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圍獵

  靈仙看著段無涯發愣的模樣，心裡默默嘆氣，這一身行頭不就是他選的嗎，正好就和他的一身搭配，做的時候他就該知道這衣服什麼模樣啊，怎麼如今看到她還要露出這樣的表情。

  好似這是自己給了他的驚喜一般。

  段無涯看著靈仙一身深藍色男裝的模樣，心中不自覺的喜歡，原本他也是見過她男裝模樣的，只不過那時候一身酒氣也就沒了興致仔細去瞧，如今看著倒的確像極了落落大方，冷峻可人的公子哥兒。

  「看夠了沒有？」靈仙歪頭笑問道。

  「沒看夠。」段無涯說的更是欠揍，「你穿這樣。。。很好看。」

  不是吧。。。靈仙看著段無涯的神情，難道這男人真的有些特殊的癖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前院，若風早已經備好了馬車，靈仙看了看馬車的墊子說道「今日要是打到了好皮子倒是可以做兩套新墊子來，等到了冬天坐著也暖和。」

  皇家的東西自然有人備著，段無涯從來沒有注意身邊的物件的習慣，如今他瞧了瞧屁股下面的坐墊，倒確實有些老舊了。

  只是這種時候多半和宮裡說一聲明日便可送來許多不重樣的毯子過來。

  彼時，他卻不想破壞和靈仙這如同平常人家的樂趣一般，笑說道「等一會你若看好了什麼告訴我便是，我親自獵回來給你。」

  靈仙一聽倒是很高興的點了點頭。

  說來也有趣，這西涼地處的位置乃是關中平原，動物嘛，多半只有一些野兔狐狸之類的，若說品種委實比不上西域的多，可偏偏到了皇帝要狩獵的這一天，也不知道那些文武百官是如何窮盡腦汁在這獵場裡散出了這些個新奇物種的。

  圍場裡，皇子坐在步輦上，眯眼笑看著大好河山，側頭問道「今年又是個風調雨順的一年那。」

  他的身邊一個是太子，一個是三皇子，兩人一左一右騎著馬護在老皇帝身邊。

  可惜三皇子只遺傳了他父親的風流，自來眼睛只盯著往來的美女佳人，哪顧得上看什麼風調雨順。

  倒是太子還算是有些大哥的模樣，躬身說道「父皇說的是，今年各地的收成也是不錯。」

  老皇帝不願去看那個沒出息的三兒子，故意把頭側了過來，只和段無咎說話。

  「今日，太子妃也來了？」

  「回稟父皇，海安也來了。」

  老皇帝點了點頭，忽又想起什麼又說道「丞相的病還未好，她心裡必定擔憂，今日你好好陪陪她。」

  「兒臣知道了。」段無咎直身說道，他的眼睛掃視著地面上的一切，遠處，一抹紅色的身影映在他的眼裡，關於落海安的儀態他心中是一百個放心。

  落海安是個驕傲自私的人，她是個任憑外面雞飛狗跳也會精緻的給自己塗上最貴的那款胭脂的人。

  這一點他們很像，也許這也是她當初吸引了他的原因。

  正當此時，不遠處的段無雪一家也到了，自段無雪帶著身邊的兩位王妃進到場內的一刻，三皇子段無心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段無雪的少頃側妃身上。

  段無雪不知和身邊的楚楚說了些什麼，先行一步駕著馬飛奔了過來，穩穩的停在了老皇帝的步輦前面，拱手說道「參見父皇。」

  老皇帝今日心情格外的好，忙叫段無雪平身。未過一會段無涯也帶著靈仙趕到。

  剛下馬車，段無涯便先過來給老皇帝請安。

  身後靈仙瞧著身邊一白一紫的兩個王妃，乾乾的笑了兩聲，那楚楚自然是個好相處的，只是這個少頃上次被靈仙氣的半死，如今再見，卻是個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老皇帝側頭瞧了瞧站在原地東張西望的靈仙，笑說道「老二，快把你王妃領來讓朕再好好瞧瞧。」

  段無涯回頭看著靈仙，笑著手中一拽，胭脂馬便朝著靈仙的方向奔去。

  靈仙仰頭避開刺眼的陽光下段無涯伸出的手，稀里糊塗的就把手深了過去，一把被他拽上了馬。

  「噠噠噠。」因想著靈仙前段時間因為騎馬嘔吐，段無涯便故意放滿了胭脂的步子，委實委屈了汗血寶馬的本性。

  段無心瞧著靈仙今日的打扮，嘴裡嘖了一聲，縱使還算入的了眼，但畢竟兩人有仇在先，段無心看靈仙是怎麼看都不順眼。

  況且，今日有了另一位異域女子作對比啊，段無心更是覺得兩人差距甚大。

  可惜，因著靈仙的所作所為，任憑她是個民間來的野窯頭，在老皇帝在眼裡卻是喜歡的很。

  「快和父皇行禮。」段無涯在靈仙耳邊提醒道。

  一回生二回熟，靈仙心裡雖還有怨氣，但彼時她早已經做好了打算，只當眼前的人是顆白菜便好。

  「兒媳給父皇問好。」

  這一句話說出來，段無涯無奈的笑了笑。

  靈仙也緊張的很，腦子裡想的是請安，怎麼脫口就變成了這麼俗氣的兩個字。

  一旁的段無心本想借題發揮，沒想到老皇帝卻開懷大笑了幾聲。

  段無涯輕說道「父皇，靈仙入宮不過數月還不知道規矩，等兒臣回去再好好教她。」

  老皇帝擺了擺手，從步輦上坐起身來，一手掀起了有些擺動的輕紗，毫無在意的說道說道「無妨，她今日這樣隨心甚好，不過是自家人狩獵罷了，莫要拘束了她。」

  老皇帝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看向了靈仙一雙澄澈的眼睛，心中不知被什麼回憶莫名的擊中，竟看的出神。

  「父皇？」段無涯輕喊道。

  老皇帝被叫的收回了心思，一張蒼老的臉上展露出了笑顏，他看了看倆人一同坐在胭脂馬上，笑問道「永城王妃不會騎馬？」

  靈仙本還在神遊想著眼前之人乃是一顆大白菜，直到被段無涯在身後懟了一懟方才回神，說道「兒媳會騎馬，就是騎得不好。」

  老皇帝上次只當是個普通民女，今日一見看著這女子如此乖巧，且模樣嬌小，根本與沾染血腥的仵作搭不上邊。

  他們西涼已經許久沒有像樣的仵作了。。。人人都說那是下賤活，可皇帝心裡卻不這樣認為。

  眼瞧著這女子生的莫名的熟悉，又聽說斷案剖屍方面又是一把好手，委實心裡多喜愛了幾分。

  老皇帝大手一揮，使喚人過來說道「果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呀，無涯，讓太僕給你家王妃挑一匹上好的馬匹來，就說是朕賞的，再叫人拿兩張好弓弩來，朕要一併賞給她和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