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五戒皆破(48)

  「咱家去如廁。」李公公是皇帝身邊的老人了，當今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他就已經跟著皇帝了。

  經歷了那麼多。李公公早就已經看慣了生死。頭一回在一個和尚的面前顯得如此的露怯。

  這個人如果不是和尚的話。大概大有一番作為。

  可是如今是和尚……李公公臉上流露出幾分惜才的可惜。

  「烈日早已西下，李公公注意腳下可別打了滑。」他只說了那麼一句仿佛猶如平常的叮囑談話差不多。

  可是到底是在宮中待了那麼久的人。

  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夜晚的風拂過，李公公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李公公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摸到了一身的冷汗。原來剛剛在和尚臉上看到的恐怖神情根本就不是什麼幻覺。

  而是真實的……真實的不能再真實了。

  一番話琢磨下來。李公公沒有去查關於姑奶奶的消息。

  烈陽西下便是指如今陛下了。

  小心打滑。無疑就是提醒李公公不要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一番琢磨下來。

  李公公只是個公公，他要做的就是在這吃人的皇宮裡面，保存自己的性命，等到了年歲出宮養老。

  況且從前跟著皇帝也沒少受到猜疑。他並不會全心全意的對待帝王。

  這件事情外面傳的很嚴重，仿佛似乎都傳到了民間。

  所有人各執一詞。

  有人說無念再怎麼厲害，到底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只要是人就會有雜念就會有些不為人知的欲望。

  還有一些人覺得無念不該受到這樣的屈辱。完全就是污衊。

  不管在哪一方。

  姑奶奶如今的身份都扮演著紅顏禍水狐狸精的身份。

  儘管外面風吹的再大，儘管外面的謠言傳的有多激烈，皇帝突然一場病病倒了。

  仿佛所有的消息都傳不進皇帝的耳朵里。

  好幾天了。不知道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情還是為了避嫌。小碎片都沒有來過姑奶奶這裡。

  如今姑奶奶也不怎麼出去了。因為只要出去那些嬪妃看待姑奶奶的眼神仿佛都充滿著敵意。

  就連那些丫鬟太監閒來無事也會調侃幾句。

  姑奶奶聽了一兩次也就不怎麼出門了。

  茅敏站在姑奶奶的旁邊有些欲言又止。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如今公主都不生氣。她又能如何？

  門被推開。

  一節白色的衣袍出現在人的目光之中小碎片肆無忌憚的出現在了姑奶奶的宮殿裡面。

  「無念大師天色不早了。」茅敏臉色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迅速變得難看了，在姑奶奶沒有說話之前，她已經搶先了。

  茅敏這一番話什麼意思？是個人大概都能夠聽得清楚。姑奶奶也能夠明白茅敏是什麼意思。

  也知道茅敏從始至終是關心自己的。她只想讓自己活著。可是姑奶奶是帶著任務來到這個世界的。

  除了完成任務……其他的都不在自己的考慮範圍之中。

  小碎片仿佛沒聽到一樣。

  「茅敏你先下去吧。」少女轉頭看了一眼茅敏，果然把茅敏陰沉的目光全部都收入眼中。

  她仿佛間想起來了茅敏第一次見到小碎片的神情。

  仿佛要把小碎片抽筋扒皮一樣。茅敏現在肯定後悔死了。應該早早就把無念搞死才對。

  009看著面前的場景，他大概覺得……差不多了。

  這個世界啊姑奶奶的任務似乎讓完成的差不多了。

  現在這個情形小碎片已經明顯的對姑奶奶情根深種了。

  甚至……已經開始了因為姑奶奶而去仇恨每一個傷害姑奶奶的人。

  「公主。」茅敏臉色有些發白。009看清楚了茅敏手骨節有些發白。茅敏拳頭都攥緊了。

  「聽話。」少女放下了手中的筆。她仿佛依舊平平淡淡的語調，茅敏卻清楚的知道，她沒有辦法改變公主的任何決定。也沒有法讓公主……真正的平安。

  幾番糾結之下。茅敏還是走出去了。只不過目光落在小碎片的背後。

  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009幾乎敢肯定。現在……小碎片肯定連渣渣都不剩了。

  門被合上的時候。男人轉動著手中的佛珠。

  「公主……這個丫鬟是否太過於妨礙了？」他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仿佛讓人聽不清楚他的情緒。

  他已經走到了姑奶奶的旁邊一隻手落在少女的腰間。聲音仿佛近乎瘋狂。

  少女抬頭看了一眼無念。

  「她跟了我很多年，別想動她。」她說話的聲音幾乎一頓手上的毛筆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袖口落下了黑色的印記。

  在白色的衣服上面幾乎刺眼的存在。

  猶如在她的心中，眼前的無念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乾淨的無念。

  紙上唯一的黑色。是她親手畫上去的而且擦不掉。

  她親手畫上去的。他也心甘情願的接受的。

  這在009看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有什麼的。

  但是它也能夠感覺得到姑奶奶好像不像一開始的時候那麼願意打了。

  比如第一個位面的時候。

  009能夠感覺到。姑奶奶虐待主神大人的碎片。她得心應手。甚至反覆搓磨。都絲毫不會手軟。可是現在……姑奶奶的手段明顯收斂的多了。

  「公主對待一個丫鬟都比對待我有情義。」他喉結滾動身上木質的香味幾乎瞬間飄散在人身上的每個角落。

  這番話難免聽起來酸酸的仿佛隔了十里遠哪怕聽一聽都覺得叫人牙疼。

  「無念。」少女捲曲的眼睫毛在眼裡留下一片淡淡的陰影，似乎每次，他只要提到關於感情的問題。

  她總會猝不及防的變了臉色。然後冷著聲音叫一遍無念的名字。

  他反覆絲毫不知道倦怠一樣總是要觸及這個點。

  每一次毫無意外都是收到了少女警告的聲音。他總是期待著她的回答能不能有點不一樣。

  就像在北方的時候。

  他在熟睡之中，她說她對他的心意是認真的。

  現在才知道。

  那時在北方所作所為全部不過都是來哄騙他的。

  如今知道了。

  他卻也願意自投羅網的跳下陷阱。

  「又是這樣？你是不是以為……我的計劃非要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