——走了!」秦漢祥驚叫一聲,大腦幾乎瞬間提神,連忙跨上單車向印象中的路線追去,隔了老遠還不忘說一句:「老闆,謝謝您!」向提醒他的老闆道謝。
全力加速兩三分鐘後,秦漢祥終於看到了那個姑娘的背影。不禁放提車速在後面隔了有段距離跟著那隱約可見的身影。
估摸著快到平常她該停下的路口時,秦漢祥加速。然而那個姑娘卻突然走向一條小巷。秦漢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依舊跟進了小巷……
叭—叭站台不不遠處,一輛公交車正在駛來。看清是幾路車後,秦母笑著說:「記得當初和他的對話也是被這個聲音打斷的。」
婁老師自然也看到了即將到站的公交,他看著秦母問:「所以孩子的父親呢?」
秦母稍作猶豫,公交卻已經到站停車。三個年輕的的小伙子下了車,與婁老師擦肩而過。
秦母上了車,她面對著婁老師站在門邊,在開車之前嘴唇動了動,似乎是在對婁老師說著什麼,也許她並不願意告訴婁老師才這樣做。
但無論如何,婁老師都看清了秦母的唇語——
他死了。
眼前被打開的箱子裡面整齊地擺放著一套衣服,藍白相間。
辰楓從箱子從把上身拿起放在眼前擺弄。
這件上身衣服肩膀和腰間都有著藍條,前面還有著一個足球的圖案。接著仔細看可以發現在手臂的地方有著兩個不算太大的數字。
一個「5」,一個「11」。
五月十一日,是辰楓的生日。
辰楓看著這件衣服不禁傻笑起來。
這幾年裡,除了室友們和爺爺以外,辰楓其實沒有再有很多的朋友,倒不是因為合不來,只是辰楓在這方面不太擅長。
但是即便如此,辰楓也是寢室七個大老爺們中第一個脫單的,這就讓另外六人有點難受了。
李沐,辰楓的女朋友,在一起已經有一年多了。是一個富家子女,爸爸是當地甚至全國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不過雖然李沐是富家出身,但是她結交的朋友反而更多的是平民子女,而且從來沒有拿身份壓過人。這也是辰楓被李沐吸引的地方之一。
平常在學校里時兩個人經常在一起,散步,聊天,甚至有時放學後一起打打遊戲,生活可謂是愜意。
而在平時的生活中,辰楓與李沐也是經常聯繫,兩人經常一起出去逛街。雖然逛街的過程中一直是辰楓提東西,李沐挑選。
當然,雖然李沐並沒有在意自己的身份,但是這個身份無疑是好用的,就比如現在這種情況,也是經常發生的事情了。因此另外六個室友才會制定一些流程。
「有個富婆送吃的真好。」這是其他六人的哭訴。
每每想到這裡,辰楓總是忍不住就要笑。
這樣在心中想著,辰楓美滋滋地收起了上身衣服,拿起了裡面的褲子。
這褲子就稍微顯得不那麼突出了,感覺就是普普通通的樣子,但是辰楓總覺得李沐應該不會送自己那麼簡單的東西。
「這褲子有什麼呢?」辰楓看著褲子陷入了沉思。
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辰楓扒開褲子看向裡面,一個大大的笑臉映入眼帘。
「我靠,不是吧,這確定是給我穿的而不是擺著看的?」
雖然眼前這個圖案只是一個笑臉的表情包而已,但是辰楓還是忍不住想要吐槽。
「這丫頭,越來越放肆了,必須想辦法整治整治了。」辰楓苦笑著說。
整理好衣服,辰楓看向了凌亂的沙發,還有顯得凌亂的屋子,心中不禁一陣無語。
不過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忍受,習慣。
心中微微嘆息一聲,辰楓開始了漫長的打掃時光。
終於,在半個多小時候後,辰楓手裡拿著麵包躺在了沙發上。
「這一天天的,日子算是越來越不好過了。」辰楓大口啃著麵包,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些什麼。
稍微安靜地吃完麵包後,辰楓準備準備就要去洗澡了。
就在這個時候,辰楓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只見他飛快地跑向了一個房間,那是臥室。
沒過多久,一臉緊張的辰楓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辰楓忘記的事情就是在他出門的時候手機沒電了,沒有就沒有帶手機,放在臥室里充電。然後就是一下午。
剛才辰楓稍微翻了翻,看到了一條又一條的紅色通話記錄後,心中不禁開始不安。
倒不是李沐會對辰楓怎麼樣,最主要的還是辰楓曾經說過如果不接李沐一條電話就懲罰辰楓陪她去逛一次街。
在辰楓看來,這已經不是懲罰了,而是折磨。即便和李沐在一起會很開心,但是心理和肉體的折磨辰楓是真的有些頂不住了。
一次也就算了,第二天也就緩過來了,但是才稍微翻了翻辰楓就看到了那麼多未接電話,估計十次是好的了。
「喂,哪位?」電話接通,另一頭的人開口了。辰楓一聽就知道這是李沐,心中的無奈更甚了。
李沐不可能沒有備註自己的電話,打過去得到這樣的回覆,辰楓的確慌了。
「沐沐,是我啊,那什麼,你聽我解釋啊,今天下午手機沒電了,我出了一趟門也就沒有帶手機在身上。」辰楓較為簡潔地解釋了一下,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話多,因此說完後馬上閉上了嘴巴,等待李沐的發落。
「啊,這樣啊,我的手機也沒電了呢,估計明天要出門一趟,得有五六個小時接不了電話呢。」電話另一邊,李沐說著。
聽著李沐陰陽怪氣的聲音,辰楓只想把自己拍死。
「別啊,沐沐,別這樣啊,我保證下次不會了!」辰楓在這邊苦笑著說。
「你還想有下次?」李沐在那邊怒氣不減。
「不是,沒有下次,保證沒有下次。」辰楓趕忙接著說。然後他就聽到電話另一邊傳來傲嬌的哼聲。
「你不生氣了?」辰楓試探性地問。
結果李沐直接開口說:「當然生氣,不想理你了,掛了。」不過雖然這樣說著,電話卻還是依舊接通著。
聽到這裡,辰楓知道已經逃不過去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說:「好好好,逛街,陪你逛街,逛街之後可不能生氣了,我的好沐沐。」
然後電話另一邊的李沐說了一句「明天等我」就掛斷了電話。
目的達成的李沐掛斷了電話,留下獨自在屋子裡凌亂的辰楓。過了很久,辰楓無奈地聳了聳肩,進到了浴室。
洗完澡後的辰楓換上了短袖短褲,一種精神小伙的感覺撲面而來。
坐在沙發上,辰楓和平時一樣玩起了手機,不過這一次怎麼樣都感覺玩不下去,遊戲不想打,聊天不想聊,就連不久前發現的一本新奇地講述主角進入一個又一個特殊場景進行解謎的小說也不太想看了。
「呼~」辰楓躺在沙發上看著漸漸變黑的手機屏幕,腦海中卻是一直在浮現不久前發生的事。
這是他第一次進去解謎生存空間,有很多不明白不懂的地方,但是辰楓卻是一直走到了最後,甚至不是他的話最後的最終對決可能就進行不下去了,只能在山體中眼睜睜地看著張波取得場景優勝。
最終的結果。
想到這裡,辰楓不禁有些想笑。其實在他們通過階梯考驗時應該就已經註定了很多東西,最後的勝負不過是給那些之前就淘汰了的人的機會。
之前就淘汰了的人。其中有一個令辰楓非常在意的人——蕭韻。
其他人的最終發言是直接進入到了辰楓等最後回來的人的腦海裡面的。當他們那六人來到最終發言地點時其他人已經不在了。
因此辰楓沒來得及問蕭韻一些他在意的事情。其實這也不太難猜,辰楓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是保險起見還是要確認一下,不然到最後尷尬了就很麻煩了。
「算了,不去想了。」辰楓搖了搖頭,決定先不去想這件事了。
夜晚,辰楓躺在床上。
與此同時,洛喻秋坐在被他堆起的人群上,吧唧嘴,啃著手中的桃子。
周維明等人在這段時間裡不知醒過多少次,皆是毫無例外地被洛喻秋敲暈一次又一次。哪怕是幾人亦或是十數人,甚至是數十人同時醒來,也無法改變此時的處境。
於是在一次醒來後他們乾脆裝作沒醒,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機會。
這一等,便是到現在。
「今日真是栽了,竟然被一個少年輕鬆鎮壓!」周維明心中壓抑著怒火,恨得牙痒痒。其他人大多也是這種想法。
一群少年被一個少年這般鎮壓,說出去都不一定會有人相信。然而現在就在他們身上發生了,這是恥辱!
「呀,吃完了。」洛喻秋吃完最後一個桃子,擦了擦嘴,露出一副滿足的表情。
好機會!周維明在此時出手,催動接近造靈境實力的元力,勉強掙脫了捆綁著身體的長繩,於最底層爆發。
「你給我下去!」他狠狠地揮出一拳,幾乎怒吼著說出這句話。此時就連被鎮壓的在最底層的少年們也開始躁動起來。
然而,就在他們信心大增之時,一隻大手突然拍下,直接將周維明拍進地面。
「愛裝睡就一直裝下去嘛,非要來找我玩。」洛喻秋嘟囔一聲,有些不滿。
良久無聲。
直到周維明爬起時,他才震驚地問道:「你這是元術嗎?」
元術,是一種以元力進行攻擊的一種手段,並不值得震驚,令他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