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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31:27 作者: 風衣科委
「別動。」連安澤啞聲道,他現在已經分不清中藥的到底是誰,只是強撐著將女郎放在臥床上。
此處沒有外人,連安澤將臨時包裹女郎的外袍輕輕解下。
隨著外袍解開,一張標緻至極的美人面也緩緩顯出。
女郎目色含春,似一汪暖水春泉。
連安澤的手有些抖,不知自己的外袍是否要在現下拿回。
他閉了閉眼,轉而開始給裴闕音拆頭髮。
女郎似乎想要出聲阻止,然而有著前世經驗的連安澤三下五除二已經將雲鬢拆松。
這熟練手法,使得裴闕音目中有一刻清明,甚至帶上一絲惱意,只是這分惱意在面頰上已經掙不到多少存在感。
「你的鞋子,」連安澤有幾分猶疑,面色同樣緋紅,艱難道,「你自己能脫嗎?」
裴闕音瞪了他一眼,奈何四體無力,反倒更像嗔視。
她飛快地將繡花鞋解下,鑽進被褥中,卻見連安澤目色更加幽沉。
裴闕音不自在地往別處看去,這才注意到周遭布置。
連安澤應當是將她帶到了他的寢殿,而她身上蓋的,應當是……
裴闕音渾身僵硬,想往被褥里躲,很快意識到這更為不妥。
惱羞之中,裴闕音想起方才心中所思,身上的燥意似乎都有所緩解,她直視著連安澤,努力逼清自己的聲音,縱然依舊膩得令人心慌,「三妹妹,我三妹妹可知曉我在此?」
頃刻,連安澤眼底閃過一絲暴戾,都在這時候還想著她三妹妹,恐怕林巍庭石勒再加個他合起來也不如她這什麼三妹妹。
裴闕音很快察覺,自己手中一直攥著的被子被人牽扯住,連安澤已經輕輕靠上了床檐。
理智告誡裴闕音危險正在靠近,她應該快躲。
可是裴闕音緊盯著那雙冷白修長攥著被角的手,不由得心嚮往之。
她再清楚不過那雙手的好處。
沒有第一時刻躲開,致使連安澤長臂一展,成功將女郎牢牢扣住。
曖昧而略帶惱怒的聲音在裴闕音耳邊響起。
「上次宮宴你究竟喝了多少……」
這個裴闕音當然知道。
「……孤派拜月當堂澄清太后所說為假,我與你三妹妹毫無瓜葛,國公夫人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嗎?」
這個裴闕音不知,她腦中似乎有一根弦忽然崩斷,她默默看向連安澤,不帶飄忽地直視。
連安澤邊說邊氣得發瘋,自己到底要做多少解釋,這廝才能不拿她三妹氣他。
可隨著裴闕音靜靜看著他,本就是只在氣頭的連安澤立刻收回神思。
他方才伏在裴闕音上方,這會兒稍稍冷靜突然惶恐惹惱女郎,事後哄不回來,匆匆忙忙打算退開。
「你被子蓋好。」連安澤將裴闕音無意折騰開的被褥重新掖嚴實,以此掩飾。
然而在即將掖好時,連安澤發覺自己失意碰上了女郎滾燙的指尖。
「孤非有意……」連安澤發覺抽不開自己的手。
短暫的冰涼從指尖沁入裴闕音心脈,還停留在方才恍惚間的裴闕音,貪婪地想要留住這份涼意。
她一把抓住覬覦已久的指節,細細摩挲,但尚存的一絲理智勸告她不能這麼做。
理智糾纏之間,裴闕音握著連安澤的手顫抖,密密麻麻的癢意傳到了連安澤這邊。
連安澤被折騰得不上不下,偏又不敢如何。
他現在只覺得,中藥的應是他才對。
裴闕音很快不滿足於這般簡單的觸碰,女郎乾淨的指甲一下一下撓著手指,在骨節之間徘徊,原本郎君玉白修長的指節攀染上紅色,不知是否是被撓出來的。
漸漸的,裴闕音開始得寸進尺,揉捏的範圍擴大到手心。
原先連安澤的手段被女郎一一學會,反用在他自己身上,偏偏那個小沒良心的還渾然未覺,只顧著自己快活。
「就是這裡。」門外傳來指引聲,似乎下一刻門就要被推開。
連安澤飛快地將女郎的手重新塞回被褥之下,一個箭步退開了老遠。
裴闕音目有幽怨,他也只得匆匆別開視線。
拜月關注著床榻上的裴闕音,第一次上東宮的醫女卻注意到旁邊還有個杵著個不對勁的郎君。
「中藥的是誰?」醫女詢問道。
拜月將醫女引到裴闕音榻前,篤定道,「是這位娘子。」
醫女心中怪異,方才站在門口的郎君從面色到脖頸一片緋紅,瞧著也似中藥了般。
醫女開始給裴闕音檢查,拜月這才有時間和自家主子搭話。
她想了想先前裴二娘子對殿下的態度,出謀劃策,誠心勸他最好在外等著。
連安澤沉默答應了。
出了房門,連安澤又是貴不可言的太子,只是他下頜緊繃,一個眼神示意,立刻有人傳喚臨風。
臨風匆匆趕來,對著連安澤搖搖頭。
梅香被扣下後,是由他負責審訊,「裴二娘子中的藥是從瓦肆里托人帶的,沒有直接解藥。」
「不過那個侍女招認確實是老林國公夫人指示她如此做,並帶來了曲夫人所簽放妻書,意圖是想將林國公換回。」臨風省下一些污穢之語,簡單解釋了曲氏對殿下已經得手的誤解。
若非環境不對,臨風真想發笑。
殿下日日在裴二娘子這碰壁,沒想到在老林國公夫人那邊已經腦補出一樁曠世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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