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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38:30 作者: 小歲時
    但有曾在舞團門口的前車之鑑,她擔憂那兩個男人湊一塊兒,會劍拔弩張,於是給岑野發了消息。

    收到的卻是他的語音。

    岑野很少和她發語音,她戴上耳機聽,第一聲「老婆」就讓她險些聽不下去。

    男人天生徹骨冷冽的音質特意包裹了蜜一般的柔情繾綣,通過耳機旖旎在耳畔,仿佛他親自貼於她身邊,撩撥呼喚。

    桑虞的雙頰不爭氣地升了溫度。

    得知他們相安無事,她趕緊取下耳機,不再過問。

    恰好,微信又彈出了晏以柔的消息。

    她關心桑虞的巡演,以及和岑野的近況,順帶分享了她在新風出版社的最新日常。

    不出所料,晏以柔首當其中吐槽頂頭上司:【寶,我之前給你說過的那個副總編,就是帶西沉的編輯,最近妖魔化的程度又加深了,我在吃飯的休息時間,和他提一嘴西沉都不行,搞得好像西沉是他媳婦,外人沾染一丟丟都是足以關押五百年的罪過。】

    近期,桑虞少有像現下這般悠閒的時候,與她聊起來:【你還沒有放棄打探西沉啊?】

    晏以柔:【必須不能放棄啊,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找不到,做事一定會有始有終,你看我哪次沒有把事情做完?】

    桑虞不用太費力氣地回想:【你大學寫小說那會兒,寫兩三萬字就坑了。】

    【還有你追人,追幾天連人都忘了,等你想起來再去追,直接追錯了人。】

    晏以柔:【哎呀,好女不提當年勇,我以前不是沒上心嗎,我這次就和那個龜毛的副總編槓上了,他嘴巴閉得越緊,我越是要撬開。】

    桑虞反覆地讀這段話,約莫她的執念已然從西沉過渡到了副總編。

    晏以柔:【我最近也學乖了,副總編的嘴暫時撬不開,我可以去撬別人的啊。】

    晏以柔:【社裡有個編輯賊好說話,比我的嘴巴還大,他上個星期去採訪了西沉,雖然見不到人,是電話採訪吧,但聽他說西沉的聲音賊好聽,特別清冷,特別乾淨那種。】

    不知怎的,入眼這些描述,桑虞耳側浮現了岑野的聲音。

    一定是才聽過他發來的語音的緣故。

    晏以柔:【我們新風有月刊,你知道吧?每月都會收錄一位作者的訪談,這次就是西沉,裡面有猛料,我發給你!】

    緊接著,二人的對話框跳出三四張圖片,是新風出版社今日上午面市的月刊。

    這幾張全部關於西沉的文字採訪。

    其中的重中之重,在於寫作方面的探討。

    小編提問:「西沉老師,您願意說一說,為什麼會走上寫作這條路嗎?據我所知,您在網上連載處女作《薄紙》的時候,年齡非常小,不到十八歲。」

    西沉:「因為一個人。」

    小編敏銳地覺察到值得深挖的點:「能說具體一些嗎?」

    西沉:「她是一個特別特別耀眼的女生,喜歡看懸疑探險類的小說,並且只看頭部作者的作品,我當時很想被她看見,便不停地構思,不停地寫。

    「我開始寫得很垃圾,文檔裡面堆了上百萬字的廢稿,被好幾家網站的編輯拒絕過,每次卡文,寫不下去了,想乾脆砸掉鍵盤不幹了,都會想到她,我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只是想向她靠近。」

    小編:「您覺得您現在被她看見了嗎?」

    西沉:「或許吧。」

    小編:「冒昧問一下,她是你喜歡的人嗎?」

    西沉只笑不語,輕鬆岔開了話題。

    桑虞逐字逐句地讀完全篇採訪,明了晏以柔說的猛料絕對是這一段。

    西沉入行超過八年,不止不愛寫感情線,自身的感情經歷也讓人無從扒起,這可是開天闢地第一回 ,他樂意公開談論這方面。

    加上兩個多小時的飛行著實無聊,桑虞破天荒地八卦起來:【西沉有喜歡的人?】

    晏以柔:【肯定是吧,話講得那麼曖昧,不止你們這些書粉驚掉下巴,我們社裡都炸開了鍋。】

    晏以柔:【為愛選擇一條路,再死磕下去,好浪漫,有木有!】

    桑虞歪頭想了想,的確浪漫。

    能被西沉這樣才華橫溢的男人惦念喜歡,不知道那個女生會作何感想。

    他們又是否修成了正果。

    飛機安全地落地蓉市機場,桑虞和同事們匯合,自覺站去了岑野身側。

    畢竟他對於這個舞團,除了她,誰也不熟。

    一群人嘻哈打鬧,去取託運的行李。

    桑虞步伐輕快,還沒有完全從西沉那篇採訪稿中回過神。

    岑野注意到她居高不下的情緒,瞅向她問:「這麼高興?」

    桑虞如實說:「我剛看了西沉的八卦。」

    岑野挑了下眉:「哦?什麼八卦?」

    「他好像有喜歡的人唉,還是因為那個人,從事的寫作。」

    桑虞滔滔不絕地分享,「他前兩個月發表《日薄西山》,也說是碰到了一個人,才冒出的靈感,該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岑野不自然地錯開目光,去盯遠方,意外:「你竟然也會對別人的私事感興趣?」

    「每個人都有好奇心啊。」桑虞一口回,「而且我喜歡了他那麼多年。」

    柔婉又含兩分空靈的女聲激盪著耳膜,岑野有一剎那的失神停滯。

    他知道她的實際意思是:喜歡了他的作品那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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