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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38:30 作者: 小歲時
「不是吧,好像是一個長得特別好看,個子特別高,身材特別優秀的小哥哥。」小秦嬉笑著說。
聽她逐個描述,和岑野完全對得上,桑虞歪起腦袋,費解地望過去。
一群女生嘰嘰喳喳,給她解了惑:「我們當時在公路對面,都看到了。」
「桑虞姐有情況啊。」
「那個小哥哥真的超級帥,和桑虞姐配一臉。」
「不是,你們不要胡猜。」桑虞趕忙解釋,不然她們的思路能發散到外太空,「只是一個老同學。」
「是嗎?就這麼單純啊?」小秦拉長尾音,不太相信的揶揄調子。
「就是這麼單純。」桑虞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不摻假,但被她們用戲謔的眼神圍觀,薄薄的臉皮抵抗不住,淺浮上了點點桃紅。
小秦眼尖:「桑虞姐怎麼臉紅了?」
桑虞實在是不擅長應付這種局面,倉皇地回:「快進去了,今日份的功練完了嗎?」
她剝開人群,逃也似地溜入練功房,自以為是避難,卻對面遇上了沈亦淮。
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男人定在幾米開外,站姿是舞者固有的如松挺拔,但他素來沉靜的眼神卻顯出零星的異樣。
沈亦淮淺淡划過她手裡的蛋糕,像是有山坳冬雪壓來。
桑虞羞赧而無措,目光不自覺落去地面,想把蛋糕往身後藏。
雙方僵持一瞬,沈亦淮錯開眼,僅是站在導演角度的提醒:「下午的排練要開始了,去換鞋吧。」
桑虞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如釋重負、酸楚、淤堵等等,仿佛拋撒的零碎,各占二三。
屋內三十來號同事,多的是含了探尋的視線,萬千煩雜全被她一一按捺。
桑虞輕輕咬住齒關,點頭表示知道。
今日的下班時間還算正常,趕在了日落歸西。
桑虞徑直回家,陪爸媽吃飯。
布滿清淡飲食的餐桌上,趙秀珍最關心她中午的相親情況,滿懷期待地問:「晚晚,你覺得那個男孩子如何啊?你們有共同語言嗎?」
桑虞不添油加醋,也不輕描淡寫,一五一十地講述。
仔細聽完,趙秀珍和桑家勝一塊兒皺起了眉頭。
前者說:「這種男的是不行,女人和男人不應該有任何區別,特別是自己的事業,怎麼可以為了結婚就拋下呢?一心靠著男人養的,能有幾個有好下場?
「介紹人也太不靠譜了,拼了命地夸對方的條件和性格都是一等一的好,我還信以為真。」
從某種程度講,趙局長算得上獨立自主的人,聽她這樣說,桑虞就放心了,安然地吃了一個白灼蝦。
不過趙秀珍的下一句是:「沒關係,還有其他優秀的男孩子,我們改天再去見見。」
桑家勝親手烹製的蝦仁鮮美爽口,但桑虞當下吃在嘴裡,味同嚼蠟。
初次嘗試相親,不歡而散不說,遇上的還是人間極品,她快有心理陰影了。
可她眼睜睜看見自己答應去相親,趙秀珍面上的笑容明顯有所增加,便不忍拒絕。
飯後,桑虞找機會和桑家勝了解了趙秀珍身體的最新情況,他們預約了下個周末的穿刺活檢手術,以便診斷是否為惡性腫瘤。
因此,桑虞日日提心弔膽,時常游離在狀態之外,愣神發呆。
後面兩天,她又在趙秀珍的安排下,會見了一個相親對象。
這位知書達理,謙遜有度,暫時沒有對她的方方面面表示任何不滿。
但不知道他是有嚴重的口頭禪,還是其他深層原因,不停提及他的媽媽。
幾乎每隔兩句話,就是以「我媽媽說」「我媽媽認為」「我媽媽希望」為開頭。
他的話又密,桑虞聽他的長篇大論聽得無聊,默默地計數,他在一頓飯中,念叨了媽媽四十三次。
如若提及某個人,那人就會打噴嚏的說法當真成立,桑虞估計他媽媽打噴嚏的密集度,會達到尋醫問藥的地步。
飯罷,他的說辭也是類似句式:「我媽媽說了,如果我們聊得來,就約下一次,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去看電影行嗎?」
「抱歉,我最近都比較忙。」桑虞婉拒了。
回歸獨居的兩居室,桑虞心力交瘁地躺去沙發。
緩了幾分鐘,她在微信上和趙秀珍匯報相親的經過,得到一番安慰,還得到了第三個相親對象的資料。
桑虞苦不堪言,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不是真的想相親,想找男朋友,為了哄趙秀珍高興而已。
可事實上,悶頭輾轉相親局,在折磨她的同時,也讓趙秀珍在一次次的希望中失望。
久而久之,應該不會利於她的病情,指不定還會加重焦慮。
桑虞翻來覆去,一個頭兩個大,不知如何是好。
感覺陷入了一個死局。
她禁不住聯想到晏以柔,這位閨蜜別出心裁的鬼主意最多,指不定能幫助她撕裂局面。
然而電話一打過去,傳出了晏以柔的鬼哭狼嚎:「阿虞,我跟你講,新風出版社的活兒真不是人幹的,我報導還不滿一個星期唉,每天都在苦哈哈地加班,副總編好比牛鬼蛇神,成天板著一張撲克臉,還愛盯著我,看我有沒有偷懶,太可怕了。」
「嗚嗚嗚,不聊了,我還在社裡加班,副總編那個沒有夜生活的老男人又該來查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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