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到底誰才是瘋子

  眼瞧著女兒節就快到了，靈仙本意想把這件事情翻過去，不讓落玉兒知道，

  難得從人婦又變回姑娘家，得讓她過一回自在的女兒節。

  可誰知，不過幾日，落玉兒便找上了門來，對著段無涯說道「你們二人去永頃王府的事為何要瞞著我。」

  他們是怕她擔心還是怕她不答應，她不是一個無辜蒙冤的人，若傷勢好了，必定殺到永頃王府為自己求一個交代，從此與段無雪斷的乾乾淨淨再無交集。

  可如今自己竟然需要別人的幫助來洗脫罪行，對方還不告訴她，分明沒有把她當做自己人。

  段無涯正在喝茶，見到落玉兒破門而入，攔也攔不住的架勢，輕笑掃清了旁人，

  只待門又重新合好的時候說道「看來功力恢復的不錯。」

  他竟然還有閒心問這個，落玉兒心中更氣，上前一步說道「我再問你話呢。你到底把不把我當朋友。」

  「你是說從前還是現在？」段無涯始終說著摸不著邊際的話。

  落玉兒聽得一頭霧水，是，她是知道段無涯心裡有她，無論好壞始終陪在自己的身邊，這一點比段無雪強了百倍，可對她而言，這一切無關情愛。

  段無涯看著啞口無言的落玉兒，抿上一口水，將茶杯放到了一邊，說道「從前我不只想和你做朋友，但現在我只想和你做朋友。」

  且不說這張臉如何，這段時間以來，許是覺得命不久矣了，便什麼事都看的比從前更淡了些，一開始他疏離了落玉兒，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傾國傾城的她了，可如今他再見落玉兒才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

  想來，當初自己不過是學藝歸來第一次見到如此灑脫飄逸的女子所產生的一絲欽佩罷了。

  「怎麼樣，是不是又想在我臉上打一拳？」段無涯笑道。

  落玉兒搖頭輕笑，他們二人初識，落玉兒便打了段無涯一頓，回想起那時候好似如夢中一般。

  「這件事是靈仙要替你出的頭，我拿她也沒辦法，順便我也好奇她如何能為你出頭，便縱容了她一次。」

  「靈仙。。。她已經三翻四次為了我。。。。」落玉兒沉吟道。

  段無涯並未注意到她的意思，只笑道「所以你要是想算帳就去找她吧，本王這幾日可有些累了。」

  段無涯起身伸了伸筋骨。落玉兒望著這寬厚的肩膀，想起了他的舊疾，說道「你的傷如何了？」

  段無涯身上的真正情況只告訴了兩個人，兩個最值得他信賴的人，一個是段無雪，另一個便是落玉兒。

  「眼下還死不了。」段無涯背對著落玉兒，眼中閃過一絲狠烈，目的還未達到，自己就算撐著也要撐下去。

  段無涯對人溫柔和善，可只一點不好，便是嘴硬，明明是在父母的關愛中長大了，卻總是喜歡默默忍受，多少的苦只要自己能抗的都自己扛下去。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一聲。」落玉兒說道。「我打算過幾日就回林中小築去住了。」

  段無涯輕輕轉身，自己當然知道他她不會常住於此，更知道自己也不照顧她一輩子，可現在聽起來還是覺得有些驚詫。

  落玉兒一笑「沒什麼，我只是想念從前做玉芙蓉的日子了。」

  是啊，快馬，長歌，有酒有肉，多麼快意縱橫，不僅落玉兒想念，連段無涯想起曾經那樣的玉兒也甚是懷念。

  「好，那就不多留你了，等找人給你打理打理，便送你過去。」

  「嗯。」落玉兒輕答。

  既然是一番好意，落玉兒自然不會去找靈仙的麻煩，而靈仙倒是閒得發慌，反倒希望有人來找自己麻煩。

  彼時，她還不知道落玉兒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她生怕自己說漏了嘴，便呆在屋裡不敢隨便去找她。

  可是自那日之後，段無涯似乎失去了對她禁足的興趣，她雖沒有錢，但是出去溜達溜達靠的是兩條腿，大不了吃飽了出門就是了。

  是日，微風送涼，林蔭避道。

  靈仙換了一身藍色的衣裳，大搖大擺的出了門，果真是吃飽了看什麼都不饞，她一路上走走停停，卻從不留戀，繞著這都城的東市西市準備各走一圈。

  「你這個小偷！還我東西！「這一嗓子嚎出來，不必多疑就知道是哪家刁蠻任性的姑娘小姐。

  看著周圍的人圍上去的越來越多，靈仙想著反正也沒事，不如湊湊熱鬧的心態跟了上去。

  「小偷！抓住這個小偷!」

  此時，一個女子一手抓著那男人的頭髮，一手招呼著大家欲把此人拽上公堂。

  在她手下的男子，疼的呀呀直叫，來回的晃著頭想要掙脫束縛卻也是徒勞。

  靈仙湊近了一瞧，這男子一身華麗，身著玉佩，也不像是個小偷的樣子，再一看，靈仙驚呼。

  這不是六皇子段無依嗎，他不是腦子不好嗎，怎麼從宮裡出來的。

  還好發現的早，靈仙在人群中一邊喊著一邊擠到了最前面，伸手就將那女人的手扒開，那女子一愣，怔在原地，怒吼道「他是小偷！」

  靈仙才顧不得聽她的什麼說辭，趕緊把段無依的頭髮縷了一縷，抬起他還有些稚嫩的臉看了又看，這都掐紅了。

  段無依顯然已經不記得靈仙是誰，只是覺得有人幫他就趕緊往她的身後去鑽。

  段無依的年齡應該與靈仙相仿，可此時的他不過就是心智八歲的兒童，看著他嚇得護身顫抖的樣子，靈仙仿佛有一種母愛泛濫的感覺，趕緊把他護在了身後。

  「他是個小偷你還護著他！你們是不是一夥的！」女子始終不依不饒的喊著。

  靈仙瞧了瞧女子一身的打扮，全身上下加起來還不如段無依腳上的一雙鞋值錢，偷她的東西，真是可笑。

  靈仙冷若冰霜的問道「你說他是小偷，你有什麼證據。」

  女子氣的牙痒痒，指著周圍的民眾，說道「剛才大傢伙都看了把！他一直摸著我手上的玉鐲！」

  「是啊是啊。」

  「都看見了呀。」

  周圍人連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