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蓄水

  「都別吵吵！今天……」

  自己挖的坑，含著淚也要往下跳。這不，林玥夫妻兩個分別負責男孩子和女孩子，絞盡腦汁、費盡口水、給他們講解了一個深奧的命題:有一種欺負，名叫愛！

  「我知道啦！就像媽媽打我屁股一樣，不是打我，是愛我！」

  這熊孩子，理解能力未免也太強了，這樣下去，會不會帶偏了一幫孩子？一想到今後林莊遍地都是打是親，罵是愛的場面，讓人不禁寒毛悚然。

  「也可以這樣理解，但是，爸爸媽媽……哎呀！反正就是你們不可以隨便愛別人，只有大人才可以，以後你們就明白了！」

  「怎麼樣才是大人呢？像曹健叔叔那麼大，可以嗎？」

  「不行，最少也得長到20多歲才行！」

  媽喲！太難搞了，這比和人打一架，還要辛苦得多！為什麼一個小蝌蚪長成青蛙之後，會有這麼多問題？

  林有心給她們科普一下「小寶寶是怎麼從天上來到人間的」，又怕引發她們更多的好奇心。抓破了頭也沒能組織出有效的語言，簡直抓狂得想仰天長嘆：「啊！我只是一個幼兒園老師而已，為什麼要問我這麼複雜的問題？」

  曹安的解決方案就要簡單快速得多，他直接把小男孩子們拉到曬穀場：

  「來來來，我給你們演示一下，我是怎麼打林玥阿姨的，洛洛，五行掌第一招，白猿撐天……」

  「啊！痛痛！爸爸，你怎麼那麼用力？」

  「是你自己不經打，媽媽可比你強多了，還一直叫爸爸用力一點哩！」

  「哦！原來如此！對不起呀，爸爸！」

  「哦！」

  小男子漢們一個個都發出似懂非懂的感嘆，也不曉得他們到底懂沒懂，曹安才懶得去管。一套掌法打完，才板著臉說：

  「我和林玥阿姨每天辛辛苦苦練功，一點都沒有偷懶。你看看你們到處去說，一個個男子漢，學著婆婆媽媽那些個長舌頭，像什麼樣子？以後不管是誰來問你們，都不可以再說半個字，聽到沒有？」

  「聽到啦！遵命，長官！」

  搞定了孩子們，明面上一片風平浪靜。至於暗地裡大家心裏面怎麼想，怎麼調侃，夫妻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裝作不知道，日子照常過。

  很快，清明節如約而至！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這首詩演繹出，千百年來每一個清明時節雨水不斷，親人傷懷的情境。可是，天上明晃晃的太陽怎麼解釋，難道雨水娘娘出國度長假了嗎？

  整個冬天沒下一滴雨，太陽每天升起落下！

  開春至今，什麼霏霏細雨，毛毛雨，小雨潤如油，滴答滴答下雨啦！都成了一個個蒼白的字眼，存在於書本而不是現實。

  「好奇怪喲！頂著大太陽去上墳，都有種哭不出來的感覺！」

  「我也是！好像那……一點氣氛都沒有，這還是我第一次掃墓沒有流眼淚！」

  林爸挑著擔子回來，眼睛沒紅汗水流了一臉，進門就嚷嚷：

  「老伴，快給我勺瓢水來，你猜怎麼著？山裡頭那口泉都幹了，我一路走來好幾條小溪都缺水，斷流的斷流，有水也只有一眯眯貓尿！」

  「那今年的田地怎麼辦，那麼多畝地，一眼塘可不夠用！」

  林媽也鍬心得很，今年春播得早，現在正是秧苗紮根需要水的時候，而且養豬養鴨都要大量的水。這鬼天氣，可愁死個人！

  「你甭管這麼多了，我去找大家商量一下！」

  林玥在老公的強烈要求之下出席會議，林爸首先就提出問題：

  「郭峰，打井打了多少了？水泥還有多少？」

  「每棟樓下都打了一個或兩個井，飲用水這一塊暫時是夠了。現在主要是看農田裡面要打多深，多大的井才能夠？水泥給了新山鎮一半，現在我們剩的也不是很多，可能還有2000來斤吧！」

  「在農田打井？這是誰出的餿主意！放著山上的資源不要，拼命折騰自己人！」

  林玥簡直沒被氣笑，一群大老爺們，腦子都不會轉彎。曹安見大家都沒反應過來，趕緊先給她解釋：

  「新山鎮的人說天會變旱，打井能緩解水汽蒸發！」

  「那是放在以前，現在外面炎河那麼多水，還需要在農田打井來灌溉？那得打多少井，人都累死了，田裡都還是乾的！幹嘛不直接修一條暗渠或者是水管直通炎河，這邊再挖個大型的蓄水池？」

  「啊！」

  經驗主義害死人，只想著照搬以前的老辦法，卻沒有想過事過境遷，外面水多的很哪！

  「那我們呢？我們離炎河那麼遠，修水渠怕是不能，還要打井嗎？」

  「我們村後那麼多山，你們都看不到嗎？山頂上冰雪那麼多，用得著去炎河取水，挖蓄水池存冰存水，免得太陽再曬下去，冰雪消融都浪費啦！」

  「嘿嘿！還是老婆你想的周到！」

  曹安狗腿地給自家老婆捧場，心裏面大舉雙手贊成她的主意。三四年的冰可不是短短一個夏天就能融化的，現在還頂著厚厚的白帽子。也許是看得多了，燈下黑的緣故，眾人都沒想起過這個點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看什麼？趕快去安排呀！

  於是繼全民打井之後，林莊又出現了新一輪的熱潮，每家每戶必須出一個壯勞力，挖水池，引水溝，取冰塊！

  在末世鍛鍊了好幾年，大家沒人是傻子。稍稍一想就能夠明白，這是對你好我好對大家好的事，誰都沒有半分怨言。女人們下田種地，養牲畜，收拾家務；男人則揮汗如雨，大賣力氣，幹得熱火朝天！

  新山鎮也收到了溫馨提示，一聽是林家大閨女出的主意，立馬改變風頭，挖溝引水忙得不亦樂乎。他們人多力量大，不到半個月，洶湧的河水湧入挖好的蓄水池中，不，應該是人工湖。

  精明的老人們還組織人上山砍樹，把水渠上方蓋得嚴嚴實實，最大限度地防止水分蒸發走。

  不出意外，新山鎮忙完自己的活計之後，只保留了一小部分人負責田間管理，剩下的都派到林莊來幫忙。

  取冰、運冰是一件辛苦的活計，任你體壯如牛，也不可能長時間重複工作。所以林莊的藏冰行動，開展並不是很順利。現在有了這麼多人幫忙，好像一切都迎刃而解。大家輪流替換分工合作，趕在水稻收割之前，取下山頂大半的白帽子。

  「好啦！山頂太危險，我們見好就收吧！」

  「接下來我們幹什麼？」在林莊工作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直到現在都還是如此，有人乾脆傻傻地跑到林玥這來問。

  「當然是打井啦！」

  「你不是說，打井浪費嗎？」

  「那是之前，現在這麼多人，不打井才浪費，越深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