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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喬秉真的是兇手(20)

2023-11-26 01:35:19 作者: 聞不歸
  視頻播放結束,靳白卻不在意楚沁,只滿眼心疼的看著喬秉:「老師,你……你怎麼會恐水的?發生了什麼?」

  他看的很清楚,喬秉在落水後的第一反應是恐懼,她仿佛是忘記了一切逃生的技能,眼睛裡的光都是暗淡的……

  喬秉和孫江湖都很意外,沒想到靳白會看出她恐水。

  孫江湖一開始都不知道喬秉恐水,只覺得喬秉落水之後的狀態很不對勁。

  是喬秉說了之後,他才知道的。

  靳白對上他們驚訝的目光,聲音淡淡的解釋:「王敢墜河之後,我就開始恐水,起初症狀不大,我也就沒當回事,只以為是那段時間,打擊太大了……」

  後來就發現跟喬秉的狀況差不多,掉進水裡根本就不知道反應,有一次差點就淹死在半米深的水池裡。

  不,或許喬秉的情況更嚴重一些,她沉下去了很久。

  而他是再嗆水後的幾個瞬間就清醒過來,做出了反應。

  所以靳白可以肯定,喬秉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恐水。

  喬秉沉默了。

  她並不願意吐露心事。

  靳白也不催促,就在旁邊安安靜靜的等著,當然,如果喬秉真的不願意說,他也不會去追問的。

  他只是心疼喬秉,無意探究她的秘密。

  孫江湖也同樣是一臉期待的看著喬秉。

  他雖然知道喬秉的不對勁兒,但是更深層次的秘密,卻並不了解。

  如果在死之前,他能夠知道原因……好像也改變不了什麼,那就還是不要強求了,沒得再重新把人傷疤揭開一遍。

  就在兩個人都已經默契的準備放棄時,喬秉開口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應該是發生了什麼,我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只不過具體是什麼原因,我卻並不知道。」

  她回憶起開始有不對勁的時候:「最早出現問題的時候,大概是小學吧,高年級,我是一個很爭強鬥狠的人,所以是半點委屈也受不得,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校霸。

  可我漸漸地,就開始沒有那麼灑脫了,因為天性不喜歡被束縛吧,我是一個很討厭規矩的人,自然會少不得受到斥責。

  那時候的我,還很漠視生命,我記得,我差點因為一時的玩笑兒,葬送了一個男孩的性命。

  我起初也並不知道那是很危險的事情,男孩找到我說,只要我給他十塊錢,他就可以把一瓶染色沙吞下去……

  後來,他自然出現了不適的症狀,我很擔心,也很後悔,我不應該接受他的賭注邀約。

  那個時候,幾乎所有知情的人,都在譴責我,老師也斥責我,說我要是真的害得對方沒了命,看我用什麼賠。

  我還不太懂得生命的意義,但我很害怕對方出事兒,我覺得死掉了,就是不好的事情。

  可我大概是真的罪人吧……

  我無處尋求依靠安慰,我只配被譴責。

  也是那個時候,有一個同學為了替那個男孩子報復我,損毀了我的財物。

  他利用我的信任與友好,藉口說要拿去看看,然後損毀了還給我。

  我生氣了,氣到哭,但沒有人覺得他是不對,或許我理應承受如此……

  可無論我應不應該,那一刻的我,是無法忍受的,於是我選擇了逃離。

  路上,我遇到了一個同學,他問我幹嘛去,我很生氣那時候,自然對他9也沒有好氣,便哭著吼了一聲死去。

  我的意思是讓他去死,很惡毒對吧?

  不過,也可能,我當時就是想說我去死……

  不就是一命償一命麼?

  但我已經無懼了,也沒有愧疚不安了,更不覺得我有錯了,如果一定要說我做錯了什麼,我覺得我只應該後悔接受那個男孩子的賭注邀約。

  我知道他們很多人,都是欺負我人傻錢多,會用各種各樣的名義,從我這裡套走錢財。

  我倒是始終都願賭服輸的,可似乎,賭,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所以哪怕我認為願賭服輸是坦蕩蕩的君子所為,也終究不過是錯誤中的一點正確,僅能讓錯誤沒有那麼難看而已。

  可錯誤就是錯誤,再多的正確,也改變不了它本身是錯的。

  後來那個男孩沒事了,也早早的就得了我的錢……說來有點可笑,從前我倒是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也可能是當時年紀太小,根本就不知道往深了想。

  也有可能是始終都不願意細想這件事情。

  現如今回憶起來,卻發現,明明當初是那個男孩兒主動找到我,自己說出了一個賭約,自己選擇吃下的那個東西,就只是為了得到我的錢。

  而我卻因為他的不計後果,成為了殺人犯。

  而他當時出現了身體不適,對眾人的說法,卻是我給他錢,讓他把那個東西吃掉。

  從前我覺得這樣子敘事,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可現在再一想,哪裡是一樣的呢?

  只不過是調整了一下語句的順序,我就從被動變成了主動。

  我在那天之後,就開始變得越來越沉默。

  雖然表面上看著依舊開朗活潑,但是我知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後來那個損毀我財務的同學在之後沒幾天就轉學走了,似乎也沒有什麼人在記得這件事情。

  自殺這個詞,好像也真的就成了一句戲言。

  只有我知道,這件事情在我心裡劃開的痕跡,已經無法癒合了。

  那一年,我十歲。

  因為,沒有辨別是非正惡的能力,答應了一個男孩子的賭約,險些淪為殺人犯。

  後來,家裡總是不停的發生爭吵,比我童年的時候,更加的激烈。

  他們不會在問我,如果爸爸媽媽離婚了,你會選擇跟誰?

  而是轉而跟我說,我們不離婚都是為了你。

  我不知道這樣子的話對當時的我究竟是造成了一種什麼樣的傷害?

  我只知道我那個時候特別厭惡這種話。

  後來連續漸漸大了,我發現在我的心底其實藏著一種深深的罪惡感。

  只不過後來他們終究還是離婚了。

  再後來,他們兩個各自又有了新的家庭。

  我時常聽到的話就變成了,都是為了你,我才不得不再找一個人,就為了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可實際上所謂完整的家,就是我永遠都像一個外人一樣,被排除在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家歡樂之外。

  初中的時候我就開始住寄宿學校了。

  每一年,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因為我知道,即便是休周末了,那個家也不會歡迎我回去。

  哪怕這兩個家庭中都各自有一個跟我有著血脈關係的親人。

  可這樣的關係有時候甚至都不如路人。

  初中的時候,仍舊還是處於未開竅的狀態。

  當然,更多可能是因為我跳了級,年紀特別小。

  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情,就是一個男孩子,對我用了很多難聽的語言,在紙上跟人寫寫畫畫傳播小黃,並且說我就是在下面的那個。

  後來更說我是殘花敗柳……

  而我實際上都不知道我做了什麼。

  好像是無端的惡意,突然間就讓我鮮血淋漓,當我想要去追究的時候,對方卻也只是說一句我只是開玩笑而已。

  我曾經是也懷疑過我是否太過於斤斤計較,咄咄逼人。

  不過後來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上了高中,我暴力的情緒就已經逐漸的顯露出來。

  我依舊是那樣子的愛慕虛榮,不希望任何人,對我投以同情或者憐憫的目光。

  當然還有瞧不起與鄙視。

  那時候的我對寫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只不過在那個時候,在學生時代里,有了興趣愛好,仿佛是犯了天大的罪。

  他們或笑或怒,拿我出來調侃,對我各種各樣的勸說,仿佛有一個興趣愛好就是誤入歧途。

  以至於我不得不放下,最後還得應和他們的調侃,一起哈哈大笑。

  那時候我也遇見了沒有多少師德的老師,我越發的孤僻。

  也是在那個階段我徹底地出現了問題。

  我不知道我究竟怎麼了。

  只是每每走在宿舍樓走廊的時候,我都不敢靠近窗戶的位置,因為只要去看一眼窗戶,我的腦海中就會有無數個聲音在對我喊:跳下去,跳下去。

  沒有任何的原因,沒有任何的目的。

  就是很想要跳下去。

  我特別的害怕,可我既不知道我怎麼了,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無處去尋求幫助。

  後來更嚴重了一點,就是在我削鉛筆的時候,我手上的美工刀總是會不自覺地向我手腕靠近。

  我害怕極了。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

  我明明以前那麼那麼的喜歡削鉛筆,削鉛筆簡直就是我最解壓的一種方式。它會讓我有成就感,也會讓我一顆躁動的心逐漸安靜下來。

  但除了那件事情之後,我已經再也沒有辦法拿起美工刀去削鉛筆。

  一個畫畫的人,沒有辦法去準備鉛筆了……那時候我也不知道,前路究竟是如何的,或許是只想著逃離吧。

  而這一切的事情我都沒有辦法和任何人傾訴。

  因為我實在是太清楚了,這些事情說出去。我得到的不會是安慰與幫助,只會是嘲笑,會拿出來跟所有人一起笑的那種。

  好像,那個樣子就可以讓他們所有人都變得很開心。

  即便那些笑聲會變成一把把刀子扎在我的身上。

  後來又發生了一件事情,其實也不是特別大的事情。

  只不過是因為當時上課了,而我的手機鬧鈴突然響了起來。

  那個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原來關了機鬧鐘也會響。

  於是我就被定義成了玩兒手機,然後被收繳走了我的手機。

  我也不知道當時究竟是出於怎樣的心理。

  或許覺得不公平吧,明明鬧鐘響了,只是一個意外而已,我就要被沒收走手機。

  而那些堂而皇之在教室里打電話玩兒手機的人,卻可以什麼事都沒有。

  只要當時把手機收起來就好了。

  沒有人會去追究他們。

  偏偏是我,只是因為不知情的情況下,鬧鐘響了……

  那一整個晚上我都是渾渾噩噩的。

  我離開了那個學校,獨自一個人,沒有告訴任何人,那時候我的目的地,是入海口。

  我想要在那裡擁抱大海。

  結束這狗屁一樣的一生。

  不過最終沒有成功。

  回到了家裡。

  迎接到的,依舊是劈頭蓋臉的指責……

  對,所有人都說我不懂事。

  卻從來沒有人問過我,為什麼?

  沒有人問過我消失了那麼久,發生了什麼?

  也沒有人問過我是否會害怕。

  他們只會說我讓所有人都跟著擔心了。

  對啊,你看我又是一個罪不可赦的人了。

  哪怕過後再有人跟我說,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說出來我們一起承擔。

  我卻再也沒有辦法開口了。

  因為一切在我回來,面對的是一通責罵的那一刻,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

  那些過往的事情,那些曾經想要離開這個世界的衝動。都沒有任何在說出口的意義。

  畢竟終究還是我活著了,不是嗎?

  我完全可以預料的到,就算那一刻我說出來了……他們大概也只會對我說,你要是真的有本事死了就好了,省的整天在這裡,一副活活不起死死不起的樣子。

  事後也有人問過我,一個破手機真的有必要嗎?

  還說,也不是多值錢的東西。

  對呀,那時候我那麼的貧窮,即便是對我來說彌足珍貴的東西,也會因為在他們眼裡一文不值。而遭到蔑視。

  畢竟我連一個品牌機都買不起。

  卻因為一個雜牌山寨機,讓所有人都跟著擔心。

  你看,說來說去又海都是我的罪過呀。

  我沒有再回去上學了,渾渾噩噩的每一天,還要面對所有人說出謊言,畢竟當初我的成績是那麼的好,而好的成績仿佛就是所有人,只是除了我之外最大的面子。

  我開始漸漸的沒有了任何思想,沒有了任何愛好,也沒有了任何的追求,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當然更多的時候,我只是在睡。仿佛這個樣子。我就可以短暫的與這個世界分離。

  再後來啊,我就到了北城了。

  這個我一直很喜歡也很嚮往的城市。

  剛來的那一刻,我覺得,我大概會可以迎來新生吧。

  拋卻那些過往,畢竟天南海北,曾經的那些人或許再也沒有辦法相遇……

  而事情的一開始,也的確如果想像的那樣積極向上,充滿了陽光。

  我的生活好像一下子就要復活了。

  沒有過去那些事情的痴纏,我好像又是那個青春洋溢的人。

  只是這世上的事情,大多總是會有那麼一些人,遇見的總是天不遂人願,我就是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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