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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29:31 作者: 柚貝
    沈書語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兩步,扭頭問他:「燈在哪兒?我看不清。」

    「在裡面。」

    「我看不到。」

    秦業誠伸手拽緊她手腕, 將人拉近。

    果然……沈書語微微一怔, 抬手就要甩掉腕間的手,才轉身面對他,他的人便用力向下壓過來, 他低著頭在她耳邊輕聲,令她從脖頸間翻起一陣密密麻麻的酥癢。

    「你能看到我麼?」他說。

    沈書語抿了抿唇,五指張開抵在人胸膛前,心臟跳得極快, 明明想假裝震驚聲音卻忍不住顫:「秦總……我不要了……我……」

    秦業誠將手繞到沈書語腰身後面, 將人錮得緊緊的, 他見人總是左看右看躲避他的視線, 便將臉湊得更近:「我問你能看清我麼?」

    沈書語莫名手腳發軟, 想起他在眾誠時的亂發脾氣和王同事出來辦公室時的落魄,心裡忽然生起一抹懼怕,雖然現在的他看起來眼底似乎還有笑意,可那笑意分明是駭人的。

    沈書語聞到一股淡淡的煙味兒,來自秦業誠身上。其中摻雜著一種其他的味道,秦業誠雖然狠戾,卻始終給人一種乾淨的感覺。她努力平復心情,才敢抬起眸來對上他的眼睛。

    男人輪廓清晰的臉龐不過咫尺距離,那薄唇之下的譏笑與冷嘲似乎下一秒就會脫口而出。

    「秦業誠——」

    「怎麼?」秦業誠聲色沉沉道,「現在不叫秦總了?」

    「秦總——」沈書語感覺到一股異樣,和那天一樣,來自於他身體之中的變化,她亦可恥地有了反應,雙腿竟更有些發軟。

    「沈書語。」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氣息全部拂在她臉上,眼睛黑而深邃,面色怒氣明顯,「你不喜歡什麼?」

    沈書語愣了愣,臉轉向一邊,不知作何回答。

    秦業誠沉聲:「轉過來。」

    沈書語沒動。

    他便上了手。

    下巴被扼住的瞬間,沈書語陡然一頓,表情錯愕地再次對上他的視線,「秦總,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什麼意思?」

    沈書語既糾結又難捱,身體發僵,顫著聲音解釋說,「我……我沒有不喜歡你。」

    「那就證明給我看。」他的表情沒有因為她的話有過一絲鬆動,仍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臉,「怎麼證明,需要我告訴你麼?」

    沈書語心跳得幾乎快要震碎胸膛,臉頰、耳廓,所有和秦業誠相觸的皮膚在瞬間變得更燙更紅。

    秦業誠的力氣,是大到可以令她放棄反抗的程度。

    她支支吾吾,半推半就:「秦業誠……你、你能溫柔一點兒嗎?」

    「不能。」

    他半分情面不留,將人從那件沉悶昏暗的客廳推到更加沉悶、光線更加黯淡的臥室。

    ……

    沈書語無法形容這天的遭遇。

    秦業誠帶著怒意去做,自然也帶了力氣。

    沈書語想把自己縮成一團,他就強行使她盛開。

    時間久了,沈書語的某處甚至多處出現了如同上次一樣的反應,可那次她沒有什麼想法,如今難受到認為可恥。

    這不是什麼好兆頭,於是她忍了又忍,忍無可忍,開始求饒。聲音在靜謐到只有黏膩聲音的空氣中被撞得潰散。

    沈書語抓緊床單,微微睜開眼,迷濛中看見他的臉,其實不太清楚。

    他便逮著她下巴,忽然壓緊。

    沈書語「唔」得一聲叫出聲,像只受了驚的貓一樣,斷斷續續嗚咽著:「秦業誠……輕點兒……」

    秦業誠於是更加賣弄力氣。

    眼角流出生理性鹽水,沈書語忽然從心裡升起一股無法言說的失落感,這種失落令她眼眶裡流出的不再是生理性鹽水,而是帶了悲傷情感、真心實意的淚水。

    她沒有料想到會被這樣、粗、暴、對待,她知道秦業誠生氣,他每時每刻都在生氣。

    只有海市的那個夜晚,他一次一次試探而小心的輕吻她的臉頰和唇瓣,連帶著動作也溫柔。

    沈書語還以為,他會一直那樣。

    ……

    結束的時候,房間裡仍是一片黑暗。沈書語趴在床上,只用被子來遮掩自己,她聽見來自浴室里的水流聲音,落寞到無法說出一句話。

    秦業誠大概是未消氣,洗完澡後穿戴整齊,揚長而去,離開前未曾同她講過一個字。

    沈書語的眼眸漸漸發紅,不知不覺中淚水再次滑落,氤氳開一片潮濕。她不想承認心裡落寞來源於男人前前後後兩幅面孔,可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原來她也不喜歡被他冷待。

    沈書語小聲嚅泣了會兒,擦乾眼淚,起身走向浴室,水流緩緩流過身體,感覺才稍微變得好受起來。她不可避免地想起秦業誠,他狠戾、生氣的表情如同照片播放,一幀一幀在她腦海中卡頓。

    她有點兒愣神,直到有人猛得推開門。

    水流淅淅瀝瀝。

    四目相對的瞬間,誰也沒有說話。

    沈書語扶著淋浴間玻璃門,面無表情地側過眸看他。

    秦業誠的視線沒有躲避,好半晌才退出去。

    沈書語在浴室洗了許久,蒸的臉色發紅髮燙。慢吞吞地穿好衣服出來,秦業誠這次真的走了,絲帶被人裝好安安靜靜的放在桌子上。

    她在抽屜里找到一隻打火機,將絲帶燒成千瘡百孔的模樣扔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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