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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31:27 作者: 風衣科委
裴闕音偷偷撇了下嘴角,面上態度卻對沈安澤好了不少,沒有人能夠不敬服一個時時把家國放在自己心上的書生,尤其還是這麼個,家徒四壁的書生。
如果不是做夫婿,沈安澤真是一個人物。
裴闕音將書遞給沈安澤,是一本史書,沈安澤用右手正要接過,裴闕音突然想起問道,「對了,我三妹妹呢?」
第20章 第 20 章
◎世子:夫人,我們將沈安澤夫婦一道請來◎
沈安澤接書的手一頓,看向裴闕音,不明所以道,「你三妹妹?」
裴闕音一愣,不知沈安澤在疑惑什麼,她壓著不悅道,「當時三娘千里迢迢跟著你去安州,你沒有將她照顧好嗎?」
沈安澤周身都冷了下來,「裴二娘子,在下當初是求娶過你,只是你既寫了退婚書又嫁作他人,沈某的婚事便與你無關了,何必又將令妹塞來?」
裴闕音有些許不對勁,可待她正想分辨,一道微涼落在她手上,裴闕音低眉看去,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
裴闕音倏時腦中一片空白,第一反應便是要抽回,卻被那口口聲聲說自己病得厲害的人強硬攥住。
「宣寧侯府既是如此看得起在下,當初又為何要推拒?」沈安澤眼底含冰,他從宣寧侯鍥而不捨時就有所疑慮了,可惜他兩個女兒都不會裝,一個滿腦子鑽營算計,一個聽不懂拒絕只知道塞她沒腦子的妹妹。
「你!」裴闕音被沈安澤眼中不客氣的打量刺痛,手腕又被強硬握著,原先還顧忌他的傷,現下當即將被遏制的腕一扭,拼力掙脫了掣制,趁他沒反應過來,將原先要取的書往沈安澤身上一砸,「沈安澤你莫要欺人太甚!」
沈安澤本能反應是要護左肩,他的許多藏書都是用上好的紙帛製作,沒什麼其他優點,就是厚重、砸人疼。
可偏偏想要護什麼就護不住什麼,沈安澤往旁邊避過,那書卻恰好正中左肩傷口,本是都要養好的傷瞬間皴裂開了,沈安澤悶哼了聲。
房間內一瞬間靜了下來,沈安澤看著小娘子面露驚恐,原先的慍色也頃刻退去,只余想跑又不敢跑的惶恐,他默默往左肩探去,指尖沾上些許猩紅。
裴闕音往後退了幾步,「我沒想砸你肩膀的。只是當日所有人都看見了我三妹追你去遠調,你總應該將她交出來才是。」
沈安澤見她才不過嚇了幾下,張口閉口又是那裴語棉,氣極反笑,「我已經將她送回了宣寧侯府,等年底述職完畢,我將再回安州,屆時可看好,別讓你那妹妹再跑出來了。」
裴闕音聽著此番羞辱,攥緊了拳頭,縱然裴語棉的信有所誇張,花燈卻是真實送了來,他既是未與裴語棉私相授受,在安州時又送什麼花燈?如今又這副做派。
她不禁想到,前世的自己在他眼裡是不是也是如此被看待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在安州落魄就隨意處處,一回到京都就打發回娘家。
「不必先生擔憂,」裴闕音打斷他,她定了下心神,不讓自己出醜,道,「我今日到此,是因為沈先生對林國公府有恩,宣寧侯府卻是未曾得罪過先生,沈先生與舍妹無緣就此別過也罷,來日我夫君會正式擺宴謝過沈先生,妾身先告辭了。」
沈安澤聽她又講起林國公府,正要與她理論一番,可是裴闕音說罷,便毫不猶豫奪門而出,其中還夾雜著幾分不敢看他傷處的落荒而逃。
拜月看著世子夫人不大開心地大步走了,連忙打簾進來。
沈安澤面色陰沉,已經穿戴齊整。
拜月疑惑道,「裴二娘子方才出去了,說不用奴婢送,可是出了什麼事?」
沈安澤冷道,「她砸了人當然不敢走得急,去請王清來,就說我左肩傷還需要再看看。」
拜月察覺其中有誤會,還要再說些什麼,沈安澤斜睨了她一眼,「月氏部落的事解決了,在這杵著?臨風在安州混的如魚得水,準備被他比下去了?」
拜月被自家郎主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手頭擰著用來裝模作樣的帕子,扭身走了,覬覦人家夫人的又不是她,她也不管了。
裴闕音一回府,便派榕夏去問江銜霜,裴語棉是不是回到府里了,她怎麼回的?又是怎麼說自己為什麼回來?務必一一與她盤問清楚。
然而,榕夏是回來了,跟回來的還有宣寧侯府多年管家。
「二娘子。」裴管家噙著一張笑臉,算準了裴闕音不會與昔日府里老人計較。
裴闕音眉間微折,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果不其然,她才方招呼裴管家坐下,讓榕夏細細講來,裴管家立刻插手道,「二娘子,老奴知道二娘子向來聰慧非凡,只是侯爺的意思您也不是不明白,先前三娘子忠貞不渝的名聲也都放出去了,若此時再傳出其實那沈狀元根本不稀罕咱家娘子,豈不是宣寧侯府都成了別人家的笑話。」
裴闕音方聽第一句,就明白了裴管家與其背後她父親宣寧侯的意思,即便裴語棉被沈安澤這廝送回來了,這場戲還要繼續往下唱,總不過是沈安澤無權無勢,京中輿論隨便他們宣寧侯府掰扯。
榕夏也遞了個眼神過來,輕微搖搖頭,示意從江氏處打聽到,宣寧侯意向已決,難以撼動。
裴闕音沉默半晌,閉了閉眼,讓喻春拿好茶來伺候裴管家,「老管家說的什麼話,做女兒的哪兒有駁父親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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