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嫂

  女人的聲音很成熟，而且還有點耳熟，不是曹芳，也肯定不是孫唯，我一下就愣住了，難道這次不是鬼來了？

  我連忙靠近房門，從貓眼朝著外面看過去，然而這麼一看差點沒給我嚇死，門外站著的赫然就是曹芳的大嫂！

  如果曹芳沒有騙我的話，大嫂應該在我逃走的那天就已經上吊死了！那麼站在門口的這個人到底是誰？或者說，是人還是鬼？

  貓眼裡的大嫂打扮的非常成熟，一身黑色的長裙優雅嫵媚，看起來完全不像是鄉下人，反倒是像城市裡上流社會的名媛。尤其是她鼓脹的胸口，這讓我想起了前天晚上在沙發上蹭我的那個人，難道那個人是大嫂？

  她到底是人是鬼？是鬼的話，為什麼還能說話，還能和我見面？是人的話，那麼出現在監控攝像頭裡，殺死曹英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她？

  大嫂在門外可能也聽到了我的動靜，再度敲了敲門，我想了想，還是打開了門。

  「小楊，我果然沒記錯，你真的住在這裡呀？」一開門，大嫂特別熱情主動地說道，還遞給我一瓶高檔酒和一條高檔煙，挺貴重的見面禮。

  我趁著接過酒和煙的時候摸了一下大嫂的手，又軟又熱，不像是鬼的手。

  「嫂子，您……您怎麼來了？」我還是沒有放下警惕，心咚咚直跳，冷汗都流下來了。

  大嫂微微一笑，說：「別叫我嫂子了，你不是也沒和阿芳結婚，我不是也……逃出來了？我叫秦素素，你就直接喊我素素吧，也別您、您的了。不習慣。」

  我一聽，看起來大嫂還真的是從曹芳家逃出來的，而且大嫂真的是被拐賣了。我連忙點頭說：「好，那我就叫你素素吧。素素，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在這的？」

  秦素素告訴我，之前曹芳經常往家裡寄東西，她留意了一下地址，就記下來了，沒想到現在還能派上用場。

  我還是有點懷疑曹英死的那天監控錄像里的是不是她，於是就問她什麼時候來的北京，因為之前是在南方分手的。秦素素就說她今天剛到，還給我了張高鐵票，就是今天的日期和她自己的身份證號，這個應該無法造假。

  我越聽越糊塗：看起來不僅秦素素沒有死，曹英也不是秦素素殺的。

  這時候秦素素很警惕地問我：「阿芳呢？不在家？」

  我這才將我和曹芳分手的事情說了，因為我在曹芳家目睹了大哥、二哥的禽獸行徑，曹芳家實在太奇葩，我就果斷分手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秦素素直接哭出來了，說她今年其實才二十三，十八歲被拐賣賣給了曹芳大哥曹榮，本來花一樣的年紀，給折騰的像是三十歲的一樣。

  我連忙安慰素素，說她現在長得也挺年輕挺漂亮的，一點都不老。

  其實秦素素一看就不像農村的姑娘，皮膚白皙，身材勁爆，放在城市裡都是吸引眼球的那種類型。

  我問她準備走法律程序起訴曹家麼？秦素素說她家裡也在考慮到底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因為走法律的話，曹家很有可能不會得到太嚴重的懲罰，所以秦素素準備動用別的手段。

  不過這幾天秦素素的家長已經帶著很多親戚直接奔著曹芳家去了，先私下討要一個說法，要是不能滿意再用別的途徑。

  說到這裡我基本上已經確定秦素素根本就沒死，曹芳只是為了某種見不得人的原因才謊稱秦素素上吊自殺了。

  而且看著眼前的秦素素，面色紅潤，皮膚緊緻，哪裡像是個死人或者鬼？

  談完了那些不好的事情，秦素素莞爾一笑，說：「小楊，這次我是特地過來感謝你的，要不是你，我可能這輩子都要被困在山村里了，還要遭受他們兩個兄弟的折磨。」

  我也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秦素素還是非常主動，靠著我坐過來，拉著我的手問：「小楊，姐家庭條件也還算不錯，你要是需要什麼回報儘管說，你就是姐的救命恩人，什麼要求姐都可以滿足你。」

  說著秦素素開始不自覺的握緊我的手，一雙大眼睛閃動著迷人的色彩，讓我臉頰緋紅。

  我心想這房子死了個人之後怎麼忽然開始招桃花了？先是孫唯，然後又是秦素素，這簡直沒有天理了啊？

  其實秦素素這種女人實在是太有魅力了，我想拒絕根本拒絕不了。

  可是她出現的實在是太詭異了，再加上那天晚上在沙發上蹭我的那個女人和監控錄像里出現的那個女人，我又開始懷疑秦素素。

  秦素素看我半天沒有回應，忽然扭頭哭了起來，說是不是因為曹家那兩個禽獸兄弟糟蹋了她，覺得她不乾淨了，所以就拒絕她。

  我連忙說不是，在我心中素素你依然冰清玉潔。

  秦素素輕輕向前，紅唇晶瑩剔透，說：「那你證明給我看？」

  我被逼無奈，只能勉強就範，然而這時候敲門聲忽然又響起來了。

  篤、篤、篤……

  我頭皮發麻：那無人現身的敲門聲終於還是來了。我現在唯一害怕的就是這敲門聲把秦素素嚇壞。

  然而隨著敲門聲，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孩的聲音：「楊燁，開門！」

  我一聽就愣了，這不是孫唯的聲音麼？她怎麼來了？

  秦素素聽見是個女孩子的聲音，笑得很曖昧，問我是不是新的女朋友。我沒回答，先去開了門。

  孫唯穿著校服，背著書包，一進門就看到了秦素素。

  她臉色一下就變了，指著秦素素問：「楊燁，她是誰？」

  我連忙解釋道：「說來話長，她原來是我前女友哥哥的媳婦，現在是……我朋友。」

  孫唯一聽，這不是嫂子麼？既然是個結了婚的女人，就不那麼有威脅了。

  秦素素看著孫唯，笑著問我：「小楊，這是你什麼人？」

  我還沒說話，孫唯就大聲說道：「我是他女朋友！剛交的！」

  秦素素一臉震驚地看著我，我也不好讓孫唯面子上過不去，只能點頭。秦素素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太好看，有點尷尬，但還是很禮貌地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孫唯這小丫頭還特別沒禮貌地說道：「那我們就不送了。」

  我當然不可能不送，出於禮貌，我還是送秦素素出了樓道。路上我問了個清楚，秦素素倒也不是專程過來見我的，而是找人辦事來的，她會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所以改天還會來拜會我。

  我始終沒有告訴她曹英死了的消息，看得出來她不是很想再提起曹家那些人。

  一回屋，孫唯就特別主動地衝過來抱住我，先是給我一個很長時間的吻，之後貪婪地按住我說：「你是我的，那個老女人可不能搶走你，知道麼？」

  我笑著拍了拍孫唯的大腿，說道：「你瞎說什麼，她根本就沒有想要搶走我，再說了，她也不老，才二十三。」

  「二十三還不老？」孫唯一瞪眼：「楊燁，你多大來著？」

  「二十一。」

  「那你也夠老的。」

  「胡說八道！」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今天是第二次見面，但是我感覺我和孫唯已經很熟了。

  穿著校服的孫唯讓我很有感覺，我轉身將房門鎖上，餓虎撲羊衝過去說：「今天晚上咱們再試試吧！」

  這時孫唯卻用兩條長腿蜷縮著擋住我，搖頭說道：「今天不行，姨媽來了。」

  我一愣，忽然想到熊貓說過的一句話：來姨媽的女人最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