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五戒皆破(43)

  第二天早上姑奶奶睜開眼睛的時候旁邊的無念早就已經離開了。

  京城之中。

  似乎歷經了風雨之後馬上就回歸了平靜甚至還有些風和日麗。

  陛下為了獎勵陳大人為國為民直接封了一個丞相給了陳大人。

  為的是什麼……不言而喻就是激勵所有的朝臣全部都向著陳大人學習勇於揭發。

  而在皇后的宮殿之中。姑奶奶過去了一趟，跟著一起過去的還有之前對姑奶奶示好的劉貴嬪。

  劉貴嬪整個人很佛系，仿佛在這個後宮之中，她除了只要一口吃的，不會和任何人作對，始終保持著中立。這一次跟著姑奶奶去冷宮裡面去看皇后。

  姑奶奶也並不意外。

  還隔的老遠，姑奶奶就聽到了裡面皇后的聲音，她猛的打了一巴掌面前的太子，太子臉上立刻紅腫。

  「母后如今已經進了冷宮，如今還真是脾氣一點都不改。」太子聲音顯得陰測測的，仿佛一條毒蛇趴在你的脖子上，隨時會給你致命一擊。

  「我好歹養了你那麼久……通通白養了。那在宴會上我和你外祖父落到了如今這副田地，對於你有什麼好處！」

  皇后身上華麗的衣服早就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甚至都已經被洗的發皺了。

  「對兒子有什麼好處？成全了兒子大義滅親的好名聲！」太子的聲音不由得加大了幾分。

  「也是，母后這段時日從來沒有關心過我，我有時候也會想著……我究竟可不可能不是您肚子裡生出來的。」太子後退一步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袖子。聲音夾雜著些許的怨恨。

  的確，從出生的那一刻，皇后就從來沒有對於太子有過片刻的溫柔。更加是動輒打罵。

  太子能夠說出今天這番話的確也不稀奇。

  親生的嗎？自然不是親生的。

  「當初你年紀小的時候我就應該一把把你掐死。也不會任由你今天害了丞相府。」皇后眼底一片紅色看著太子仿佛看到了仇人。

  「是，母后今天的話，兒子都記住了，總而言之你我母子情分已經盡了，從今日起，本宮不會見你。」

  太子走出了破舊的門檻，他頭都沒回一下，最後只能夠聽得到皇后辱罵的聲音。

  走出門口就碰到了姑奶奶。姑奶奶目光落在了太子身上什麼話都沒說。

  旁邊的劉貴嬪更是目不斜視目光從始至終也沒落到太子的身上。

  姑奶奶知道一則宮廷秘辛也明白劉貴嬪今天來是為了什麼。

  太子沒有說話臉頰旁邊一片紅色引人側目。

  冷宮裡面格外蕭條，就連樹葉都不願發芽，剛剛走進門，撲面而來的灰塵讓姑奶奶打了個噴嚏。

  劉貴嬪目光紅紅的看著面前已經落魄的皇后。

  皇后嘴巴裡面還在不停咒罵著太子直到看到了姑奶奶個人。

  「如今什麼貓貓狗狗都敢來看我的笑話了。」她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數十歲，整個人身上的氣質顯得更加的頹廢，原來保養得宜的臉上，仿佛在一夜之間瞬間崩塌。

  「笑話？誰稀罕看你的笑話？」劉貴嬪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同平常沉穩的人完全不一樣。

  姑奶奶沉默了，但是還是站到了旁邊。

  她今天過來是故意帶著劉貴嬪的，還有一件事情，她需要帶走鄭嬤嬤。

  「皇后娘娘，有一件事的您可能不知道……」劉貴嬪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走到了皇后的面前。

  皇后抬起眼睛眼睛裡面仿佛蒙上的一層和冷宮一樣的灰塵。顯得整個人都暗淡無光。

  「當年嬪妾做過最大膽的事情，就是在皇后難產的時候，將自己的孩子偷龍換鳳。」劉貴嬪聲音帶著幾分寒冷。

  偷龍換鳳。

  人盡皆知劉貴嬪同皇后兩個人是同一天生產。只可惜劉貴嬪身體稍微強壯一些……

  皇后本來就是難以懷上的體質好不容易懷了太子卻在生產的那一天差點九死一生生下了一個虛弱的病嬰。

  可是後來身體好的那個死了，身體虛弱的反倒是活了下來。

  皇后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液，她伸手抓住了劉貴嬪衣服的裙子，她從沒有像此刻如此的卑微過。

  「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皇后的音量拔高。仿佛刺激著人的耳膜。

  「我什麼意思，我的孩兒生下來就體弱，而我身份不好，父親也沒有什麼大的作為。」

  「可是皇后娘娘不一樣，皇后娘娘貴為中宮，父親又是朝堂上數一數二的朝中重臣。」

  她說到此處輕輕笑了一聲。

  「我這才冒著被砍頭的風險，把孩子換給了你，原以為你會想方設法把孩子給醫好。我也會好好對待你的孩兒。」

  「誰知道啊……你心思惡毒，生怕別人威脅了你皇后的位置，又把病嬰換回給了我。」劉貴嬪聲音仿佛猶如從地獄裡面爬起來的幽靈，每說一句話都讓皇后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地。

  「而你又不願意看著自己的所謂的親生兒子在我的手底下叫我母親，於是偷偷摸摸的藥死了他。」劉貴嬪說到此處輕輕一笑。仿佛說到了皇后的痛處。

  她當初即便再捨不得，也是為了在朝堂之中鞏固自己的地位，父親說。

  那孩子一日不死，她的心就一日放不下。日後難免暴露。

  欺君之罪不是誰都承擔得起的。那個時候丞相還不是一手遮天的丞相。他們謹小慎微。

  她也是忍痛才吩咐人要了那孩子的命。可是如今告訴她。

  她的親生兒子沒有死。

  「你放屁，分明是那個孩子已經病入膏肓，根本無藥可救……本宮只是想讓那孩子早些入土為安！」皇后聲音逐漸瘋狂了起來。

  「皇后本以為太子是我的孩子，其實啊……太子才是皇后親生的兒子」

  劉貴嬪肯定的話語如同一記重拳狠狠的錘在了皇后薄弱的身上。

  「這三十多年來，我看著皇后對太子惡語相向，那個時候……我就想著你今日若是知道真相該是如何的神情。」

  劉貴嬪聲音難掩其中的嘲諷和欣喜還有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