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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29:31 作者: 柚貝
    這一聲又有幾分「秦總」威信,不過說起來,就算這是一場普通飯場,但凡秦業誠再次巧舌如簧,沈書語也還是只有繳械的份兒。

    「我又沒說累。」她低聲說。

    秦業誠看著她,沒說話。

    過了會兒,才似笑非笑地說:「老闆娘自己釀的果酒,給你要一壺。」

    沈書語問他:「你和老闆娘關係很好嗎?」

    秦業誠道:「第二次見。」

    沈書語詫異:「你們看起來很熟悉。」

    他又道:「這就是人家口中的自來熟。」秦業誠抬著眼,按了呼叫器,調整姿勢坐好也不忘再次鞭策,「學著點兒。」

    沈書語抿了抿唇,心想:不是說好只是一頓吃飯,怎麼又開始說教。真煩。

    秦業誠眯著眼睛:「想什麼呢?」

    沈書語只好清清嗓:「我沒覺得我有什麼不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格,我從小就這樣,除了你沒人說我不好。」

    秦業誠卻笑起來:「我沒說你不好。」

    沈書語看著他,小聲道:「你沒少說。」

    門外響起兩聲敲門響動,服務生推開門,端來一壺酒。秦業誠說:「給她倒上。」

    沈書語看著酒杯里晃晃悠悠的紅水,在燈光下由里到外泛著漣漪,她慢慢端起那杯酒,放在鼻尖下嗅了嗅,不由得皺緊眉頭。

    「難怪一直推薦給我。」她說。

    秦業誠道:「我是要開車,不然這種好事兒輪到到你?知道這酒多少錢嗎?」

    沈書語睜大眼睛:「多少錢?」

    秦業誠忽然想到眼前這姑娘是位見過大世面的,估計這錢在她眼裡也就是是個小數。於是他模稜兩可的說了個幾倍數字,果然引得姑娘一聲冷哧。

    「還以為多貴。」話雖這樣講,那纖細手指卻捏緊酒杯,向紅唇間湊近,細細抿了口。

    似乎沒嘗出什麼味兒。

    秦業誠覺得好笑:「你酒量行麼?」

    沈書語不客氣地回:「不會強迫人按摩的。」

    「但是會咬人?」

    沈書語又喝了口果酒,口腔里逐漸泛起辛辣,鼻腔里充滿果香。

    她說:「您又翻舊帳。」

    隔了一小會兒,服務員端來餐食,八寶鴨被片好了端進來,緊接著水晶蝦仁、糖醋小排等等,林林總總擺了滿桌,份量屬實嚇人。

    但秦業誠似乎沒吃很多。

    沈書語飯量小,沒一會兒忽然開始臉頰發燙。她只好雙手捧臉閉了閉眼,小聲咕噥:「我發現這酒後勁有點兒大。」

    空氣安靜,秦業誠說:「你才發現。」

    沈書語看著他,也不避閃,心臟跳動得迅速,臉頰瞬間染上紅暈,一時之間神智就有點兒不清不楚。

    秦業誠看見她的臉,百里透著粉,好似一種開的瀲灩的話,潔白花瓣層層疊疊,只在最頂尖尖染上一抹桃紅色。

    他毫無徵兆地問:「你喜歡謝宗臣?」

    沈書語沉默少許,有點兒詫異,但還是反駁:「不喜歡。」

    「不喜歡他那樣兒的?」秦業誠低聲說,「喜歡哪樣兒的?」

    沈書語忽然有些疑惑的看他,除了疑惑,更帶有明目張胆的挑逗。

    「喜歡厲害的。」

    「哪方面厲害?」

    「嗯?」

    秦業誠失笑,嘆了口氣:「逗我玩兒?」

    沈書語不自覺題挑了挑眉:「逗你玩兒做什麼?誰不喜歡厲害的?」

    秦業誠沒說話,眉頭微縮,看她的目光稍稍帶了點兒別的意思。

    沈書語知道,他是把她說的話聽進了心裡,但凡沾染上顏色,又只有他們二人,氣氛多少有些變了味兒。

    她索性誇下海口:「總之是能征服我的。」

    秦業誠瞧著她。

    好半晌,才道:「聽起來,你有點兒難征服?」

    沈書語硬著頭皮,回了聲:「你看呢?」

    「我不知道。」男人說,「得試試。」

    沈書語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轟騰」一下,更紅了,但她只當是酒勁更大了,更難回應。而後下腹忽然傳來一股酥麻,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手指撐在桌面起身,卻踉蹌幾下。

    秦業誠手指扶住她小臂。

    指尖溫度透過肌膚。

    下一秒,秦業誠跟著起身,向她所在的位置靠近,這一下,就不僅是手指相觸。

    他把人拉進懷裡,低聲詢問:「站不穩?嗯?」又說,「都說了這酒後勁大,喝了幾杯,你挺厲害?」

    沈書語心跳得更快,卻想他這語氣和之前又有什麼差別呢,也氣自己一著急就說不上話,偏偏頭腦又暈。

    秦業誠看著她的眼睛,只覺得手指所觸之處,綿軟清香,像極了日光極盛時街頭叫賣的棉花糖,甜得要命。

    他低聲說:「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沈書語瞪大了眼睛,喉嚨里發不出任何聲音。

    男人垂著眼,一張臉隱在昏暗中,表情亦是晦暗不明,令人難以看清。

    「你考慮考慮——」秦業誠聲色低沉,「要不要和我試試。」

    他說完這句,便低下了頭。

    吻了她的唇。

    瞳孔里的陰影越來越大,沈書語一動未動,甚至忘了怎樣躲開。

    那吻由輕至重,似乎帶有柔情蜜意的意味,沈書語反應過來,稍一掙脫,秦業誠便將她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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