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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31:27 作者: 風衣科委
等醒時已經回到了太子東宮。
「唔,」裴闕音幾乎脫口而出,「你怎麼還在這。」
連安澤只著寢時單衣,見到女郎醒來,意味不明道,「昔時孤予夫人方便,縱容夫人不僅隨意可在東宮行走,還可恣意調動奴僕。可是今日方知,夫人原是不喜這般日子,孤想來,必是東宮僕從粗手笨腳,還是孤貼身照料為好。」
「你——」連安澤越走越近,裴闕音眼看著他真要上了床榻,與她同床共枕,一時情急下,喉中發癢,竟是劇烈咳嗽起來。
連安澤兇狠裝不過半刻,當即趨上前來,扶住女郎後背,目露慌亂,「你怎麼了?」
裴闕音眼尾微紅,舊疾重犯,自己又被困在此地,莫大的委屈湧上心頭,幾近哽咽道,「我把藥忘帶了。」
「什麼藥?」連安澤忽就靈光一閃,在桌案上鋪紙筆洋洋灑灑開始寫方子。
裴闕音後背一空,剛想說是她前夫林巍庭婚前給她求的神方。
一抬眸,卻見那神方再次出現在連安澤手中紙上。
第37章 第 37 章
◎「夫人這是滑脈啊。」◎
裴闕音一愣, 幾乎脫口而出,「你怎麼也知這方子?」
藥方難記,裴闕音讓婢女多份謄抄保存,自己最多記得有哪幾味藥材, 至於用量, 只有個模糊印象。
可連安澤此時拿出的方子, 上面的藥材撰寫順序,與相應用量, 無不與裴闕音記憶中的藥方重合。
連安澤不明所以, 「這方子與孤當日讓林巍庭交與你的是同一個,現在已經不起效了?」
連安澤眉間微擰, 似乎只要女郎一點頭,便要棄此方,尋找新方。
裴闕音看著連安澤這副架勢,心中大駭, 林巍庭拿來藥方時, 分明隻字未提連安澤,全權是攬在自己身上。
現如今連安澤無任何提示,直接默出了藥方, 又有林巍庭冒領贈梅之事在前,裴闕音一下信了大半。
「沒,藥方甚好,一丸能好上許久, 當初的十二丸現在也沒用完。」裴闕音一面用十二丸試探連安澤, 一面不自覺掩下林巍庭冒領之事。
易位而想, 若有人一直冒領自己的心意, 最終還成功以此求娶了自己心慕的女郎……
裴闕音打了個寒顫, 若她如今是位高權重的太子爺,必然不會輕易放過林巍庭。
連安澤果真對十二丸沒什麼異樣,他披上外袍,將藥方遞出去吩咐丸藥,同時不知低聲說了什麼,裴闕音猜測是有何事務,悄悄把自己挪到了床深處。
沒一會兒,連安澤關上門,寢殿中靜的厲害。
裴闕音探出一隻眼,狐狸目露在被褥外,不動聲色打量連安澤的去向。
顯然,連安澤並沒有放棄自己方才所說,決意進行貼身照料。
裴闕音目不轉睛看著他褪下外袍,建議道,「殿下事務繁忙,不若還是先去忙了為好。」
女郎卸了妝,擁在雲錦被中,一雙狐狸目勾魂攝魄,又帶著無法見底的精明,讓連安澤莫名想起,北方某一部族進貢的白狐。
連安澤在被發覺異樣前,率先收斂心神,一本正經道,「不,幕僚會去處理,孤只想做春宵苦短日高起的放縱之輩。」
看著裴闕音面露震驚,連安澤才展顏一笑,「孤方才不過是吩咐他們,明日將先前搜羅到的神醫帶來。」
說罷,便坐在床沿準備褪去鞋襪。
身側床一重,裴闕音默默又往裡頭躲了躲。
前世在安州時他分明不是這樣,總有忙不完的事,有時恨不得住在衙署,偶爾十天半個月才回來一趟。
彼時年少新婚,難得回來一趟二人說話也顧不上幾句,像今日這般他慢條斯理褪衣襪上床榻都是少的。
不。
裴闕音輕拍自己,險些被此人騙過,不管不顧就限了她行動,還要與她同榻而眠,下作!
「哼!」裴闕音卷了被褥,轉頭面向床里。
連安澤褪好鞋襪,才發現剛才還目光灼灼盯著她的小狐狸,如今卷了半床的被褥,緊貼著牆。
「你,不熱嗎?」連安澤好奇問道。
裴闕音一僵,沒想到連安澤會問出此話,他不提時還未覺的,一提……
裴闕音幾乎是咬著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沒有這重被褥卷著,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是。
突然,裴闕音察覺肩頭一重,郎君的掌心溫熱指節修長,所觸之處,無不微顫發癢。
正待裴闕音要準備義正辭嚴譴責他時,那手卻又脫離而去,手的主人也從床上起身。
裴闕音微愣,聽著腳步聲似乎在遠離。
連安澤何時這麼好說話了?
她偷偷側身,去看身後動靜,卻見高大郎君抱著另一床被褥來了。
裴闕音連忙轉回身去,聽連安澤漸漸將床褥鋪開的聲音,與他低聲自言,「頸上全是汗,還要卷著那般厚的被褥。」
裴闕音卷著被褥,想起今日寢衣式樣,面上爆紅,猛然回頭質問,「你放才在看什麼?」
連安澤:「在看你身上有無出汗——」
裴闕音面上更紅,「登徒子!」
連安澤好笑道,「孤都未追著讓你對我這個尚未婚配的男郎負責,你倒追究起我多看了哪裡。對了,你當真不需要換床薄被?」
裴闕音將身上被褥裹得更緊些,一字一頓道,「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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