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 化身月老

  俗話說人往高處走，靈仙卻走了下坡路。

  段霓裳瞪大了眼睛，驚呼道「你沒吃過你還來說我？」

  靈仙仿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抬手說道「是你說不想過現在的日子，我只是勸勸你認清現實嘛。」

  段霓裳氣的崛起了嘴，猛喝了一口水，看著靈仙不過比自己大上兩歲，依舊是個不著邊際的小丫頭嘛。

  「你喜歡我二哥嗎？」段霓裳突然反問靈仙。

  靈仙不明白了，不是在說司樂嗎，怎麼又說道她身上了。

  「不喜歡。」靈仙回答的直截了當，直接打蒙了段霓裳的套路，不喜歡她二哥，那她為什麼非要嫁給他，往常都是些想攀附權貴的人家把女兒往她毀容了的二哥哥身上湊，無一最後不是嚇哭了回去找娘。

  他們倆過了這麼久還在一起，段霓裳還以為靈仙喜歡二哥哥喜歡的死去活來呢。

  「為什麼不喜歡他，是因為他毀容了嗎？」段霓裳再次質問道。

  靈仙已經無心再繼續磕著瓜子了，倒吸了一口氣，說道「不毀容我也不喜歡，我嫁給他不是他需要人照顧嗎。」

  「那你不喜歡他為什麼要照顧他。」段霓裳糊塗了。

  「我不喜歡他為什麼就不能照顧他了，我又不討厭他。」

  兩人爭執不休，靈仙的話如驚雷一樣劈在段霓裳的腦袋裡，雖然回答的有問題，可段霓裳又說不出來是哪裡有問題。

  段霓裳徹底被打敗了，沒脾氣的攤在桌子上，為什麼別人沒有情愛的都在一起了，自己這個掏心掏肺的就是沒有好結果。

  靈仙看著趴在桌上像一隻拍在岸邊的魚一樣沒了精神，委實拿她沒有辦法。鬆口問道「替你二哥哥委屈了？」

  段霓裳抬起身子，臉上的五官好似寧到了一起一般點了點頭。

  「你老是問我喜不喜歡你二哥哥，那你知道你二哥哥喜歡誰嗎？」靈仙一顆瓜子扔在口中，笑說道。

  「當然知道了。」段霓裳開口就要回答，可想了又想又咽了回去，這件事可是個秘密，她二哥哥曾說不許她告訴任何人，包括她四哥哥。

  「是不是你前嫂嫂呀。」

  段霓裳錯愕時，正瞧見靈仙一臉看透所有的得意樣子，分明就是在逼她。

  靈仙孤軍奮戰實在太累了，看著段霓裳是個情種，這種事想必很懂，便試探說道「你不用覺得對不起你四哥哥，你四哥哥又不喜歡你前嫂嫂，喜歡你前嫂嫂的是你二哥哥。」

  靈仙沖段霓裳眨了眨眼，這難道她還不明白嗎。

  段霓裳狐疑的而看著靈仙說道「你不會是讓我撮合我二哥哥和玉兒姐吧。」

  「正是。」靈仙津鼻子一笑。

  段霓裳看著毫無保留的靈仙，她莫不是瘋了不成，「玉兒姐姐不會再願意做側妃的。」

  「嫁給你二哥哥她完全可以做正妃呀，到時候你四哥哥還得管她叫嫂子呢。」

  段霓裳不明白。

  靈仙佯裝苦惱的解釋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我不過是皇帝下令自告奮勇過來照顧你二哥哥的奴才而已，你二哥哥脾氣忽冷忽熱不好伺候若不設謊，誰家姑娘敢來，可是久而久之你二哥哥對我還是不錯的，可我也不能心裡沒點數不是，我一個西域來的野丫頭，早晚得回去的，怎麼可以如此耽誤你哥哥。」

  說白了，就是靈仙覺得自己不能占著茅坑不拉屎啊。少男少女的美好年華可是稍縱即逝。

  段霓裳被靈仙說的很暈，漸漸的就被靈仙牽著鼻子走了，問道「那你要我怎麼做。」

  靈仙滿意的拄在桌子上，身子往前一靠，說道「再過幾日就是女兒節了，我打算讓你二哥哥和你玉兒姐姐深夜去划船，江上小舟，萬家燈火，煙花繁星，你說是不是很有意境呀。」

  「所以呢？我要幹嘛？」段霓裳歪頭問道。

  「我去帶著你二哥哥和玉兒往江邊走，我就佯裝肚子疼先走，你比我有錢，你再準備一艘船和一個船夫，嘴甜點，務必讓他們倆人上去的那種。」

  段霓裳點了點頭，的確妙計，而且美好，這如果是她和司樂的話該多好啊。

  彼時，靈仙正沉醉於自己的聰明才智中，若此事一成，自己只管四處巡邏名醫看護段無涯的身體就好了，再不必參合這些個風花雪月。

  但靈仙卻忘記了自己身處哪裡，這裡是玉春樓，隔牆有耳，到處都是皇族的眼線。

  往後的幾日裡，靈仙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每日圍著段無涯的身邊為他洗筆，磨墨，晚上幫他寬衣，白日為他端茶倒水，無功不受祿，段無涯突然受到靈仙每日的照顧倒有些不自在。

  他折好寫好的奏摺，偏頭看著喜笑顏開的靈仙，問道「你到底是遇到了什麼喜事，竟然高興了這麼久。」

  靈仙說道「難道殿下喜歡看我每天哭喪著臉嗎。」

  段無涯低眉，再抬眼也不多問，只會心一笑。

  女兒節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家家戶戶的姑娘家都打扮得漂漂亮亮，頭上戴著各種花樣。

  街上燈火通明，不是白天卻更勝白晝，江上漁火清明，江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靈仙環著落玉兒的手走在最前面，每到一處都新奇的去瞧瞧看看，落玉兒心情也大好。

  靈仙一身杏黃色的百褶裙甚是簡單，落玉兒也是一身素衣颯爽英姿，倆人走在一起，好似一對孿生的姐妹。

  遠處，兩邊篝火相應，正是江邊漁船簇擁之地，眼看著越走越近，靈仙卻沒見到段霓裳的身影，想來是已經安排妥當躲在了一旁。

  「哎呀。」靈仙按部就班的走著自己的計劃，將身子一蜷的捂著肚子喊了一聲。

  落玉兒聽見聲音急忙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靈仙聽見這句，趕忙點了點頭。

  「既然王妃不舒服，本王就送你回去吧。」段無涯的聲音在二人身後悠悠響起。

  「是啊，看靈仙疼得厲害無涯你快送她回去吧。」

  「不用！」靈仙擺了擺手，說道「我就是有點不舒服，但不嚴重。你們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她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拉著落玉兒的手往渡口走，將她安置在這了這裡，眼睛也不敢看向段無涯的就往另一邊邁著碎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