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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36:00 作者: 康塞日記
    《我的僕人》作者:康塞日記【CP完結+番外】

    文案:

    AB現代架空

    溫勵馳(alpha)X小段順(beta)

    傲慢偏愛要面子攻X痴漢美人自卑受

    簡介:一場意外的信息素泄露,溫家最沉默寡言的beta僕人段順變成了他人口裡的誘導犯。群無首的大宅 ,百口莫辯的兇手,眾人見證的現場,段順陷入了一場無法自證的自我懷疑,走投無路下,他最終辭職逃出了溫家,也離開了他多年的溫家少主人。

    在外面,他重新遇見那場輿論風暴里的另一個主人公,傳言裡被他欺辱的女性omega,那時她已懷孕,她說是他的孩子。於是他們結婚。砌屋,陪產,喪偶,遺書浮現,當年真相隨之水落石出,一年裡,段順經歷了仿佛一輩子那麼長的變故。

    那時他想,他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再差還能再差到哪裡去,他的命還要怎麼壞呢。可四年後,一紙疾病診斷書卻逼迫他再次回到那個當年匆忙逃離的大屋,他還是當年那個卑微沉默的僕人,可遭他背棄的少爺,他不敢想,不敢念的人,再次重逢時,從前呼喚他時總是含笑的眼睛,已經變得漠然而冰冷,「可是我已經不要你了。」

    【一個小狗自己找路回家的故事】

    序章 昨日來信

    六月初五那日,天氣很晴朗。

    那是阮小靜喪禮的最後一天,段順認識她有五年,平淡地做了四年點頭之交的同事,然後在很短的時間裡參與她人生比較重要的兩個階段。

    九個月前,他娶了她,如今,又送她下葬。

    鄉下的喪事一向很吵鬧,煙花和爆竹的煙霧和碎片在屋前那片野草瘋長的曬穀場的半空中瀰漫開來,一股嗆人又寧靜的味道,隨風灌入屋裡,激起裡頭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段順在一屋子的嗆咳飛沫里皺著眉毛走出來,一隻瘦長白皙的手掩著鼻子,腳步雖然快,但很沉重,整個人一副疲態。

    他倒不是躲灰才出來的,想往僻靜地方去,正好撞上了。

    沒走幾步,迎面碰上了阮小靜的舅舅,一個很喜歡把人生際遇歸結為命運的熱情農夫。

    命理之說總讓段順想起自己名字的由來,那並不是很好的回憶,所以儘管都是beta,他跟阮舅舅說話也總不太投機。

    不過喪禮之事仰仗了這個阮小靜唯一的親人實在太多,他不願意,也只能被迫聽著那些嗟嘆,總之,來了一周,「你們小夫妻太沒福氣,命不好。」類似這樣的話,他起碼聽了不下幾十句。

    每次被人這樣用「小夫妻」來稱呼,段順都有種陌生感,儘管他覺得自己在很早以前就坦然接受了為人父為人夫乃至如今一朝喪偶的事實了,但總有一些恍惚的時刻會被不真實感裹挾住。

    這都是你自己選的,去習慣,去承擔,他一如既往這樣告訴自己。

    阮舅給他遞了根煙,段順平靜地接了過來,沒有說謝謝,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不太自然地別在耳後。

    這是他離開溫公館,重新進入社會後學到的第一個社交禮儀,別人遞煙給你,只是純粹的打招呼,推拒或者受寵若驚都是錯誤的回應,立馬點燃吸兩口或者遞根煙回去才是成熟的做法。

    他不會吸菸,所以學著別人,叼在嘴裡,要不就別在耳後。

    很粗糙的行為,他垂下眼皮想,要是讓溫勵馳看到……想到此處打住了,忍不住想笑,被規矩綁得太久,到如今,縱然得了自由身,他好像也自在不了。

    人有時候確實是有點賤的。

    「今天就到頭啦,你也累夠嗆吧,什麼時候走?」阮舅問。

    「明天就走。」段順輕聲道,「老頭兒就一個人在家,孩子晚上鬧,我不回去他倆都睡不好覺。」

    「是,還是活著的人要緊。我們家小靜碰上你這麼好的男人,是她的福氣,唉,就是沒命享。生孩子沒出事,生完了血崩。哪有這樣的事你說是吧?」

    又來了。

    可惜可惜,倒霉倒霉。

    段順現在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種話,他無力招架,也不想招架,找了個上廁所的藉口,趕緊離開了。

    這裡是阮小靜的老家,他已經來了好幾天還是不太認識路,不敢走遠,只在背風的一片牽牛花田前蹲下來,離那座喧鬧的屋子不遠。

    他先把令他不適的香菸從耳朵上拿了下來放進兜里,然後往外掏出一個紅色的塑膠袋,從外面可以看到裡面包裹著張紙一樣的東西,很薄,且皺皺巴巴的——鄉下有習俗,要把去世之人的衣物都燒掉,意思是出生和離世都要乾乾淨淨。

    這個袋子就是他剛剛清理阮小靜的遺物時,從那包當初在醫院被褥汗浸濕了又干,幹了又浸濕的女士保暖睡衣里掉出來的。

    東西有點重量,而且藏得很深,如果他不是從小乾的照顧人的活兒,養成了搜刮衣服的習慣,恐怕還真不一定發現得了。

    他有點不懂阮小靜的想法,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讓人看見,還是不想讓人看見。

    總之反正他已經看見了。

    那是一張病歷紙充當的信紙,全部展開以後,段順發現裡面包裹著一條項鍊,上面鑲著水頭極好的翡翠。

    難怪那麼重。

    可阮小靜怎麼會有這麼貴重的飾品?

    帶著疑問,他的目光挪向信紙,只掃了一眼,看到開頭第一句「小段順,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代表我大概已經不在了。」便霎時間明白了這封信的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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