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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新鮮的血

2023-11-26 01:10:33 作者: 滴溜圓
  巨大的嘶吼聲傳了出來,隨著墨綠色的黏液向四周噴灑,染在了土黃色的牆壁上。

  靈仙和段霓裳躲在暗處,不敢去看,只覺得外面恐怖的聲音漸漸消退,這才敢悄悄的探頭出來。

  靈仙手中的火摺子從幽暗處伸了出來,照著將這外頭的四面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眼前的蜈蚣被斷成了三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頭雖被砍斷,可這無數的腳掌仍舊在地上奮力的蠕動。

  不止段霓裳噁心,靈仙也覺得看的胃裡翻江倒海,無處釋放。

  兩個男人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息,可這怪物噴出來的液體沒過多久就產生了讓人反胃的異味。

  未等靈仙和段霓裳從驚嚇里緩過來,便被段無雪和司樂拉著手腕,捂住了摳鼻的朝著唯一的出路繼續前行。

  這條路的確不錯,蜈蚣怕光,且喜歡陰暗潮濕和通風良好的地方。

  若前路是死路,必然不會有這般大蟲的存在。

  而越往前走,幾人便覺得陣陣潮濕襲來,雖衣服有些粘稠,但此事對他們來說,始終是件好事。

  之後的一路上沒什麼機關,倒是牆壁上多了許多色彩簡樸的壁畫。

  此處潮濕,壁畫的色彩已經顯出斑駁,猶如死人身上的屍斑。

  火光迎上去,靈仙細細瞧著,頻頻點頭,不得不說,這畫工實屬上乘。

  「這畫的好似是佛陀。」司樂說道。

  「這應該是是說法圖。」

  段無雪撇頭看過靈仙,「這些你也懂得?」

  靈仙搖了搖頭,目光去沒有從哪幾幅壁畫上移開。

  這壁畫不出十年在這潮濕的幻境裡必定會徹底消散不見,如今看著這殘存的模樣,靈仙似乎能看到當初的那個人在這裡獨自描繪的景象。

  原來的畫作她倒是看過許多廟宇供奉的贗品,故而還有些印象。

  佛陀坐蓮台於寶池中說法,上方華蓋懸空於菩提樹葉中,飛天兩側散花,雲、花、葉、華蓋頗有天花亂墜之意趣。

  佛陀兩側觀音、大勢至左右脅侍,面容莊嚴。

  官印手中提的是淨瓶,肩披羅巾,右脅侍大勢至菩薩亭亭玉立,一手持蓮花、一手作法印,阿難、迦葉身斜披袈裟,忠誠虔敬地立於佛陀身邊。

  「說法圖。。。不知說的是什麼法。」司樂呢喃道。

  「可能是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吧。」段無雪鳳眸扭過,不再看這畫壁上的模樣。

  佛陀的法門不可知,畫者當時的心情更是無法追尋。

  可靈仙此時卻知道段無雪的意思,在往前便是斷橋之處,是生是死就在此一搏了。

  斷橋。

  斷橋約有百米長,橋下深不見底,而通向的終點處又是籠罩著層層白霧,根本不知道到了那一頭是生是死。

  一路上見過不少的白骨,眾人已經司空見慣了,這些白骨中,有披著胡衣的,有掛著寶石的,唯獨不見一身紅衣的。

  未能尋到春眠的屍體眾人雖有一絲失落,但更多的是振奮,起碼此時心中也嫩抱有一絲希望。

  可這墓穴機關重重,猶如迷宮一般,春眠當時夜火上身,到底會去了何處也未能知。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司樂目光炯炯,幽深的望著斷橋下的深淵。

  最壞的最壞便是他忍受不了那痛苦自生自滅了吧。。。

  段無雪剛要走上去,一把被靈仙攔住。

  「不是說過這橋會有夜火上身嗎。」

  段無雪點了點頭,可並非是他一時衝動,只是眼前除了這橋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我忍受過那夜火之痛,大不了扛過去便是。」

  靈仙嘆氣,「你這傻子。」

  她扭頭看著身後的壁畫,又瞧著段無雪說道,「人家在畫裡就告訴你,要集思廣益,不可聽一人之論,你還非要逞英雄。」

  靈仙抱著肩膀,白了一眼段無雪。

  「不要說風涼話了,那你說該如何?」司樂見靈仙沒好氣的樣子,自然幫著自家公子說話。

  「是啊嫂嫂,我四哥哥如此可憐,你就不要再說他了。」

  靈仙瞥了一眼段無雪,沉沉的呼出一口氣,努力的在腦中描繪著那藍色夜火的模樣。

  她不信命,更不信邪。

  子不語怪理亂神,這句話還是是沈知言教她的。

  她在四周轉悠著,不一會拿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攥在手裡。

  等走到了橋邊,便停下了腳步。

  手中一使勁,小石頭順勢劃在了橋面上,咚咚咚——敲出了幾下聲響。

  隨之而來的是石頭周圍摩擦出來的藍色火光。

  「是夜火。」段霓裳驚呼了一聲。

  「是鱗石。」

  「鱗石?」司樂問道。

  靈仙直起身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這橋面是用鱗石所造,鱗石遇到摩擦便會燃起藍色的火焰火,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夜火,難怪你們不懂,這東西也是產自西域的。」

  「那我們如何過去?」

  靈仙搖了搖頭,「總之不是從這上面過去。」

  說罷她手裡又撿起了另一顆石子,沿著崖壁朝著這黑不見底的深淵投擲了小小一顆。

  咚咚咚——石子連續幾聲的碰撞在這空曠的墓穴中清晰可聞。

  等了半響,石子發出了最後一次的碰撞聲,隨後的聲音漸漸便弱,直至消失。

  「這下面有路!」司樂驚喜的說道。

  段無雪將司樂手中的火摺子舉了過來,身子向前探去,在這懸崖邊上來來回回的查看著,試圖照亮懸崖下的面貌。

  「這裡有一處雲梯!」

  靈仙聽到了這話,嘴角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扭頭對著牆上的壁畫拜了三拜,這才跟上了幾人的腳步。

  「啊——」霓裳驚呼了一聲,腳還未踩穩,手上的雲梯就斷了一截,整個人都跟著向下沉了一層。

  好在下面的司樂死死的抓著段霓裳的腳,還不至於摔下山崖。

  雲梯死死的貼著牆壁,經年累月早已經有些地方殘短,每走一步都要時刻注意腳下的殘垣。

  司樂在輕功上是西涼數一數二的高手,他走在最後下面,托住段霓裳的腳踝。

  最上面是靈仙,而段無雪則在她的下面負責托住靈仙的身體。

  雲梯約有百丈,心驚膽戰不敢又一刻放鬆的爬到下面,兩個姑娘已經渾身無力,

  雲梯之下,水聲愈加清晰,不再是斷斷續續,而是涓涓流淌。

  靈仙下來時,只覺得腳下一軟,火光一照,竟發現是一地的黃沙。

  順著腳尖抬眼望去,猶如回到了茫茫的沙漠之中。

  「地上有血跡。」段無雪忽說道。

  靈仙聽聞趕忙瞧了過去,從地上捏起那尚未成團的黃沙,綿軟的觸感像極了粘連的糯米。

  「這血還是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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