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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31:27 作者: 風衣科委
    裴闕音滿腦子都是「無冕之地」,她喜不自勝,攬著連安澤後頸,羞澀道,「我哪有這般好權,不過是殿下如今身份高貴,我怕隨時變成棄婦,日日幽怨深宮。」

    雖然,裴闕音卻是喜歡極了這份禮物。

    連安澤灼灼看著女郎,他並非一時興起,三年來杭州城的繁盛,其中多少是裴闕音的心血,他慣常知道她的能力。

    那年,宣寧侯與他議親,他早聽聞這位裴二娘子手段了得。

    他本以為她是皎月,存著讓她在他身後,做他打理後院,親善屬下之事。

    可兩世相交,他才清楚,她是烈烈明日,唯有站在他身側,與他共享盛世才不會隕落。

    *

    過了明路,裴闕音更加放開手腳去做自己想做之事,楊倉廉頭一回任官,家中也無其他士人,還以為事務越發清閒是正常之事,故而有事無事便前來裴府。

    連安澤在杭州待了半年,除了遠控京都,白日裡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防著夫人的桃花。

    他日日籌劃著名在房中多留裴闕音一刻,靠著女兒多留裴闕音一鍾,幾番計算著時間,似是當初收取西北一般認真,方才將楊倉廉和裴闕音錯開。

    楊倉廉在第三十次撲了個空,終於斗膽質詢他敬重的太子,「殿下,為何您在裴夫人府上待了如此之久。」

    對此,連安澤將難得沒跟著裴闕音去商會的連元昭抱了來,連元昭現在已經知道這位少小時,經常在午夜夢醒時看到的叔叔,就是自己的爹,十分給面子地喚了一嗓子「爹」。

    因為爹與她說,「昭兒,你也不想多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妹妹吧。」

    當然,連元昭以此換得了更大的封地,不大的年紀她已經知道,封地是極好的事物。

    不過,多年以後,被親爹一手捧上帝位,作為對母親忠貞不渝象徵的連元昭,大呼過往以封地為誘的連安澤心機深沉。

    楊倉廉失魂落魄走了,連安澤正要享受難得遠離京都,繞著妻子女兒生活的日子。

    石勒又回了杭州。

    連安澤氣不打一處來,石勒是正經的杭州人士,石家更是多年杭商,在事務上與裴闕音這個商會長多有交集。

    連安澤某日還撞見石勒口口聲聲說回杭州就是為了投奔裴商會長。

    對此,裴闕音每日晨起,準備去商會點卯時,「無所事事」的監國太子都扯著她衣袖,三省她身——「何時歸家?何日休沐?何期回京?」

    裴闕音總是敷衍而過,可她清楚,京都到底還是需要連安澤的。

    連安澤來時是在五月底,為了給元昭過生辰,走時是在半年後,恰逢年底。

    裴闕音帶著連元昭終於住回了東宮,但是沒過多久,他們再次離開。

    因為連安澤不知說了什麼刺激人的話,老皇帝病情加重,徹底不省人事。

    連安澤送他做了太上皇,一家三口搬到了皇宮中。

    入住皇宮後,裴闕音才知連安澤原來還有個幼弟,多年被老皇帝軟禁,神智清醒程度與老皇帝不分上下。

    也正是這位幼弟,使得其生母、母族,生了覬覦皇位的心思,最終釀成如今局面。

    當年也算盛寵的高位妃嬪,如今已無人記得名姓,背後的家族早已被老皇帝折騰的血脈凋零。

    連安澤想過放出這位皇弟,然而因其神智原因,常被外頭服侍的僕從欺負,又只好將其接回。

    最後裴闕音想了個法子,讓這位照理來說,在連安澤未尋回時唯一的繼承人,險些的新任皇帝,與老皇帝住在了一起。

    老皇帝到底體格虛弱些,在被皇弟認出,這便是多年折磨自己的父親,便開始時不時給予欺凌,倒報了多年來的怨。

    連安澤登基後,平叛了早年無辜牽連的世家,打壓了一些真正敗絮其中吸食民脂民膏的豪紳士族;穩固西北政權,扶持當地順歸朝廷的舊貴族;重商重學,啟航海外。

    當然,最重要的一事還有養女兒。

    裴闕音身體有虧,難以生育,這是連安澤前世就知道的。

    在將連元昭從杭州領回京都時,連安澤便開始有意無意帶女兒出入朝堂。

    如他所想,少小在商會浸淫長大的女兒,心思活絡,極具城府。

    連安澤花了十年,細細為女兒鋪就康莊大道,從最開始因為這是唯一繼承人,到後來認定,只有連元昭能做王朝唯一繼承人。

    裴闕音對此不置一詞,借著海航興起,她借靠杭州商會徹底牢牢把控杭州一地,裴夫人名號傳揚四海,各地女學興辦,皇太女一事逐漸為人接受。

    *

    連安澤登基第十二年,每年照例在杭州待半年的裴闕音準備回京,然而在城門口,她等到了那年在安州垂垂將死時沒有等到的人。

    那人單騎打馬而來,裴闕音心中無比鬆快,因為即便他不來,她也可以向他而去。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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