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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29:31 作者: 柚貝
沈母在電話里說:「他去找你也沒有用,不過說起來,你若能幫他便幫他。」
沈書語說:「我不好幫他,年輕人還是要腳踏實地些。」她心裡想著自己在眾誠工作數月,從未靠家裡或是其他來索取過什麼,上司交代她便去做,眾誠從來都是如此高強度的公司,高管各有各的脾性,更有能力,沈煜的說法過於片面化。
只是這話沒必要說給沈母聽。
沈書語在護理中心待足了三個月,待到後來都快待出感情來了。
京郊別墅里來了七、八個傭人接她回家,一半照料她,另一半照料秦嶼。
秦業誠去南市出差,今晚落地京市。去前給沈書語來過電話,叫她在家等他。
沈書語怎麼聽來這話都覺得有別的意思,好像是有根線被點燃,你不知道它何時燃到眼前兒,只能眼巴巴等著,然後用水澆滅,或者一腳踩熄。
好不容易等到深夜,沈書語終於睡下。迷濛之間被人捧起臉頰,接著唇邊耳邊落下密密麻麻的濡濕。
沈書語想反抗,又不好意思亂動。她再次感知到男人身體中的變化,還有他拂在耳旁滾燙的氣息,一切發生的都是那樣迅速,她甚至沒來得及交代他要注意力度。他便將衣物褪掉,堆積在床邊的地板上。
秦業誠粗礪的手指摩挲在她那道淡淡疤痕之上,周遭的淨白肌膚顯得尤為扎眼。
沈書語受不了他認真端詳的眼神,撇開眼。
他扼住她下巴,迫使她又轉回去。暖黃色燈光開了一盞,顯得她那張不情不願的臉極純極欲。
「沈書語——」他低聲說:「我想要你。」
第39章 不悟
◎苦衷◎
「你發得什麼情?」
「你不是說三個月可以做。」
「……不想做。」
氣氛到了, 沈書語太明白自己的拒絕有多麼蒼白無力,盯著他眼睛的時候,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氣弱,要理直氣壯, 要占據上風。
可惜正如眼前人所言, 她的身體比她的態度更先容納他。
兩人面對面喘息, 皮膚的灼熱幾乎染燙了周遭空氣。他聽從她的話變得小心翼翼,柔和燈光下他變得有點兒不像秦業誠。
沈書語在久違的感覺中稍稍走了神, 這種狀態有點兒奇怪, 明明感官上的衝擊如此之大,她卻覺得有些虛假。
虛假到, 秦業誠在此刻顯得尤為深情。
兩人從開始到結束磨磨蹭蹭了將近兩個小時,一貫在床上表現狠戾的秦業誠卻在今晚做足了前戲,甚至比第一晚時還要輕柔。
到最後才用了些力氣,然而沒用多久, 他便呼出更為濃郁的氣息, 然後,心臟狂跳。
他的手撐在她臉頰兩側,低眸將鼻尖抵著她的。唇瓣翕動是不是剮蹭到她的肌膚。沈書語覺得這種氣氛簡直溫情到要命, 使了點兒力氣讓他從她身上翻下去,一時間呼吸順暢,身體除了有一絲兒事後的酸澀感再無其他不適。
他說:「感覺怎麼樣?」
沈書語小聲回應:「還好。」
「還好。」他淡聲道,「那就行。」
每當兩人折騰一番, 總是能很快入睡。沈書語比他睡得晚些, 她總愛在深夜胡思亂想, 又母性泛濫想去看看秦嶼, 想來已是深夜, 身體疲乏,便沒再動。再一睜眼時天光大亮,身遭已經沒了人。
秦業誠事務繁忙,很少回家。
有一回沈書語和許朗聊天,聽他說了句:「沈叔叔有秦業誠這樣的得力助手,總算能清閒自在。」
沈博海是什麼樣的人,沈書語從前看他,總是非常主觀。如今經歷過婚姻和生育,突然就能稍微客觀地評價他。
他不是好脾氣的人,也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秦業誠也不是。
但沈博海和他不一樣。
沈書語的客觀只能評價到這一步,再不能深刻剖析沈博海。無論如何,他總是她的父親,是養育她二十多年並且管教她二十多年的人。
往後的一段時間,沈書語徹底與眾誠、與工作斷了關係,專心致志在家養身體,看兒子。兒子多數時間不用她照看,她想看了,使喚傭人抱來便是。
沈書語不是事業心很強的人,在眾誠的那段時間,她的鬥志被短暫地調動起來,如今又消退下去。不過婚後秦業誠鮮少出現在她面前,沈母來臨多半是為了秦嶼,她的狀態反而比以前好上許多。
要說唯一不順心的,可能也就是沈煜。
沈煜在眾誠始終保持著不服眾的高姿態,他脫不下沈氏集團繼承人高帽,行事風格極為高調囂張。但他年紀輕輕,肚子裡沒真本領。
沈書語不由得想起曾經見過的小王總,秦業誠不止一次交代她,讓她離他遠些。
她現在想離沈煜遠些。
沈煜看出她的疏離,臉色沉下去,告訴她:「怪不得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是你知道嗎?你嫁的是什麼人?」
按說她應該知曉沈煜此刻的發言是氣急敗壞,可那一瞬間,她分明有些緊張。
沈煜說:「你嫁的——不過就是爸隨心所欲使喚的走狗,要不然你以為,他那種條件,能娶沈家的女兒 ,能娶我姐?」
「你是什麼意思?」沈書語驟然站起,面色凝重地望著他,厲聲道,「你在說什麼?你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