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抓鬼

  我明明已經和曹芳分手很久了，別說我和孫唯之間沒什麼，就算我們倆真發生點什麼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我拉著孫唯就從曹芳身邊走過去，看在之前的情分上也不說什麼狠話了。

  然而曹芳偏偏撒潑起來，拉著我的胳膊說：楊燁你個白眼狼，你糟蹋完我不負責任！

  孫唯一聽就樂了：大姐，你別逗我了，楊燁要是真糟蹋過姑娘，剛才和我在床上就不是那個德行了。

  我一聽，孫唯這神助攻可真是不錯，趕緊抱著她在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氣得曹芳差點沒當場暈倒。

  孫唯急著上學，我不打算再和曹芳浪費時間了。

  這時候惱羞成怒的曹芳憤怒地喊著，她說我已經被大嫂的冤魂給盯上了，大嫂早晚有一天會出來弄死我的，她二哥只是個替死鬼罷了，大嫂要害死的人是我！

  她還追著孫唯說我的房子死過人，是凶宅，她昨天晚上在凶宅里過夜了。

  孫唯倒是大大咧咧，根本不在意，只是問我那女的到底是誰。

  我說是我前女友，一家子都是奇葩，現在從奇葩進化成神經病了，估計再過幾天就變狂犬病了，見誰咬誰。

  然而我心裡頭卻有點害怕，因為我開始懷疑昨天晚上敲門的以及出現在沙發上的到底是不是大嫂。

  孫唯的學校和我們小區就隔著一條馬路，要不然曹英也勾搭不上她。我把她送到門口，孫唯悄悄說：「大叔，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我趕緊笑著擺手：「瞎胡說什麼，趕緊好好學習，爭取做社會的棟樑。」

  孫唯不屑地撇撇嘴，說沒晚自習的時候就去我家找我。

  我只當她在開玩笑，也沒拒絕。

  送完孫唯，我擔心曹芳還在門口堵我，就繞了一圈準備回去，剛進小區的時候一個胖保安朝著我走過來，一臉笑容地問：「兄弟，回來了？」

  我連忙點頭回應。這胖保安和我是老鄉，都是古城人，所以關係不錯。胖保安長得特別像主持人李相她老公王岳輪，帶著一副圓眼睛，笑起來看不見眼睛。

  他外號叫熊貓，真名我不太清楚，不過他長得真有點像大熊貓。

  胖保安過來遞給我一支煙，我心裡擔心回去撞上曹芳，正好就和熊貓在崗亭附近蹲下。

  熊貓和我很熟，說話也不忌諱：「聽說你租的那個房子裡頭死人了？」

  我苦笑，抽了人家的煙就得給人家講故事，蹲下來借著一支煙的功夫，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大嫂的事情我也沒有避諱，正好讓胖保安熊貓給我出出主意。

  熊貓聽得直撓後腦勺，說：兄弟，你這個故事絕了，要是放夜間電台播出，絕對能火！

  我啐了一口，說：「你可別開玩笑了，我現在煩著呢，要是真撞鬼了，沒準兒明天死的就是我。」

  熊貓一聽，大過年的說這些肯定不是開玩笑，表情就嚴肅了。

  我知道熊貓見多識廣，就問他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驅鬼什麼的。熊貓聽了說他倒是知道幾個土方子，就是不一定管用。

  我現在是急病亂投醫了，哪還在乎管用不管用，直接就和熊貓商量，要是可以的話今天就把事情辦了。

  熊貓告訴我要想除鬼先得看看這鬼長什麼樣，今天晚上他就準備去我那蹲一宿，看看能不能看出這髒東西到底是什麼。

  熊貓是個講信用的人，晚上九點多真來了。

  我看熊貓手裡頭提著兩摞紙錢，一個臉盆，我就問他：這是要鬧哪出？

  熊貓說有的厲鬼陰魂不散就是為了錢，你給他們燒點錢，他們就走了，不管是人還是鬼都吃賄賂這一套。

  我對這種事情也不是特別的了解，既然請了熊貓過來幫忙，我覺得就應該完全信任他，於是也沒說什麼，一切聽熊貓指揮。

  熊貓進了客廳，問清楚我在哪被女鬼騎了之後，就擺上臉盆，把紙錢在臉盆里燒了。燒的過程中熊貓躲在臉盆對面，掏出手機對著臉盆開啟了錄像模式，一動不動，特別認真。

  我大惑不解，就問熊貓：「熊貓老師，你這是幹嘛呢？」

  熊貓給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你不懂，咱們肉眼看不到冤魂厲鬼，就得依靠高科技的工具，厲鬼周圍的溫度較低，手機的攝像頭能捕捉到。」

  我半信半疑，覺得熊貓其實在裝神弄鬼。

  果然，一直等到燒完了其中一摞紙錢，熊貓也沒有拍到任何鬼影，我有點困了，就想要去洗澡睡覺。

  然而這時候敲門聲忽然響了！

  我一個激靈就從沙發上坐起來，熊貓也一臉冷汗地看著我。我悄悄走到門邊，靠著貓眼往外看，一個人都沒有！

  「還是這樣！」我壓低聲音喊：「熊貓，你快來看，沒人！」

  熊貓也愣了，趕緊躡手躡腳過去，接替我趴在了貓眼上，這時候敲門聲第二次響了：篤、篤、篤……

  我眼睜睜看著熊貓龐大的身軀顫抖了起來，脖子上的冷汗瀑布似的流下……

  「怎麼樣？門外是不是沒人？」我連忙說道。

  熊貓回過頭，臉都白了，但是他還故作淡定，緩緩說道：「不是……先別慌，這種事情我也遇到過，現在那髒東西應該進來了，接著燒錢，錄像！」

  說著熊貓重複之前的過程，燒紙錢，自己在對面用手機錄像。

  這麼一鬧我也徹底沒有了困意，一直和熊貓錄到紙錢燒光，但是過程中我們都沒有看到有厲鬼或者別的東西出來。

  熊貓有點沮喪，我也有點沮喪。

  熊貓一直嘟囔不可能啊，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可是我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熊貓忽然問我：你女朋友呢？能不能借她用用？

  我傻眼了：「我和我女友早分手了，借她用，用什麼啊？」

  熊貓說：「女人天生屬陰，比較容易招鬼，如果來了姨媽更好，那簡直特別招鬼。」

  我聽得頭皮發麻，連忙搖頭說這不可能，我和女友分手了，斷乾淨了。

  熊貓一臉無奈，只好收拾了臉盆回去睡覺，留我一個人自生自滅了。

  說實在的，我一個人睡在這房子裡真是心驚膽寒，我沒敢關燈，開燈睡到第二天早上。

  早上八點半，熊貓忽然火急火燎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剛才起來看了一眼昨天晚上的錄像，我們倆都錯過了一個畫面！

  說著他把截圖給我發過來了，我一看就慌了，因為那截圖里真的有一個白茫茫的人影，站在臉盆對面看著鏡頭，看那個輪廓好像還在笑！

  我雞皮疙瘩都看出來了，雖然畫面非常不清晰，但是我還是能夠腦補出這個人的形狀來，唯一令我疑惑的是這傢伙似乎是個男人，而不是個女人。更不會是曹芳的大嫂。

  這就奇怪了，那天晚上騎在我身上的明明是個女的，按照監控錄像顯示，害死曹英的也應該是那個長相酷似大嫂的女人啊，這照片裡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我問熊貓怎麼辦，今天晚上要不要再來蹲守一次，熊貓說他晚上值夜班，只能換明天晚上了。

  我只好無奈接受這個現實，然而這個忽然出現在照片裡的男性輪廓讓我有點膽戰心驚。

  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的我準備今晚去公司宿舍湊合一晚，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我還沒有動身，忽然敲門聲再度響起了！

  篤、篤、篤……很有節奏感。

  我聽到這個聲音，身體不自覺地抖了抖。

  今天的敲門聲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