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怪病

  顧茜看到這些嬰兒的臉，嚇得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倒是顧總整個人都激動的坐直了身子，看向張小水道：「小兄弟，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顧總坐直了身子，部分嬰兒的表情被擠壓的表現，一個個張開了嘴巴，發出詭異的嬰兒哭泣的聲音。

  「嗚，嗚！」

  聽到這些嬰兒的哭聲，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都是什麼鬼東西阿，我的直覺沒有錯，它們竟然真的都是活的。

  照目前來看，顧總好像還真的有點兒像是中蠱，體形消瘦，身患怪病，就連現代醫學都看不出來，完全符合中蠱的全部特徵。

  張小水偷偷的拉著我的手問道：「臥槽，羅平，你家的醫書里寫過這種病沒有？」

  我在醫篇里看過類似的病例，不過不是長嬰兒的，而是全身長滿人臉，叫做人面瘡。

  根據醫篇里的記載，大概是唐朝時期，有一個農夫，因日夜操勞導致健康狀況惡化終於一病不起，半年之後農夫的膝蓋和腹部，背部出現多處膿腫，沒過多久，這些膿腫的地方又形成了眼睛和嘴巴的形狀，看上去就像人臉一樣，非常的疼痛。

  農夫先是試著用酒水擦拭，但是那些人臉竟然大口喝酒，變得又紅又腫，醉醺醺的，後來農夫又試著餵食物，那些人臉同樣吃的乾乾淨淨，而且痛疼的感覺也消失了，但是如果農夫不肯餵食便會疼痛難忍。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大半年，人臉越長越多，農夫苦不堪言，直到有一天，來了一個化緣的和尚，農夫好生招待了一番，和尚感恩圖報，說他是法華寺的僧人，願意幫農夫解除人面瘡的痛苦。

  農夫按照和尚的方法，變賣家產，賣來很多珍貴的中草藥餵養人臉，那些人臉是來者不拒，但是唯獨不肯定吃貝母。

  和尚就讓農夫把貝母磨成粉，強行塞進人臉的嘴中，就這樣過了半個月之後，那些人臉一個個化為濃水，從農夫身上脫落下來。

  這是醫篇里的一個小故事，爺爺在後面做了注釋，他說這個病例最重要的是說明了一種處理人面瘡的方法，不代表所有的人面瘡都怕貝母。

  「你叫羅平是吧，快讓我，看看神奇的中醫，到底要如何治療這種疾病！」霍華德一副坐看好戲的表情，言語裡滿是瞧不起的神色。

  張小水比較衝動，被霍華德激了一下，頓時開口道：「你們這些洋鬼子懂什麼，顧總肯定是被人下蠱了，這種蠱就叫人面蠱，所以你看到他全身都是臉，我有辦法解決，你們就等著看吧。」

  「蠱，什麼是人面蠱，你這是在胡說八道。」

  霍華德沒有聽說過蠱，一個勁的說張小水吹牛，還要他現在拿出治療方案出來。

  我都沒來得及發話，張小水就跳了出來，還大言不慚的說他知道怎麼解決。

  我怕他吹牛過頭，連忙把他拉過來，問道：「小水哥，你什麼情況，我都不確定到底怎麼回事，你的聯想力還真豐富，人面蠱都想的出來。」

  「羅平，別廢話，這肯定就是中蠱，你只管配合我就行了，先敲顧總一筆在說，你把徐妙仙的聯繫方式給我，她的血不是對蠱蟲有效，在問她買一點。」

  我真是服了張小水了，他竟然拿打算找徐妙仙幫忙，我實在是拿他沒轍，不過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可行的辦法。

  我也沒有徐妙仙的聯繫方式，只能給白助理髮了一條簡訊，很快他就回了一個號碼給我，說打這個號碼就能找到徐妙仙。

  張小水看到號碼，賊兮兮的笑了兩聲，說道：「顧總，我的偏方雖然可以治你的怪病，但是價錢可不便宜，1000萬，我包你藥到病除！」

  黑，真他娘的黑，徐妙仙故意整我才開價300萬，沒想到張小水開口就是1000萬，雖然顧總是真土豪，但一下子陶這麼多錢，多少會有些捨不得吧。

  「好，1000萬，只要能治好我爸，1000不算什麼！」

  聽到顧茜的答覆，我才知道我想錯了，我真是低估了土豪的魄力，1000萬對我來說無疑是天文數字，但是對他們來說好像就跟1000快似的。

  張小水很慢的點了點頭，直接免提撥通了徐妙仙的電話，我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只能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電話很快被接通，傳來徐妙仙的聲音：「你是誰，你怎麼有我號碼的？」

  「哎呀，妙仙妹妹，好幾天不見了，哥哥甚是想念，我是張小水，羅平的好兄弟。」

  「是你，什麼事？」徐妙仙的話語很平淡，不帶有任何情緒。

  「是這樣的，我是來感謝你的，特效藥非常好用，我身上的蠱已經差不多了。」

  「就這事，我不是根治你，而是暫時壓制你體內的蠱，不讓它繼續發作而已，原則上來說你還是中蠱，不要太得意了。」

  張小水嘿嘿的笑了兩聲道：「反正我暫時沒事就對了，妙仙妹妹，我這裡還有一個病人也中了很厲害的人面蠱，要不你在給我點特效藥，老價錢，不會讓你吃虧的。」

  手機里沉默了片刻，隨後傳來一句：「神經病！」便掛斷了電話。

  尷尬，真的好尷尬。

  張小水一臉詫異的看著我，指了指手機說：「他娘的，竟然還有不要錢的主。」

  被張小水鬧了一下，顧總明顯對我們的信任就下降了，他說我們要是沒辦法，不如就先回去吧，不要在這裡耽擱時間了。

  霍華德更是哈哈大笑，他說中醫就是扯淡，什麼人面蠱都出來了。

  我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走到顧茜身旁，小聲道：「顧小姐，張小水跟你開玩笑的，我如果治不好你爸，我一分錢都不會收，能不能告訴我，霍華德醫生都是怎麼治療的。」

  顧茜的態度依然很好，她告訴我霍華德用過很多辦法，先是採用雷射治療，當時把這些嬰兒的臉全都燒糊了，但是沒過幾天又恢復原裝。

  後來霍華德外科手術的方式，把顧總全身麻醉，然後用手術刀把這些人臉全都挖了出來，還從腿部植皮過去遮掩傷口。

  然而這一招還是沒用，不到二天就復發了，而且嬰兒臉的數量越來越多。

  後來霍華德又想出了一種辦法，往顧總體表的嬰兒臉里注射毒藥，但是讓人驚奇的是，這些嬰兒仿佛活人一般，竟然還會把毒藥全部吐出來。

  這件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霍華德現在正在研究分析，到目前為止一點頭緒都沒。

  通過顧茜的介紹，我感覺這應該不是蠱，而是其他什麼東西，或許醫篇里介紹的方法有用，那就是讓嬰兒臉不停的吃東西。

  我頓了一頓，說道：「顧小姐，你可以試一個土辦法，你去把市面上可以買到的中藥草都買一份回來，依次給那些嬰兒臉吃，如果它們對某一種藥草排斥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放屁，你這是在放屁，顧總的身體已經很差了，怎麼能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這是想毒死他嘛？」

  我緩緩的走到霍華德神情，應道：「霍華德醫生，我國古代有神農氏嘗遍百草，以身試毒，現在你們西醫又沒有頭緒，也只有讓顧總試一試了，對不起，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我現在必須回去了。」

  說完這些我就走了，我是真的有事要走，我得去見一下法華寺的釋天行大師。

  我拉著張小水一起走，他還有點不太樂意，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又說道「顧小姐，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試不試由你。」

  顧茜皺著眉頭看著我，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反而問我要去什麼地方，她說她可以送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