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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0:29:31 作者: 柚貝
    又是那股熟悉的味兒,沈書語將心放進肚子裡,只是在下樓進去電梯後,才忿忿不平地想:所以他的誇獎又是敷衍?

    她看得出來,秦業誠的精明與老謀深算遠超她數倍,長久以往下去,她也只能是做他下屬的份兒。

    從秦業誠居住的酒店離開後第二天,沈書語約小姐妹逛街,中場休息時接到許朗電話。

    許朗問她:「明天幾點來?」

    「幾點都行。」沈書語說,「我請到假了,全天有空。」

    許朗報了個地點,「明天早點兒,宗臣和他女朋友也來。」

    沈書語詫異:「他們也來?」

    許朗看好戲地笑了兩聲:「別露怯啊,人小女友可比你小好幾歲呢。」

    沈書語無奈:「這麼明顯嗎?」

    她和謝宗臣之間的糾葛,知道的人不多,許朗算一個。作為自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如今他不少在她面前打趣,真正到了謝宗臣面前,這人又不敢多嘴。

    沈書語問他:「許朗,我是不是真的脾氣很好?」

    許朗笑:「那我說你倆,你生氣了沒?」

    沈書語還真沒生氣,她知道他在開玩笑。

    ---

    許朗生日這天,沈書語早早到了party地點,是一家朋友開的酒吧。

    許朗正在指揮工作人員布置場地,交代完要求很快走過來,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問侍應生要來兩杯雞尾酒。

    許朗這人陽光帥氣,很容易叫人親近,如此一來,交往過的女友也多,用他自己話說,沒辦法,太受歡迎了。

    他問沈書語:「能喝酒嗎?」

    沈書語想起那天因為三口白酒醉倒的秦業誠,其實她和他差不多水平。

    許朗又道:「這雞尾酒度數不高,少來點兒,晚上我讓人送你回家。」

    沈書語笑起來,說:「不至於不省人事。」又問,「謝宗臣沒到。」

    「陪他小女友考試去了吧。」許朗不確定地說,「誰知道,最近倆人熱得很,沒怎麼找我。」

    沈書語端起杯子抿了口酒,冰涼液體順應透明玻璃瀰漫至口腔,微微酸澀的口感。

    許朗看了眼工作人員施工的方向,又扭過頭來,問:「還不高興?」

    沈書語搖頭:「沒有。」

    許朗笑笑:「真這麼怕他啊?」

    他說秦業誠。

    沈書語在想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呢?她任職於他手下,同秦業誠是上下級關係,怕他似乎也算正常。可正如許朗所言,以她的家世背景,秦業誠不敢動她,倘若如此,再承認對他懼怕,似乎就是她膽小怕事的體現了。

    許朗說:「我跟你說件事兒。」

    沈書語轉過眸,輕聲問:「什麼事?」

    「一會兒秦業誠也來。」許朗一臉壞笑。

    作者有話說:

    沈書語:淦!

    第9章 不悟

    ◎等你◎

    沈書語聽得大驚,好看的眉目蹙成一團,聲音變了腔調。

    「你沒說他要來啊。」

    許朗看她大驚失色,宛如受驚過度的小動物。趕緊拍拍她肩膀,安撫道:「這不是怕提前告訴你就不來了嗎?」

    「謝宗臣知道嗎?」

    許朗挑挑眉。

    沈書語愣了愣:「他沒說什麼?」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許朗說,「女人遇見不想見的人第一反應是躲,而男人——就會有種一決高下的意思,你懂吧?」

    「我不懂。」沈書語覺得這世界好似有些亂套,人際關係亂得像一團麻線,纏得她緊緊的,都快呼不出氣了。

    許朗又說:「別那麼排斥。」

    沈書語搖搖頭,無奈地說:「我感覺我爸還挺喜歡他的,每次我打退堂鼓,他都拿我爸來壓我,我根本就沒有理由反抗。」

    許朗安慰她:「你該這樣想,秦業誠這人真是能力不錯,要不然就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兒,宗臣至今也沒在面上和他決裂,這次請他來宗臣還說挺有意思。」

    「什麼有意思?」沈書語苦兮兮地說,「一決高下有意思麼?」

    說罷她忽然側眸,一動不動地盯著許朗看。

    許朗被她看得心裡發毛,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

    沈書語說:「他倆為什麼不合?」

    「你不知道嗎?」許朗問。

    沈書語木訥道:「不知道。」又說,「你知道的話,就告訴我一下。」

    許朗自然是知道實情的,與業內傳聞大差不差。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敘述多以謝宗臣口吻展開,並且摻雜了許多點評。

    秦業誠與謝宗臣同為京大金融系學生,大一那年,倆人住在一宿舍。大二的一場校級選拔賽中,秦業誠故意舉報謝宗臣令他無法參加比賽,兩人為此大打出手,徹底崩盤。

    許朗說:「他一直都嫉妒宗臣,使壞下絆子不是第一次,宗臣忍無可忍才揍了他,沒想到秦業誠也是個能打的,倆人誰也沒沾到光。」他又說,「所以你說他向沈伯伯告狀我一點兒都不吃驚,這是他一貫的套路。」

    「你也不喜歡她。」沈書語篤定道,「那你為什麼要請他來?」

    許朗抿緊了嘴巴,好半晌才說:「有人托我。」

    沈書語:「誰?」

    「一女的。」許朗言簡意賅,「你不認得。」

    沈書語沉默不語,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也就是聽一下算了。不過當下的她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盯著許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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