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五戒皆破(24)

  從前師兄為人最好了，從來不願意看到師弟們受到一丁點委屈，還記得去年的時候，外面只是下了一場雨。

  師兄就讓他拿了師兄的傘。如今外面風雨那麼大師兄都叫他在外頭等著。

  真是變得好快……

  姑奶奶就這麼走了，009忍不住問姑奶奶。

  【您是不是生氣了，咱們不要跟小碎片一般見識……】009覺得腦殼有點疼，它什麼都參與不了就算了，姑奶奶的情緒從來都讓人猜不清楚。

  【誰說的。】姑奶奶好不容易回了一句，但是臉上的神色未變，說是沒氣，但是009覺得……姑奶奶肯定是生氣了。

  女人說不氣的，那都是氣。009這兩天才在系統裡面學的。

  第二日夜晚，無念依舊去了寺廟，但是即便是在物資如此緊缺的情況之下，了塵還是送來了風寒的湯藥給了姑奶奶。

  了塵也不知道……無念為什麼非得要他送。按道理來說師兄和這位公主就在隔壁。

  他不一樣……他住的可遠了。送過來的話多走一步不就多冷一會兒嘛？

  但是了塵還是聽話的送了過來。

  姑奶奶看著面前黑乎乎的湯藥，散發著苦澀的味道，她輕輕的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唇。

  「無念叫你送過來的？」姑奶奶目光落在了面前了塵的身上。

  即便是過了那麼久了，了塵還是覺得面前的這個公主，真的真的好漂亮啊。

  但是師兄不是說了，說人家有毒。

  結果呢，上趕子給人家教課，人家皇子公主一群人過來聽課，他好，給這個公主一對一。

  就連自己這個親師弟都從來沒有這個待遇。

  如今人家只不過是咳嗽了一聲，就眼巴巴的叫他送過來感冒藥。

  這叫什麼……

  口是心非。但是了塵不敢亂說。他只能乖巧的點了點頭。

  「公主快喝吧，這點子湯藥，在這裡可難尋得到。若是喝的晚了……藥效過了可就不好了。」了塵一本正經的告訴姑奶奶。

  姑奶奶把面前的藥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真是上頭。

  了塵似乎想起了些什麼，這才到衣服裡面掏出了兩顆甜蜜餞。

  「公主，這是我師兄給的。」小小的兩顆散發著誘人的味道。

  姑奶奶都苦過了，了塵這才把這兩顆甜蜜餞拿出來。

  看著十二歲的光頭當著自己的面默默的吞了好幾口口水。姑奶奶有些懷疑了塵大概就是故意的。

  她恍惚間也想起了……之前自己留在那些位面的小孩。

  她蹙眉眉眼間都是冷淡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我不吃這東西，你吃吧。」她轉過頭去，身邊沒有伺候的人，所以基本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真的嗎？可是那個湯藥很苦……」了塵苦哈哈的一張臉看著姑奶奶。

  「吃不吃？不吃就給我。」姑奶奶挑了挑眉頭。

  了塵猛的握緊了手中的甜蜜餞。

  「吃的，如果讓師兄知道了……平常師兄不叫我們貪吃的……口腹之慾。」一小孩子八百多個心眼。說的那叫一個可憐。

  姑奶奶知道了塵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了。

  「我不會告訴他的。」姑奶奶話音剛剛落下。

  了塵這才把兩顆甜蜜餞全都塞進了嘴巴里。小孩吃素養的胖乎乎的。臉上格外的青澀。

  拿到了兩顆甜蜜餞仿佛得到了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小孩子總是容易滿足。

  「謝公主。」了塵笑了起來姑奶奶這才發現了塵有兩顆酒窩。

  他走出門外。

  「等等。」裡面姑奶奶叫住了了塵。

  了塵腳步一頓。這個公主不會反悔吧。心驚膽戰的回過頭來。

  「以後你師兄不讓你吃，你就過來找我，我偷偷買給你吃，絕不叫他發現。」姑奶奶微微側頭，臉上沒有任何的裝飾品，格外的親切。

  但是在了塵看來……姑奶奶簡直就是下凡的仙女。

  甜蜜餞隨便吃誒……簡直太富有了有沒有。小孩臉上笑的酒窩更深了。

  009空間裡面都不敢吭聲。媽的，小碎片都沒這個榮幸。

  它也沒有這個榮幸。為什麼姑奶奶對這個小孩比對自己還好？

  009心裡頭酸唧唧的。但是更多的是對小碎片的可憐，小碎片更可憐。

  畢竟掏心掏肺又傷身的，它至少是躺在空間站躺贏。意識到這一切009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開闊了不少。

  第三日，小碎片依舊沒有回來。

  第四天的時候。小碎片是被人抬著回來的，姑奶奶過去看過了，寫了一堆靜心經。

  有什麼用？

  她是劫。

  了塵一直在旁邊照顧，但是風寒藥都已經拿過來了，無念一口都不願意喝。眼看著越來越厲害了。

  姑奶奶這才來了一趟。旁邊的了塵滿臉愁容。

  「公主，我就這麼一個師兄，我們的師父早就不管我們了……師兄如死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了塵眼眶紅了紅。

  說的這句話讓姑奶奶似乎想到了些其他的什麼。

  從前她那什麼什麼都不懂，只知道有一個師父，那老頭幾百年都不會出現一次。

  她只見過他一次。匆匆的拜師然後就把自己扔給了主神師兄。

  如果非要說的話……她反而不像主神師兄的師妹而像主神師兄的徒弟。

  他那個時候大概也是親力親為，她有些不太記得了。她是一個淡漠的人。向來記不住別人的情誼。本性如此。

  了塵眼眶紅的厲害。平常雖然說再怎麼穩重到底也只是一個孩子。

  「你幾天照顧沒休息了，快些去休息。」她伸手摸了摸了塵頭頂。

  了塵默了一瞬間到底是三步一回頭的走。外面每天施粥依舊在繼續，還好之前無念帶著了塵來回了幾次。

  了塵雖然年紀小但是卻是個聰明的孩子，又因為是眾人敬仰無念大師的師弟，所以那些人格外的配合。

  夜深了，姑奶奶摸了一下無念的頭頂和臉頰，果然燙的不像話。

  她拿起了藥碗一點一點的把藥硬生生的灌了進去。看著無念無意識緊皺著的眉頭。她心裡覺得略微舒坦些。

  後半夜，依舊高燒不退，大夫過來看了一眼。長時間沒說話。

  「且看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