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五戒皆破(50)

  天亮時分，姑奶奶睜開眼睛，旁邊的人早就已經消失了，她伸手摸了一下被褥，早就已經涼了。

  果然……如今姑奶奶和小碎片的身份僅限如此了。無論晚上有多麼的如膠似漆。天亮的時候他都得離開。兩個人仿佛毫不相干的人一樣。

  大清早。

  白昭時不時聽到茅敏把外面的事情講解給姑奶奶聽。

  「話說昨日，那編排公主的御史大人，可真不是個好人，聽說被五皇子給查出來了。隨意為難百姓手底下早就已經有了好幾條命案。」茅敏這些日子話難免多些。她似乎都有些差點忘了自己從前冷漠的樣子。

  茅敏知道如今和以前不一樣。公主的身份也在日益增加。從剛開始人人都可以為難的和親公主。如今成了後宮之中一家獨大的媚妃。

  正是因為一家獨大。她什麼都不知道。但是茅敏大概也能夠想像得到……走到今日。公主肯定付出了不少。

  她全然不知。

  或者說換……公主或許不想讓她去碰這些。

  「什麼？」少女神情淡淡的此時此刻也有些意外。昨天御史大夫的言論無疑是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面。

  不管是皇宮裡面還是皇宮外面。人人都傳遍了說她是禍害人的妖妃。

  就連小兒都編了一隻童謠。專門用來嘲諷姑奶奶的。

  但是這一切……她絲毫都不在意。這些民眾的惡意越大。她就越能夠狠狠的捏住小碎片的心。

  素白的手拿起了旁邊的壺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清茶。苦澀的茶入口漸漸回甘。

  不知道在這輩子小碎片的心中……究竟是百姓更勝一籌。還是自己更勝一籌。或者是……碎片自己更勝一籌。

  她捲曲的睫毛逐漸遮住了眼底的情緒。姑奶奶詢問是茅敏有些沒想到的。

  「抓起來了。聽說陛下生氣的很。決定秋後處死。」茅敏把自己打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訴了姑奶奶。

  長久靜謐無聲。

  姑奶奶抬頭只看到一向打打殺殺鐵石心腸的茅敏眼圈都紅了。她就這樣看著姑奶奶。

  「公主這一輩子受盡了委屈，都是那些人的錯。」她聲音壓低了好多仿佛每一句話都落在了胸涌的海中。再也了無音訊。

  「說這個做什麼？苦日子已經都過去了。」姑奶奶手上的動作幾乎猛的一頓。

  「如今皇宮之中，風雲逐漸詭異，如今我什麼情形你也瞧見了，自幼時你就跟著我了。」少女說話的神情很淡仿佛把一切都捏在手中運籌帷幄。

  茅敏的心猛的跳不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脫離而出。

  「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茅敏偏過頭去通紅的眼圈也在此刻逐漸恢復了以往的清明。

  「字面上的意思。如今我手上還有些權利，聽說南方不錯。風景養人。茅敏你和我受了那麼多年的苦……」

  「如今也該享享福了。」少女不容置疑的聲音仿佛一記重拳狠狠的砸在了茅敏心尖上。

  「公主。」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茅敏，我向來不收回自己的話。」她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