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曹榮之死

  背後的秦素素今天膽子忽然變得很小，我知道如果她看到這一幕的話一定會控制不住發出聲音來的。

  我連忙轉身抱住秦素素，將她的腦袋按在我的胸口，不讓她看到眼前的一切。

  黑影笑了一會，沒有朝著這邊走過來，反倒是停在了柜子的門口，而那柜子之中的就是裝滿了雞血的雞血盅。

  懷中秦素素一直都在發抖，好像真的嚇壞了，而我卻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黑影，確保他不會突然做出什麼事情來。

  黑影緩慢地打開了櫃門，只聽見吱呀呀一聲響，然後黑影整個人就被敞開的櫃門給擋住了。

  我無法看到黑影接下來的動作，但是片刻之後，我忽然看到整個柜子都晃動了起來。

  哐啷啷……哐啷啷……

  晃動還很劇烈，這樣的晃動差不多持續了十分鐘左右，終于歸於沉寂，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懷中的秦素素驚慌地抬頭看著我，眼神迷離。我看到她的額頭上全是冷汗，長發粘在額頭上，顯得有些凌亂，有些狼狽。

  她悄悄問我：「結束了麼？這個鬼被咱們除掉了麼？」

  我輕輕點頭：「差不多了，我去看看。」

  說著，我轉身扭開了床頭燈，房間裡立即充滿了昏黃的光芒。

  我翻身下床，朝著櫃門走過去，越過櫃門之後發現這裡已經沒有人了，剛才那個黑影已經消失了。

  不過房間的門卻虛掩著，看樣子剛才的確是被人打開了。

  我過去查看了一下，發現房間的門沒有被撬開的痕跡，看起來完全像是從裡面打開的。我連忙將門鎖上，心中不寒而慄，鬼的手段顯然要比人厲害多了。

  轉身取出雞血盅，我發現雞血盅里剛剛還新鮮的血液已經完全凝固住了，顏色也變得深黑，像是果凍一樣。

  我輕輕將雞血盅里的雞血倒出來放在桌子上，指給秦素素看，說：「你看，這就證明了曹榮已經被咱們除掉了，他應該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

  秦素素走過來低頭一看，臉上露出了釋然的表情，由衷讚嘆道：「小楊，你這個寶貝實在是太厲害了，姐好喜歡它啊！」

  我笑了笑，說道：「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就把它送給你吧。」

  秦素素卻搖頭說道：「不行，這是你的東西，姐怎麼能要呢？還是你自己留著吧，姐如果需要請你過來就夠了。」

  我們倆謙讓了半天，最後秦素素也沒要我的雞血盅，我看曹榮已經被成功除掉了，心中也算是踏實了，就想告辭離開。但是秦素素一聽就生氣了，說我和她見外，逼著我留在這裡過夜。

  無奈之下我只好留了下來，不過可能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太恐怖了，秦素素再也沒有調皮地跟我胡鬧，她很快就在我旁邊睡著了，睡得很深沉，除了濃重的呼吸聲沒有任何動靜。

  第二天我直接從秦素素的酒店離開上班，因為昨天晚上除掉了厲鬼曹榮，我心中踏實多了。

  剩下需要解決的就是行李箱中藏著遺照和壽衣的曹芳了。

  曹家的這些厲鬼都有害人的趨勢，我既然已經掌握了驅鬼的手段，就不能讓曹家厲鬼胡作非為下去。

  我下班了回到小區，正好碰見熊貓值班。熊貓一看到我過來，立即就朝著我走來，一臉凝重問道：「你聽說那件事情了麼？」

  我搖了搖頭，一頭霧水問道：「哪件事情？」

  熊貓低聲說道：「前面的那個廉價出租房區域好像是鬧出了人命，據說有一個外地男人上吊自殺了，就是昨天傍晚的事情！」

  前面的廉價出租房？這應該就是曹芳和曹榮出租的地方，雖然我知道這個男人不一定就和我們這件事情有關係，但是有一種直覺告訴我，這個死了的男人身份一定不簡單。

  我和熊貓想過去打聽打聽，但是轉念一想，房屋中介蔣仁比較了解這一片的情況，我就趕緊給蔣仁打了個電話。

  上一次凶宅除鬼的事情後，蔣仁對我已經從友好變成了尊敬和崇拜，我一打電話他立即就接了。

  我問他知不知道廉價出租房有人上吊的事情，蔣仁聲音沉重地告訴我，他正準備通知我這件事情。

  昨天傍晚上吊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和自己的妹妹一起租了一間房子，他叫曹榮。

  我一聽就傻了，斬釘截鐵告訴他不可能。蔣仁倒也沒有和我爭執什麼，說這件事情目擊者不光他一個人，不管問誰都是這個結果，死的人就是曹榮，曹芳的大哥，曹榮。

  掛了電話，我又從豁然開朗變成了一頭霧水。

  我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已經完美解決了，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是，問題接踵而來，根本逃都逃不掉。

  我將昨天的事情告訴熊貓了，熊貓聽完也蒙圈了。曹榮如果真的是鬼的話，那怎麼可能上吊自殺呢？如果曹榮是活人的話，那麼昨天晚上我驅除的那個鬼又是誰呢？

  熊貓想了想，問道：「是不是曹榮昨天下午上吊自殺才死，陰魂不散去找秦素素，你又用雞血盅把他給驅散了？」

  我搖頭說道：「不太像啊，我昨天下午的時候見到過曹榮，那時候曹榮還耀武揚威趾高氣昂，根本不像是要上吊的樣子。再說他自殺之前已經開始害怕我手上的紅繩葫蘆了，只有厲鬼才會害怕這種東西的。」

  熊貓撓著腦袋說道：「算了，我是想不明白了，不過害人的從頭到尾不就只有曹家麼？曹家的人死光了正好，還省得你費心了。」

  我卻搖頭：「不，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曹榮絕對不是自殺的，肯定是被人害死的。我現在擔心的就是害死曹榮和曹英的是同一個鬼，而這個鬼會不會再害別的人。」

  熊腦皺眉說道：「那怎麼辦？按照你的意思，難道你還準備替曹榮伸張正義了？」

  「伸張正義倒也談不上，我只是想弄明白這個幕後黑手到底會不會再害別人，還是只是單純的找曹家報仇。」

  熊貓低聲嘟囔了一句：「我總覺得這個幕後黑手就是秦素素。」

  熊貓的想法我倒不是沒有想過，如果這一切都是秦素素搞的鬼我倒還放心了。畢竟我知道秦素素只是針對曹家這兩個男人，而不是別的人。

  可是目前來看還有幾個疑點：曹芳已死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再加上諸葛晨曦抱走的那個檀木盒子，這麼碩大的謎團還未解開，我的心裡始終惴惴不安。

  和熊貓分別之後，我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掏出鑰匙開了門，進門後卻聞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幽香。

  我警惕地關上門，在狹小的過道里掃了一眼，忽然看到不遠處的角落裡擺著一雙淺色的女款運動鞋。

  「誰？」我低聲問道。

  「你陪睡回來了？」諸葛晨曦的聲音忽然從客廳里響起，我連忙走過去，看到諸葛晨曦悠然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她已經不用再偽裝了，所以穿的並不是校服，而是一身灰色修身運動衣。她雙腿修長，體態勻稱，齊肩短髮不失俏皮，總的來說是個極為靚麗的美女。

  不可否認，我對她一直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好感，但是她畢竟騙過我，還總是不回我的簡訊，所以我還是對她保持距離的。

  「你來幹什麼？」我故作冷淡地問道。

  諸葛晨曦抬頭看了我一眼，笑道：「你都和女鬼睡在一張床上了，我要是不來，怕你活不過明天了。」

  「女鬼？」我明知故問，雖然我心裡明白她說的應該是素素，可我還是希望她能說出理由來。

  諸葛晨曦忽然站了起來，走到我的面前，用鼻子嗅了嗅，說道：「你聞聞你自己，你知道你身上的是什麼味道麼？」

  我歪著頭，發問：「什麼味道？」

  諸葛晨曦說道：「死人的味道。這說明你昨天一直都在和一個死人在一起，知道麼？」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因為我總覺得「死人的味道」這種證據有點太虛無縹緲了吧？

  沒等我再辯解什麼，晨曦忽然看到了我手腕上的紅繩葫蘆，她抓住我的手腕，笑著問道：「咦？這東西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好像是個很珍貴的寶貝。」

  我苦笑說道：「這件東西就是你所謂的那個女鬼送給我的，你倒是告訴我，女鬼會送給我這種東西麼？」

  諸葛晨曦聽了，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我笑了笑，說道：「可能很多問題你還沒有搞清楚，我覺得你還是先研究一下現在的情況再發表見解吧。」

  諸葛晨曦聽了這話，有點生氣，猛地甩開我的手，怒道：「哼！你就知道護著那個女鬼，我看你根本就是被她的美色迷惑了！這個女鬼就是你的嫂子是不是？」

  奇怪的是，看到晨曦吃醋的樣子，我心中忽然暖洋洋的，不過我還是實話實說地告訴她：「嚴格意義上來講，她不能算是我的嫂子，而且我也覺得她不是女鬼。」

  諸葛晨曦小臉一紅，哼了一聲，說：「你等著，我馬上就證明給你看，她就是個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