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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開始到現在，沈書語和秦業誠的遠程出遊統統與出差有關, 再深想, 便是兩人驅車數公里前往極具風格的酒館裡吃菜, 卻被老闆娘親自釀製的果酒迷了眼，失了身。

    沈書語問：「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就問問。」他說, 「沒別的意思。」

    沈書語仍是看他, 表情里分明寫著不信。

    秦業誠低眸瞧她，心知她心裡七拐八繞, 絕對不像嘴上說的那樣簡單。他覺得有點兒疲乏，也不僅僅是身體上的。

    他抬手捏捏她下巴，側身躺下，說了聲睡覺。

    沈書語半天沒吭聲, 又過了會兒, 她才關閉了平板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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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半年，冬日裡艷陽天，許朗給沈書語打電話, 開口第一句便是——

    「你老公不得了了！」

    沈書語淡淡道：「哪裡就不得了呢。」

    饒是她生完秦嶼後一次也沒再去過眾誠，對工作沒有一分一毫的上心，也知曉秦業誠最近一年裡將眾誠做到如日中天。當下最為流行的軟體及其廣告背後都有眾誠的資助。

    秦業誠工作繁忙夜不歸宿，屬於他的新聞與報導卻在網站中頻繁曝光。

    有一次她無意搜索秦業誠的名字, 看了幾眼便關閉。可誰知手機自帶興趣推廣功能, 但凡你搜索過一次它就沒完沒了的向你推薦。

    於是沈書語便點擊了所有「秦業誠」相關的詞條,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 從清晨觀賞到日暮。

    網絡里的秦業誠比她眼中更為優秀, 但優秀的履歷並不能在旁人眼中掀起過多波瀾，真正引起注意的，熱度高的，還是他成功前後巨大的身份背景反差，和他到底靠誰翻身的流言蜚語。

    沈書語一直覺得自己不夠了解秦業誠，但絕非網絡那般離譜。這人算不得太過正經，當然壞脾氣是沒法否決的。但是秦業誠大她七歲，他在她這個年紀時候接觸過什麼人、經歷過什麼事，這種接觸和認知必定會影響他的價值和觀念。

    網上說秦業誠創業初期根過許多業內大佬手下，其中時間最久的當屬如今已經歸隱幕後的某位，這位大佬最為出名的標籤便是女性、喪夫、喪子。圍繞著各種令人遐想的標籤，便出現了秦業誠與這位女大佬之間的傳聞。

    沈書語微微蹙眉，說不上什麼感受。這位大佬她認識，是她一位遠方表姑媽，在她幼時經常訪問沈氏，家族裡重大聚會皆會現身。她對這位表姑媽的人生經歷並不熟悉，隱約里聽過。

    上一代人的故事，沈書語其實並不感興趣。

    網絡傳聞真真假假，多半是假的。因為如果是真的，根本就不會讓它傳到人們耳里，成為眾人的飯後談資。

    只是沈書語想不到秦業誠的過去如此豐富，他們結婚時那位表姑媽還曾親自來賀喜，那時候她都不知道她和秦業誠認識。

    沈書語拿著手機沉默半晌。

    她那會兒心思不在秦業誠那裡，她似乎……一直以來都沒將精力放在他那裡。

    無論是在眾誠，還是在家裡，沈書語想得是能離他多遠便離多遠，因為她不喜歡他強勢的為人處事，更不想讓這人干涉自己生活。事實往往事與願違，越是逃避，她和秦業誠就越是像兩條麻繩一般緊緊纏繞。

    婚後見面次數減少，但他的氣息卻更加充斥在她的日常中。因為是夫妻，更是利益共同體。身份的轉變令她的想法也改變。她不能夠確定秦業誠是否一樣，但從他們婚前婚後的相處模式來看，她覺得他也是一樣的。

    網絡上還有秦業誠其他的信息，譬如他資助過學生，譬如他和女學生關係含糊不清，譬如他費盡心力娶得沈氏集團千金，每一條都在彰顯他本人的年輕氣盛以及城府極深。

    沈書語看得生氣。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很是彆扭。

    這種彆扭持續到她坐在去往峇里島的私人飛機里時，身遭還坐著興致不錯的秦業誠。

    沈書語閉著眼睛小憩，冷風吹拂著她薄毯之外的白皙腳趾。不多時，感覺到有人扯了扯她雙膝之上的薄毯，再之後，腳趾那處的涼意便消失了。

    艙內光線黯淡。

    沈書語睜開眼眸，側過臉。

    秦業誠在下一秒鐘對上她的視線，好像是在等她一樣。

    沈書語抿了抿唇，問：「快到了嗎？」

    「還有兩小時。」

    沈書語頓了頓，又問：「你沒睡。」

    「嗯。」

    「忙工作？」沈書語看見他擺放在一邊文件和電腦。

    「嗯。不忙。」他說。

    沈書語「哦」了聲，低眸不去看他的臉，低聲道：「工作忙其實可以不用非得一起來。」

    秦業誠語氣淡淡道：「忙是好的，只是怕太忙忽略了某人，惹得人不開心罷了。」

    沈書語瞪他：「你說誰？不會是說我？」

    秦業誠冷哼：「不是你。」又說，「還能有誰。」

    沈書語抿了抿唇，輕聲：「我來旅遊，不是和你吵架。」

    秦業誠沉默，過了一會兒，忽地語氣詫異：「你怎麼好賴話都聽不清？」

    沈書語不說話，心說原來這人又在與她玩腦筋急轉彎。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若是反駁顯得她計較，若是妥協又有那麼一點兒不甘心。說到底都是好勝心在作祟，可這種博弈要持續多久？可這種博弈一點兒都不讓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