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五戒皆破(45)

  車走在青石的路上，聲音格外的清脆。小碎片如出一轍頭頂上戴著斗笠絲毫瞧不出裡面的人的面孔。

  「公主覺得，你我二人如此，是不是頗為奇怪？」走下了馬車是一道京城之中一條夜市。張燈華彩仿佛同黑夜格格不入。

  「如今這是京城夜晚最華麗的街道，小商小販一應俱全。」小碎片耐心解釋的聲音就在耳邊。姑奶奶微微的掀開了斗笠露出了一條縫。的確擁擠的人群似乎瞬間出現在眼前。

  因為是低調出行，身邊也沒有帶上任何人，只有姑奶奶和小碎片兩個人。

  迎面走來大隊的人，姑奶奶迫不得已向後退後一步，手腕被人拉住肩膀在的小碎片的胸膛上。

  「公主可要跟緊些，免得回不了宮。」他手上的動作越發的用力了仿佛只是為了不讓姑奶奶走掉一樣。

  「知道了。」少女聲音傳來。她掀開了斗笠。掙脫掉了小碎片的手把斗笠放在了不遠處停著的馬車上。

  少女的容貌本來就惹眼，更加引得所有人頻頻側目。一身素白的衣服沒有任何的裝飾。仿佛天生就該如此純潔。

  眾人紛紛側目。留戀的目光落在姑奶奶的臉上。

  姑奶奶轉回頭，小碎片一隻手慢慢的抓住了少女的手腕，僅僅一個動作，旁邊所有的人幾乎都是把自己的目光給收拾回來。

  長得好看。原來是有主了的。

  二人只有一人帶著斗笠自然就沒有引得那麼多人注目。

  姑奶奶微微的挑了挑眉，她看不清楚斗笠之下小碎片臉上的神色，索性就作罷了。

  那男人似乎覺得還不夠，手慢慢的往下落指尖逐漸溜入指縫十指相扣。

  「正大光明的占便宜？」她生意仿佛揉碎了幾分笑意聽不清楚她是樂意還是不樂意。

  不知道心中懷了幾分怎樣的心思。

  至少在外面他帶著斗笠遮住了不該有的特徵。仿佛才能夠正大光明的站在她的身邊。除此之外再無二法。

  小碎片並沒有說話。路過一隻小販旁邊。

  「官人，你的娘子生的貌美如花，不如挑一隻髮釵，贈與美人。」旁邊一名女子生意柔的很面前的推車上面擺放著精緻的各色各樣的髮釵。

  許是稱呼獲得了小碎片的歡心。他捏著姑奶奶的手更加用力了。

  「好。」他答應道。姑奶奶也沒說話。跟在小碎片的身邊。

  其實只有一個字姑奶奶也能夠感覺到小碎片心底的歡喜。

  隨他去。

  反正……他也沒幾天高興日子了。少女微微抿唇，自己絲毫不知道情況下，嘴唇有些發白。

  姑奶奶順手在上面挑到了一隻隨意說道：「就這隻。」

  這個時候小碎片這才發現姑奶奶挑的是一隻手串手串上面是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蓮花互交錯。

  猶如觀音坐下蓮。

  「好。」無念順手接過，他套在了少女素白的手腕上，姑奶奶手上一向沒有任何的裝飾品如今添上這麼一件顯得本來就纖細的手腕更加的線條流暢。

  「好看。」

  姑奶奶恍惚間聽到了小碎片的聲音。這個時候姑奶奶光才落在自己的手上。她捲曲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嗯。」一句答應。

  仿佛讓旁邊的小碎片瞬間愣了神。

  似乎有些鬼使神差她莫名的想著讓他高興一點再高興一點……

  最近也沒多少開心的時候了，前面經歷了多少個世界，姑奶奶險些都要忘了。

  但是…似乎有些事情反覆的提醒著她。她經歷過便忘不了了。小碎片每一次

  輩子都是一樣的……

  旁邊的小碎片臉上的神情姑奶奶可以看的出來他大概是高興的。

  手鐲藏在了袖子裡面。無念跟在後面付錢。基本上姑奶奶到達的每一處地方都會引來眾人的視線。

  似乎覺得還不夠，他的手默默的垂了下來手指從指縫間溜過。他看了一眼少女的神色。

  見對方並沒有任何的反駁，他這才心安理得的好好的牽著她的手。

  京城夜裡的繁華至少姑奶奶這個身份是從未見過的。她這具身體從出生就在皇宮裡面如今從自己的國家來到了大啟依舊還是在皇宮之中。

  從來沒有任何的機會得以看到外面繁華的盛景。

  夏天了，走不了幾步，身上逐漸冒出了薄薄的汗，她轉回頭看著無念輕聲問了一句。

  「你熱嗎？」她無奈的抬了抬手。無念牽著的手也被抬了起來。

  他手也太緊了。

  「不熱。」隔著一道紗布，他依稀能夠看見少女的神情，仿佛對他格外的縱容。

  不知道這份縱容能到幾時。

  一時享樂罷了。

  能到幾時便到幾時。

  男人的長睫遮住了眼中翻湧的情緒他寬大的衣袖遮住了二人的手。

  姑奶奶沒再繼續說了。她走到了一處小攤小販前，夜市似乎有從邊關過來經商的商人，生的一副深邃的面孔。小攤子面前人來人往。

  姑奶奶湊過去了。全都是肉類。各種烤羊腿烤豬蹄。

  她沉默了片刻。她也是知道這輩子的小碎片是和尚這輩子都是沒吃過肉的。如今線下到了這個時候。她又何必為難他。

  匆匆看了一眼就收回眼了。

  008差點以為姑奶奶要買這個東西然後親手送到小碎片的嘴巴旁邊。讓他吃下去呢。

  如今看來姑奶奶也並非真的無情無義。也並非真的要把小碎片往絕路上面逼。

  似乎察覺到姑奶奶從那邊一掃而過的神情。

  「公主若想要，不必考慮我。」

  他喉結滾動，藏在斗笠裡面的神情逐漸發白。他的確不想吃這些東西，但是他也為面前的少女為自己考慮的那一瞬間心裡覺得欣喜。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可矯情的。

  公主若是開心，他即便是死了……在九泉之下他也是歡喜的。

  「我什麼時候考慮你了？」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她突然之間鬆了手，手中觸感莫名落空。

  突然之間。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哪裡說錯了話。

  「公主……」男人聲音莫名有些發啞。

  終究是買了。

  但是姑奶奶顯得格外的不耐煩後面無念所有的計劃幾乎全部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