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個故事（2）

  歐陽丹向來自視甚高，她不信憑自己的魅力不能成為陳家主母。

  他們一直糾纏，還生育了一個兒子——取名陳斯默。

  等陳斯默八歲可以上學的年齡，陳行策第一次帶他去了陳家。

  那天的情景深深刻進陳斯默的記憶。

  偌大的廳堂空空蕩蕩。小陳斯默乖乖坐在椅子上，努力把小身子挺得筆直。

  來之前母親叮囑他一定要表現得很好，這樣他就能回到他真正的家——自小母親都告訴他，陳家才是他真正的家。

  廳堂里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是來看他的，但是沒有一個人跟他說一句話，也沒有人拿食物給他。

  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帶著厭惡與不屑，好像他是什麼髒東西一樣。

  他又累又餓，聽到外面有人在說：「現在幾個少爺哪個不比他強？這種小地方女人還妄想以子為貴，真是做夢。」

  這是他唯一一次進陳家的記憶。

  從那以後，陳行策就消失了，再也沒來過他和歐陽丹的家。

  歐陽丹開始酗酒。喝醉了酒有時就會指著兒子的鼻子罵，罵累了就哭。

  小時候他曾一度以為，這都是他的錯。是他那天表現太差才會讓母親和他回不去陳家那個真正的的家。

  ……

  「你看，我的身世如此不恥。李想說羨慕我，有什麼可羨慕的。」

  「所以呢？」陳斯默的身世如何，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這些年，我經常在夢中回到那個客廳。」陳斯默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想要達到完美進化，讓陳家人看一看，他們厭惡不齒的那個小孩，比他們更強！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離完美進化所需要的進度還是很遙遠。只有你能幫我了。」

  「我為什麼要幫你呢？在我看來做錯的是你的父親和母親。陳家別的人在這件事上的選擇站在他們的立場沒有問題。」

  「你說得對。我並不是想報復他們。我唯一有恨意的是陳行策。可他跟我母親一起締造了我的生命，我又能把他怎麼樣呢？我現在就只想擺脫那個噩夢。我想把這頁翻過去。」

  陳斯默說的話，可能很多人無法理解。但是顧安樂懂了。

  她跟陳斯默有一點是相同的，都是在童年受了傷的人。

  翻過那受傷的一頁，對今後的人生很重要。

  「如果我不幫呢？」顧安樂冷冷地說。

  「那也沒辦法。我已經盡我所能了。不過——」他抬起頭，懇切地盯著顧安樂：「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無論你幫不幫我，我都不會傷害你。」

  「我有那樣想過。如果把你的秘密告訴陳行策，也許我能達成自己的目標。可是那樣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背上了另一副精神枷鎖。我還用不著用這樣的方法來毀去自己的生活。」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我們回去吧。」顧安樂沒有馬上答覆。

  一進客廳艙，顧安樂頂著大家的目光，說：「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謝謝你們擔心我。我這裡沒什麼秘密可言。想要跟我一起練的，那就一起。只是，我會申請免除月考。你們三個如果要一起練，就一起申請。我不想再因為這些數據搞得沸沸揚揚惹人側目。」

  陳斯默馬上道：「我也去申請。不管發生什麼麻煩事，我會跟你同進共退。」

  「我也是。」

  「我也一起！」

  「同進共退。」他們仿佛說誓言一般。

  顧安樂仿佛覺得完成了心中對小安樂的承諾一般，內心一下輕鬆了很多。

  或許多年孤獨令她成為很寡淡無趣的人吧。一直以來在跟他們三人的交往中她都沒有很投入。

  但這是前緣，是她對小安樂深深內疚的心結，是她的因果。如果能助推他們的修煉之路，小安樂一定會很高興的。

  晚上，她向王衍說了這些事。王衍道：「我來出面向校長澄清此事。我會告訴他你的成長除了提供了幫助的原因你本身很好的資質外。但是他們如此大驚小怪，驚擾到你，實在過分。所以我要特別替你申請免除月考，免得惹人眼紅。」

  也只有這樣處理了。

  顧安樂道：「大哥，等你回到帝都，把地址告訴我，我給你寄我新煉的藥。」

  王衍叮囑她：「你現在如同小兒持金過鬧市，一定要小心自身安全。我還是那句話，最好是你轉學來帝都。」

  顧安樂只能答應自己一定會小心。

  吃了這麼多的藥，自己也不是沒有一點自保能力。

  但是確實必須要趕快提升實力了。

  這個晚上，她又各吃了八分之一的神行丸和蓄力丸。

  第二日上學，班主任在課前特意進行了一次小班會：「現在有些同學因為成績不佳，就嫉妒進步大的同學，散布謠言，給同學和老師都帶來困擾。要知道一分勤奮一分功。所有的成績都是努力得來，不要妄想走捷徑。退一萬步說好了，即使別人有優異的修煉資源，難道就得分享給你？別人有個好哥哥，還得把哥哥分給你？這不荒謬嗎？」

  看來王衍對校長的施壓起了效果，學校開始大力滅火。

  不久各種紛擾就被壓下去了。

  大多數同學漸漸把顧安樂之前的表現看成正常現象了。

  誰讓人家有個好哥哥呢？羨慕嫉妒恨也是無用。換成他們有王家的支持，也一樣能出類拔萃。

  顧安樂四人開始專心修煉。

  顧安樂一周三天給小夥伴們提供開靈丹兌的果汁。

  根據她的觀察，這樣服藥更安全。雖然效果沒有吃整顆藥那麼好，但安全是最重要的。

  顧安樂自己更加刻苦了。她一周三天呆重力室，在重力室里還同時服用丹藥，一般都只服用八分之一，穩穩增加能力。

  另外三天就用來煉藥。她漸漸學會煉製手上這幾種丹藥。煉好的丹藥各寄了兩份樣品給王衍。

  剩下一天就去瀑布那陶冶開闊心境順便練練神行術。

  隨著精神力錘鍊得更凝實，她對外界的感知越來越敏銳。需要對心境的錘打也越來越多。

  其實最好錘鍊心境的方式是遊歷和戰鬥，但是一個在校未成年，實在並無太多的機會出外。

  神行術練到最後能匿蹤，基本可媲美風系異能者。顧安樂對這個本領特別重視。每次都把神行丸的服用放在優先序列。所以，她如今，已經服了四顆神行丸了。換來的效果是至少藍汶星，包括異能者，很少有人能跑得比她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