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可疑

  段無雪走的時候本想和段無涯靈仙兩人同歸，可看見了落玉兒失神的模樣竟不受控制的追了出來。

  丞相府今日人多擁雜，等眾人拜過他再出來人已經消失在了路口。

  今早，若不是他非要帶著她來，也許她不會這樣傷心。

  娶妻。。。休妻。。。每一步落玉兒與他而言不過是一顆美麗的棋子。

  可為何時至今日，他的心中會隱隱作痛。

  彼時，他坐在回府的馬車上心神不寧。

  楚楚和他一同而來，卻好似空氣一般被冷落在了一旁，可段無雪的那雙眼睛裡方才好似只能看的見失魂落魄的落玉兒，看不見默默守在他身邊的自己。

  「殿下。。。」楚楚輕聲喊道。

  段無雪回了神，看了看貼在身邊的楚楚，不知是心有所想還是心情不佳，他竟然拒絕了楚楚的親近，將身子往旁側靠了一靠，眼瞧著回府的路越走越近，他的心好似被牽動一般，喊道「停車！」

  說罷，段無雪掀了帘子，那一刻他停頓了一下，試圖安撫身後的美人說道「二哥那有事，我去去就回。」

  話音剛落，楚楚根本來不及拽回那不捨得衣角，段無雪便下了馬車，使喚著下人從前頭卸下了一隻馬，接過長辮一揮，便朝著相反的方向奔馳而去。

  「王妃，咱們還等殿下嗎？」馬車外的車夫揮著面前揚起的塵土問道。

  楚楚的一雙溫柔的眼睛彼時冷若冰霜，像是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潭一般啞聲說道「不必等。。。。他不會回來了。。。。」

  永誠府內，靈仙還在堂前失神，就連若風故意來回在她面前遊蕩，她都像是眼前無物一般將他忽略。

  倒是段無涯，氣定神閒的坐在旁側，卻因著若風的舉動無法舒心，他眉頭一皺瞪了若風一眼，若風這才識趣的退了下去。

  他吹了吹杯中上浮的茶葉，詢問道「還在想李紅玉？」

  靈仙的三魂七竅早就飛了出去，只剩下一副軀殼點了腦袋。

  「這件事皇家親自去查了，你就不要傷神了。」段無涯好言相勸，卻不指望這靈仙能把他的話盡數聽進去。

  靈仙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是為她傷神，我是為了小六傷神。」

  「無依？」段無涯輕輕笑道，小六這名字到底是什麼時候起的。

  靈仙憋著嘴狠狠地點了點頭，說道「無依把李紅玉當成好朋友，若他知道李紅玉現在除了事，該有多傷心啊，萬一，李紅玉有真的是殺人兇手那他豈不是更傷心！」

  一想到軟糯的段小六傷心委屈的模樣，靈仙現在的心就跟要被揉碎了一般。

  段無涯一杯茶還未入口，恍惚中，一聲巨響又將他品茶的興致打斷。

  段無涯看著靈仙狠狠拍在桌子上的小手，譏笑問道「你的手不疼嗎？」

  靈仙根本聽不見其他的，只慌忙站起身來，說道「不行，我得去幫小六!」

  段無涯看著把腿就要走的靈仙，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又將她拖回來說道「我知道你擅長剖屍斷案，可我已經說了這件事皇家已經介入了，你以為就你著急？就小六著急？李將軍和落丞相是父皇的左膀右臂，現在一個死了一個女兒被關進了大牢，你當他不著急嗎？」

  段無涯這般嚴肅的臉靈仙一驚許久未見過了，如今一看，靈仙也明白了此事的嚴重性，哎，要怪就怪那圍場的小兵到底看清楚了沒有就被嚇得說胡話。

  「可是。。。。」靈仙還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可看了段無涯陰沉的臉色，又只好將話咽了下去。

  「我要找嫂嫂！我要見二嫂搜！」

  「給六皇子請安，請容小的先去通報一聲！」

  過了一會，門口兩人的爭吵聲越來越近，叫人忍不住的伸頭去瞧，靈仙避開段無涯的目光，悄咪咪的側過頭看著遠處的來人，待她看清，倒是大喜。

  她不顧段無涯威脅的眼神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趕忙迎了上去，說道「無依，你怎麼來了？」

  果不其然，段無依哭喪著一張小臉可憐巴巴的看著靈仙，帶著哭腔的說道「二嫂。。。你要替紅玉伸冤啊~」

  靈仙一邊哄著段無依，一邊別過頭朝著段無涯賠笑，這可就不是靈仙多管閒事了，這是他段無涯的弟弟求她辦事，她無法拒絕。

  「無依乖，你坐下來好好和嫂嫂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段無依見了靈仙，就跟小綿羊變成小白兔，更是聽話無比了，他湊近做到了靈仙的旁側，完全無視了段無涯的存在。

  不過也好，至少段無涯這一次可以安心的品茶了。

  段無依雖然是個說不明白話的，但這一次卻因為李紅玉竟然能夠將整個事情脈絡通順了下來，不過每件事情複述一次便讓靈仙明白了其中原委。

  「也就是說。。。李紅玉的確打了人，且還是為了你？」靈仙將腦中的思緒捋了捋問道。

  段無依點了點頭，哭著鼻子說道「都是因為我，紅玉才逞強去打人的。」

  「既然如此那日送你回來你為何不說。」在一旁的段無涯抬眸輕問，他算是帶著無依長大，只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段無依和宮裡的人便是相安無事，可只要他一離開，段無依必定遭人欺侮，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

  段無依抿了抿嘴，半響不吭聲。

  靈仙看著無依的頭越低越深，自己便也隨著低了下去，小聲在段無依耳旁說道「你二哥哥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呢。」

  「哼。」段無涯冷哼了一聲，自己的弟弟，不必回答段無涯也猜的無二了，「欺負你的可是段無心的人？」

  段無心的人？靈仙抬起頭來，看著目光炯炯堅定不移的段無涯，難怪段無依一開始不敢說了，想必他是長期受到了段無心這個小色痞的欺負，已經不敢回嘴了。

  靈仙看著始終埋著頭的段無依，終於威脅說道「今日可是你來找我替紅玉翻案的，你若不實話實說，我可誰也救不了！」

  話音未落，段無依忽然抬起頭來，氣鼓鼓的說道「是三哥！欺負我的是三哥哥的人！」

  三哥哥。。。。那個人都欺負到他頭頂上了，他還叫他三哥哥，這個段無心真的不配當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