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生死一線，情歸何處

  一旦掉落進去，在黑暗中他們找不到方向可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啊！再說咯，暗流波濤洶湧的，他們到時候有沒有力氣從水裡上來都是一個問題。

  「少言，小心一點兒，下面可能是暗流。」王紫苑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如果是她先下去的可能還有機會接住祁少言。可惜啊，是祁少言先下來的，這樣王紫苑就擔心到時候會找不到祁少言了。

  不過對於王紫苑的提醒，祁少言很是困惑，這裡怎麼會有水呢？可是就在他剛想轉過頭去詢問的時候，祁少言卻是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騰空了。

  「呀——」驚嘆聲剛剛發出，接著便只聽見一道劇烈的撲通入水聲，祁少言很榮幸地掉入了水中。

  與此同時王紫苑快速地打開了手腕上面的燈光，湍急的暗流之中她只看到了一股巨大的水花。相信那裡就是祁少言剛剛落水的位置了。

  對準那個位置，王紫苑儘量讓自己落到那邊去，結果如她所願，最後王紫苑落到了祁少言的身旁。

  根據光亮的位置，水中的祁少言掙扎著往王紫苑的身旁靠去，然而太過湍急的水流卻還是讓他喝了不少的水。此刻的祁少言感覺很不好受，冰冷水讓他的四肢漸漸變得僵硬了起來。

  不過有了燈光的指引，他還是很快便找到了王紫苑的位置。

  努力讓自己從水裡面浮上來，祁少言一邊不停地撲騰著，一邊喘著粗氣。

  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堅持多久，要知道，在這麼冰冷的水下面待著，最後便只有凍僵這一條路可以走了。等到他的身體完全凍僵的時候，他便只有沉到水底被溺死的這一條路了。

  因此祁少言也不敢停，只能不停地撥動著兩隻腳掌。

  「冷冷冷——」上下兩排牙齒不停地打著顫，祁少言說的話也是磕磕巴巴的。

  王紫苑伸手拉住祁少言的一隻胳膊，另外一隻手則是快速地在水中撥動著，「你堅持一下，我們現在就只能順著暗流的方向下去的，一旦找到可以落腳的地方我們就上去！」

  也幸虧這個燈是防水的，只是不知道裡面的電量還能支持多久，畢竟今晚已經用了幾個小時了。

  暗流的速度很快，他們在水面上的時候幾乎用不著多大的力量，只要不讓自己被淹就行了。

  然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時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現在沿著這道暗流的四周都是光滑而冰冷的石壁。

  也就有過了十五分鐘左右的樣子，祁少言感覺自己的身體是越來越僵硬了。身體裡面的熱量不斷地在減小，人也變得越來越困倦起來。

  這種感覺祁少言很清楚，他這是支撐不住了……

  |「呼，呼——我不行了，支持不住了。」祁少言看著王紫苑略顯蒼白的側臉，疲憊地說道。

  「別說話，保持體力堅持下去！我們很快就……」

  「呵呵——」祁少言突然笑了，他輕輕地搖搖頭說道，「別忙活了，我自己的狀況我最清楚了。放手吧，這樣你還有體力能夠堅持下去，至少我們之中你能活下去！」

  祁少言不希望王紫苑為了救他連最後的一絲體力也耗盡掉。他知道要是憑藉王紫苑的實力是可以順利逃出去的，可是他不一樣。

  身體越來越沉重，也越來越遲鈍了，祁少言知道自己一旦昏迷過去，那麼對於王紫苑來說，他就只是一個累贅而已，一個浪費她體力的累贅。

  祁少言只希望王紫苑能夠平安無事，如果註定要犧牲的話，那麼只他一個人就夠了。

  「你說什麼傻話呢，放心吧，我們都不會有事的！」似乎是保證，又似乎是對自己的心理暗示。此刻的王紫苑一臉的堅定，其實除了堅定之外也不能做什麼了。

  王紫苑從頭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從這點上祁少言就知道王紫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開自己的。

  唉——

  在心中長嘆了一口氣，祁少言這時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好呢還是應該傷心好呢！

  至少他知道在王紫苑的心中，自己比她的性命更為重要了，至少他可以很確定王紫苑也是愛著他的了。

  可惜啊，他們馬上就要死了……

  「紫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定定地看著王紫苑白皙細膩的側顏，祁少言心中滌盪不已。

  然而王紫苑卻是沒有說話，默默地加快了手中動作，祁少言知道，她這是在生悶氣呢！

  「也許我們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可如果這話不說出來的話，我怕永遠都沒有機會了！」祁少言的語氣裡面帶著深深的懇求，王紫苑堅硬的防備漸漸鬆懈了下來。

  她轉過頭去看了面如白紙的祁少言一眼，秀眉輕蹙道，「你說吧！」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今晚都死不了，逃出去之後你願意嫁給我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覺得自己是難逃一死，祁少言毫無顧忌地問出了自己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

  王紫苑詫異地看了祁少言一眼，接著便微微斂眉，「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清醒過。一直以來都想知道答案的，只是不敢問，所以就拖著，拖到了現在。可是再不問就沒有機會了——」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閃著耀眼的光，從未如此的亮過。

  「你知道我是誰嗎？」王紫苑疑惑地看了祁少言一眼，這人這麼傻，他會不會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呢？

  「你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你，我愛的人是你，我想要娶的人也是你就行了！」祁少言燦然一笑，那雙印著王紫苑的臉蛋的眼睛裡面滿是寵溺。

  小手猛然一抖，王紫苑破天荒地覺得自己心慌不已，視線也不敢再與祁少言相對了。

  「你的回答呢？」祁少言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