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五戒皆破(40)

  了塵自然欣喜不已，但是還是回頭看了一眼無念。無念沒說話。面對甜蜜餞的誘惑，了塵默默的伸手接住了姑奶奶遞過來甜蜜餞。

  「謝謝媚妃，媚妃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了塵拿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嘴甜的話自然也少不了。

  他回頭走到了無念的旁邊。

  姑奶奶隨意的和陳大人聊了幾句，陳大人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恰巧在這個時候小碎片緊緊的盯著那科考出生如今有大好前程大理寺少卿。

  陳大人露出了一個笑意，格外的友好，但是小碎片不動聲色的垂下了眼睛，仿佛沒有看到陳大人打招呼的神情。

  「陳大人什麼時候難道是得罪了陛下身邊的那位紅人？」陳大人身邊跟著的人忍不住詢問。

  陳大人仔細思考，來來回回的想他像從來都沒有和這位無念大師有過任何的接觸。更別提得罪這一回事了。

  陳大人搖了搖頭。身邊跟著伺候的人也沒說話了。回到原地了塵默默的把東西全部都倒在了自己的口袋兜里。

  剛剛沒裝兩顆。

  「誰讓你拿的？」聲音莫名帶著幾分冷。

  陳大人可以和她一起喝茶。就連自己身邊的小和尚了塵，她也不忘獎賞小零食。

  那他呢。

  仿佛猶如避嫌一樣，仿佛從來不認識他。男人默默的捏緊了手中的佛珠。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心裡逐漸發芽不過瞬間就枝繁葉茂。

  他清楚那是什麼。

  是嫉妒。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嫉妒……他居然也會有今天。男人嘴角露出了幾分嘲諷的弧度。不足是嘲諷自己還是嘲諷姑奶奶。

  「媚妃盛情難卻，我怎麼好……」了塵抿唇只能說出這番話，沒有人生來就是無欲無求的，他不喜歡別的……只是貪圖口腹之慾。

  難道師兄就真的沒有半點的情慾？

  了塵臉上的神情瞬間變了。大概是沒有的。他從小到大都是跟著師兄的，可以說是由師兄一手帶大的。

  寺廟裡面的許多弟子從小都未曾見到過什麼，但是他不一樣，他見過京城的繁華，也見過皇宮的富麗，也見過北方的貧寒，也瞧見過南方的莊園。

  他每逢過年回去的時候……那些師兄弟們總是羨慕的。暗暗的向自己打聽外面的繁華。

  他比他們見得多師兄說這叫見識。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跟著這位師兄。

  在了塵心裏面師兄大概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偉大的人。

  可是即便是這麼偉大的人還是要計較自己吃的那麼兩顆甜蜜餞。

  了塵苦巴巴的垂著一張臉。拿人家佛珠掛在了清瘦的骨腕上。他手指輕輕的敲了敲面前沉木的桌子。

  了塵乖乖的把自己手上盛著甜蜜餞的碗放在了自己敬重的師兄面前。了塵偷偷的去看無念。目光觸及對方冰冷的神情。

  太可怕了。

  從前的師兄即便是心裏面再不高興也是不冷不淡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讓無念覺得害怕的很。

  突然他就想回寺廟了不想待在師兄的身邊了。轉念一想，師兄帶了自己那麼多年，他這樣做未免太不道德。

  「還有。」兩個清冷的字落下讓了塵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液。

  「沒……沒有了…」了塵握緊了自己兜里的最後兩顆，聲音簡直都打結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男人撥動手中的佛珠。仿佛要把了塵最後一絲粘到衣服上的糖霜都給挖出來。

  了塵這才乖巧的低下了頭，他默默的把最後兜裡面兩顆，也放到了面前無念碗裡面。

  「師兄，這回真的沒有了，如果再騙人……我回去抄佛經八百遍。」了塵頹廢的低下頭，終究也只是個孩子。

  無念微微抿唇。將自己桌子上的另外一盤甜蜜餞給了了塵。

  了塵不能理解……媚妃桌子上的和師兄桌子上的不都是御膳房做的嗎？咋換來換去的有什麼意思……

  但是這一切，了塵是不敢說的，他能夠有的吃就不錯了。

  不過幾分鐘。

  姑奶奶的目光也從始至終再也沒能落在無念的身上，仿佛做了陌生人。就連陌生人都會看上幾眼，她從始至終都沒注意過自己。

  他看著面前的甜蜜餞有些暗暗出神。直到公公的嗓音把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下座跪了一排全部都是慶祝皇帝福壽連綿的。無念早早的就被免了跪拜之禮，一群人中了塵似乎顯得鶴立雞群。

  禮後。

  皇后的目光落在了姑奶奶的身上，雖然有些不滿意，但是她現在也是明白的，之前送過去的禮物媚妃全部都照單全收，意思也就是說願意歸順皇后陣營。

  只要不惹麻煩，皇后雖然說心裡對媚妃一百萬都不滿意，但是目前這種情況下也不會輕易對姑奶奶出手。

  推杯換盞中。

  不知誰人，目光落在了姑奶奶的身上，如今細細的想來，好像也是從前對姑奶奶意圖不軌的貴人。

  眼下多喝了幾杯，仿佛酒勁衝上了頭腦酒精蓋過了自己的理智。

  「媚妃傾國傾城，生的一副好容貌，如今……已經成了陛下的妃子，不知道眾人今日……有沒有榮幸看到媚妃一展舞姿？」

  那人說著甚至打了個大大的酒嗝。

  本來就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姑奶奶的身上，全部都是不敢說話，但是心裡指不定怎麼想的。

  夜晚的風吹過舞台上舞女身上的香水拂過仿佛格外的蠱惑人心。

  那些人瞬間如夢初醒，驚醒過來發現話不是自己說的心裡默默的鬆了一口氣，轉而就是一臉看熱鬧的神情。

  茅敏默默的咬牙。如今自家公主已經是皇帝的妃子，怎麼在這種宴會之上，還要給一群臣子跳舞？

  如今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情？

  供人取樂只有身份下賤的才會如此。豈不是故意羞辱？

  皇后也沒有絲毫要解圍的意思。

  「媚妃此事你怎麼看？」皇帝都沒出聲。皇后仿佛有些迫不及待了。

  大廳裡面一片寧靜。

  「此舉不妥。」一直沉默沒有說話的陳大人這才打斷了皇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