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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29:31 作者: 柚貝
沈書語腳步踉蹌,即使被人鬆開她也要抓扶著男人作為依靠點。她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神智沾染酒精,原本應該是不清晰的,此刻卻越發緊張。
「你……」她眨了眨眼睛,「你什麼意思?」
他不說話,深邃黝黑的眼眸望著她,似乎正在翻騰著某種情緒,掩蓋不下。
沈書語想往門外走,說:「你、你送我回去吧。」
「回哪兒?」他聲色輕浮。
沈書語又是一愣,手指仍搭在男人臂膀之上,她稍一用力,身體向後撤退,便就有另一股力覆在她後背處向下壓。
他低著頭在她耳邊輕聲:「走這麼遠的路,不嫌累?」
沈書語耳邊激起一層細密的酥麻,她抬起頭,看見那雙咫尺之近的眼睛。
秦業誠的姿態不容反抗,從前沈書語覺得他蠻橫不講道理,如今卻覺得這蠻橫里摻雜了些不一樣的東西,譬如說他的聲音,隱隱約約裡帶了顫,問她:「願意不願意?」
沈書語不說話。
秦業誠就說,這家飯館門外不遠,有一家景色很美的民宿酒店,他覺得她會喜歡。
沈書語緊張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卻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就回應他:「你怎麼知道的?」
「知道什麼?」
「知道門外不遠——」她頓了一下,說「有酒店。」
「我就是知道。」他低聲說。
沈書語往後躲,手指張開抵在他胸膛前,正色道:「你去過。」
秦業誠手裡力道加重,她那點兒力氣在他面前簡直不值一提,他不緊不慢,重新將唇瓣壓在她耳廓邊,說:「我說我沒去過,你信麼?」
沈書語受不了他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別開臉去。
原來這飯館不止有正門一個門,沿著走廊到盡頭,是一扇更為精緻的後門,而早在腳步踏在長長走廊之中,秦業誠的手便撥開她正經又端莊的衣擺,指尖與肌膚相觸。
這果酒的厲害之處,便是神智清楚,腳步虛浮。沈書語越發迷茫,她想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是否對秦業誠產生過好感。
如果有過,那好感從何而來?
也許酒意會放大從前清醒時不敢多想的。
他人高腿長,事業有成。他發脾氣時很兇,他的大部分時間都很兇。他的其他模樣……會是什麼樣?
沈書語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她形容不出來的味道。
沒來得及欣賞這一路的景色。
聽聞門被打開的動靜,隨後大風颳來,纏繞著他的味道占滿她的鼻息。
沈書語抓緊他身前的衣服,腳步雖虛浮卻一直跟著走,直到有人刷開門卡,一切的聲音被隔絕在外。
她應該是能夠推得開秦業誠的,可她太好奇了。他還有別的樣子嗎?和她一起,迫切又緊張地想要索取,或者直白一點,坦誠相見。
秦業誠的動作是超出她預料的溫柔,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此生唯一一次。他像是品味一塊美妙絕倫的蛋糕,看她的眼神充滿欲.望和一絲很難令人察覺的虔誠。
沈書語疑心自己看錯了。
可隨即那果酒的香甜和酒氣就貫穿了她和他的口腔,這回兒的感覺又和剛才不同,之前是蜻蜓點水,這次算是風捲殘雲。
這種帶有強烈個人色彩的動作令她下意識緊繃起來,神經連帶著軀體。
秦業誠頓在她上方,抬起頭來,手指覆上她的臉:「不舒服?」
沈書語睜開眼睛,搖了搖頭。
秦業誠並非是這種「尊重」人的性子,沈書語對他的溫柔百思不解,可又想到這是兩人之間的第一次,她無法抗拒地躬起身體,心口處泛起一層密密麻麻的空虛。
燈只開了一盞,窗戶也開著,風拂起窗幔,衣衫掉落於木地板,一切都是朦朧不清的,但感官卻被無限放大。
沈書語感覺到臉頰發燙,她知道她的臉肯定是紅透了,又慶幸秦業誠看不見。他牢牢抓緊她的手腕摁在枕側,他的氣息從上向下靠近,一股一股、一陣一陣、直到黏膩。
沈書語按耐不住異樣的感覺,喉間溢出一聲從未有過的嬌音。
他的嘴唇,是柔軟帶有溫度的。
果酒的氣味,徹底貫穿了她。
她用餘光觀察他的表情,他的臉埋得緊緊的,什麼都看不見。
……
心臟劇烈地跳動,沈書語忽然有點兒喘不上氣來,手指抓著陌生又熟悉的東西,疼痛感在反覆摩擦中被徹底模糊掉,溫度抵達前所未有的高。
再一出聲,原來瀕臨乾涸的絕不止她一人。
秦業誠沉沉低吼,從身後壓下來,嗓音又干又啞:「疼不疼?」
沈書語呼吸更不暢,撐著小臂向外抽離,汗液幾乎將她洗了一通。
她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秦業誠起身。這地方他或許真的不熟悉,尋找許久才找到浴室,沈書語聽見水流淅淅瀝瀝的聲音,知道他在裡面沖洗。她身上也黏透了,想動卻懶得去。
不多時,秦業誠擦著黑髮從裡面走出來,問她:「你洗不洗?」
沈書語聽見他沉重的腳步聲,腦袋混沌如糊,她想說要洗,扯起毛毯翻過身,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等她再睜開眼睛時,窗幔之下已經透出晨曦的光,隨著微風忽明忽暗。
她揉了揉眼睛,轉過眸去。秦業誠正睡得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