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古道送別

  靈仙聽了段無涯的描述，笑的是前仰後合，她知道沈向言絕不是個小角色，可沒想到他竟然有大志氣。

  只要一想到那些貪官被氣的哆嗦樣子，靈仙就不能自已。

  「這沈向言的手可伸的夠長的了。」段無涯抿著茶水說道。

  靈仙偏頭一笑，「朝廷上那些人都是同學，同鄉，同僚，這回多了個例外他們就應付不了了。」

  「你是如何看出這沈向言有大才能的。」段無涯問道。

  大才能嗎，靈仙搖了搖頭，她不過是覺得此人心中有正氣，可其他的她一個閒雲野鶴的姑娘家怎麼看的出來。

  「瞎貓碰上死耗子唄。」靈仙自嘲笑道。

  「還有件事告訴你。」

  靈仙偏頭聽著。

  「鳩摩羅音明日也要走了。」

  鳩摩羅音？誰呀？靈仙眼睛迷迷糊糊的想著，她努力地回想著這個名字，段無涯看著靈仙糊塗的樣子，說道：「鳩摩羅音，就是梅落雪，亦是龜茲國的大王子，怎麼？他沒告訴你？」

  「原來如此。」靈仙一邊點頭，一邊回想著昨夜的事情，這麼一說她想起來當年在西域聽到的一些傳聞，當初她和阿爸自烏孫出發，每到了龜茲都要繞道走，巴珠說龜茲依附匈奴，和西域幾國都不和睦，且當時又外使到訪解決龜茲雙龍相爭的事情，再後來就聽說大王子的王妃殺了西涼來使，二王子順理成章的登了王位，大王子不知所蹤。

  如此這般說來，那他描述的那位兄弟不就是他的王妃了嗎。

  「就這樣？」段無涯看著靈仙這冷漠的態度，好似盡在掌握一般，平時一說起八卦之事，她都是蹦著來問，今天這模樣怎麼這麼掃興。

  「不然還能怎麼樣。」

  「我看昨夜鳩摩出去，你跟著追出去，我還以為你們有什麼秘密呢。」

  「是有秘密呀。」

  「說說？」

  靈仙搖了搖頭，既然是秘密，哪裡有說出來的道理，段無涯見靈仙嘴巴這麼嚴，便也不再詢問。

  靈仙說「殿下今日回來這樣晚，我還以為能和您出去逛逛呢。」

  「明日岳父大人就要走了，我也是想你多陪陪他，等他走了，我便帶你上街。」

  這一聲岳父大人聽得靈仙還是渾身不舒服，但出去上街這話聽得倒是甚是滿意。

  另一邊廂，皇宮的一角，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月光，柔妃伏在桌邊閉著眼睛回憶著今日的點滴，越回想就這氣就越是不順。

  忽然，她怒目一睜，衝著下人發火道：「這是什麼檀香，想熏死我啊！」

  下人們一聽趕緊貴了一圈，身邊貼身伺候的趕忙拿了帕子掐斷了爐里剩下的半截，柔妃一抬手就抓住了那小丫鬟的胳膊，狠狠說道：「我就知道是你這個小蹄子！存心壞我心情是吧。」

  「母親、母親。」段無心不是怕他母親生氣，而是惦記上了這小丫鬟的玉手，連忙上前制止道:「母親息怒，您要撒氣就撒到兒子身上吧。」

  段無心這樣說著，一邊將這些個下人統統趕了出去。

  「哼。」柔妃一面沒撒手，一面用長長的指甲指著段無心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這丫頭的關係！我身邊的人你也敢惦記了。」

  「還有你！」說罷柔妃看著手裡握著的害怕到發抖的小丫鬟，說道：「妄想給西涼的皇子做通房！你也配！看我不把你打發出去嫁給一個沒眼沒耳朵的癩蛤蟆！」

  那小丫鬟害怕，噗通跪到了地上，連連求饒說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哎呦母親~」段無心猶如臉上被人打了一拳，嘴裡卻嘴裡塞上蜜餞一般對著柔妃一邊說一邊把她的手鬆開，「這樣的小丫鬟也配您攥著，等我讓我宮裡的人拿些瓊漿來給你泡手。」

  柔妃冷哼了一聲，看那小丫鬟一路連滾帶爬的出了房間，斜眼看著我段無心說道：「你還真是心大。」

  「母親說的是~」

  「是個屁！」柔妃越說越氣，看著自己生的這個窩囊廢說道：「今日你父皇的模樣你也看到了！你舅舅什麼處境你也看到了！要是你舅舅這次出了事，我看你還有什麼資本風流！」

  段無心眼睛一驟，嘆氣寬慰說道：「舅舅他久經沙場，不過是一個龜茲小國，我看沒什麼可懼怕的！」

  「糊塗！」柔妃說道，心中痛恨萬分，難道他們王家大勢已去嗎，本來以為她哥哥還可以牽制丞相府，依靠著皇上對丞相家的憐惜順便也憐惜憐惜他們，沒想到失了算，如今哥哥又被皇帝趕去龜茲，若有個三長兩短。。。

  「咱們王家現在就你舅舅一個靠山，若是他沒了，朝中就無人再可指望。。。」柔妃算了算，心下一狠，咬著牙說道：「皇上竟逼得我們如此只狠，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

  翌日清早，永城王府里就叮叮噹噹的聲音此起彼伏，靈仙為了送巴珠出城，難得起的大早，一路送著一路揉著惺忪的眼睛埋怨道:「阿爸你也走的太早了，等下午再出城，我看正好。」

  「哪有下午走的。」巴珠知道靈仙想挽留他。「早上走，走到驛站正好歇息，這是咱們做這行的老規矩，你忘了？」

  靈仙見計謀不好用，撇嘴一笑，倖悻的拉過巴珠的胳膊。

  「放心吧星星，我們幾個可是賺的盆滿缽滿，餓不死阿爸。」

  「好了，閨女，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這西涼大也不至於這麼久還沒到城門。」巴珠眯著眼瞧著靈仙，靈仙像是個受氣包的模樣，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她聰明的阿爸。

  一切因著她捨不得，便擅自安排若風在外面帶隊多走了幾圈，沒想到這一點也被人識破。

  臨別在即，巴珠看著段無涯和靈仙一高一矮的並肩站著，段無涯答應過他會照顧好靈仙，自然心裡對這丫頭也放心了不少。

  幾人熙熙攘攘出了城門，亦如來時一般，靈仙看著背影直恍惚，一直送到看不見人影為止。

  段無涯在一旁提醒道：「聽說今日鳩摩羅音也要出城了。」

  靈仙神色一晃，這才想起來還有約定未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