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五戒皆破(20)

  小碎片現在只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姑奶奶身上一身白色的中衣，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小碎片沉默片刻。

  「夜已經深了，怎麼還不歇下？」男人穿的依舊得體仿佛還沒準備睡，房間裡的燭火不停的跳躍。

  「前有狼，後有虎，我怎麼可能睡得著……」少女撇了一眼旁邊太子的房間。轉而目光又落在了小碎片身上。

  「其他人我都信不過，無念……」姑奶奶滿頭的青絲仿佛猶如上好的絲綢一樣，她臉上不染任何胭脂水粉，在夜空之中仿佛超脫世俗的神仙。

  無念落在房間手上手指關節忍不住逐漸泛白，他默默的捏緊了手中的佛珠。似乎做了一番心理猛烈的掙扎。

  「算了，你也沒什麼理由要幫我。」少女眼下掩蓋了部分的失落，剛剛轉過身。

  後面就傳來了小碎片的聲音。

  「進來吧。」他聲音透著幾分無奈，房子的隔音並算不上好，反而所有細碎的動作，仿佛都被放大了數十遍。

  姑奶奶這才抱著自己的被子走進了無念的房間裡面。都是客棧的房間格外的小，甚至裡面還有些潮濕的味道，感覺被子上都發霉了。還好姑奶奶自己帶了被子。

  房間裡只有一張床，旁邊還有一個凳子，姑奶奶朝著床上走了過去。

  小碎片握緊了手中的佛珠，默默的把凳子搬到了門口，然後就好像一條忠犬一樣……

  在姑奶奶看來，就好像那個開門大犬，簡直讓人忍不住發笑。

  「你我什麼都沒做，清者自清，你何必……」姑奶奶一開口009就能夠明白姑奶奶的心思了，姑奶奶現在肯定是要哄騙小碎片跟她躺在一張床上。

  那麼只要上了這張床，小碎片估計肯定會受到姑奶奶的搓磨。

  小碎片寧死不屈，轉動手中的佛珠，他這才撇了一眼姑奶奶，冷漠的扔了一句。

  「天色不早了，公主倘若不願意睡的話，便和我換個位子。」看似冷漠的話但是姑奶奶能夠察覺到無念佛珠清脆的撞擊聲已經開始雜亂無章，從剛開始的平穩，到了此刻的毫無規律可循。

  原本聽著佛珠撞擊的聲音能夠使人心裡平靜，現在無念越聽越覺得煩躁了。索性將佛珠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姑奶奶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如今還在初春的時候，寒冷還沒有消退下去，因為北方的嚴寒天氣，這裡格外的冷，仿佛比京城的冬天還要冷。

  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一個腦袋。

  姑奶奶在想小碎片會覺得冷嗎？大概也是冷的。奈何無念大師忍耐力超強。

  那就隨他去。

  後半夜，一切安靜，似乎外面下起了小雨，雨落在屋檐上，仿佛帶著滿身的寒氣，但是也讓人煩躁的內心迎來了片刻的寧靜。

  很快，隔壁房間傳來木門嘎吱嘎吱的聲音。姑奶奶唯一一點的睡意全部消失殆盡。

  「公主？」隔壁男人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小碎片的耳朵裡面。

  聲音很熟……是今天從始至終都沒有太過於露面的五皇子。

  「公主夜晚可覺得空虛？天氣怪冷的……不如你我二人一起……」腳步聲清晰的傳入耳朵，姑奶奶早就猜到了。

  無念臉上的神情變得難看，他無法想像，如果剛剛白昭沒有來到自己的房間……後知後覺得他又想到。

  他不在的時候，她在摘星閣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

  姑奶奶出來的時候把枕頭塞在了被子裡。旁邊的五皇子還在說話。

  「公主容貌傾城，我早就已經仰慕許久，若是能夠春風一度……」五皇子似乎還在不依不饒。

  姑奶奶長長的眼睫毛輕輕的顫抖一下，她聽到這些話，哪裡還有睡意。

  突然耳朵上傳來了溫潤的觸感，仿佛外面的聲音全部都被隔絕了。姑奶奶抬頭就看到了小碎片的眼睛，小碎片長長的眼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姑奶奶看清楚了，那是不應該出現在無念大師眼睛裡的神色。

  「睡覺。」他薄唇輕啟。

  少女的手緩緩的落在無念的手背上，他手背上冰涼，但是手掌心卻是熱的。他伸手過來的時候大概是把掌心捂熱了的得到這個認知。

  少女沒說話，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了一句。

  「無念你的手好冷啊。」緊貼著他的手也沒放下來過。

  房子隔音的效果不好，即便被捂住了耳朵，姑奶奶還是聽到了隔壁五皇子的聲音。

  「公主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五皇子語氣都帶上了幾分著急。緊接著外面又出現了太子的聲音。

  「當真是急不可耐。你也不看看被子裡面究竟有沒有人。」太子聲音帶著嘲諷仿佛在看一個智障一樣。

  姑奶奶手上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他是不是知道我在你這裡？如果傳了出去……」她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把頭輕輕的揪了起來，靠在無念的胳膊上。

  聲音小的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得見。

  少女熾熱的呼吸就在耳邊，因為常年薰香身上帶著香包的原因，仿佛整個人都裹上了一層糖漿。

  若是……非要說的話。

  他想像白昭這樣的女子應該是甜的。

  小碎片走神，姑奶奶仿佛沒發現，還靠在無念的耳朵旁邊耳語。

  「那無念大師的一世英名豈不是要毀於一旦了？」她眼角帶著笑。仿佛有些幸災樂禍。

  仿佛一語驚醒夢中人。

  小碎片鬆開了手，把姑奶奶身上的被子全都裹緊了。

  「我自有打算。」他壓低了聲音，仿佛聲音從沙石上滾過一樣，讓人心口上仿佛也被粗糙不平的石頭碾過，心口發麻。

  那邊的動作似乎在太子的一句之下瞬間消失了，姑奶奶還聽到了隔壁門猛的關上的聲音。

  然後姑奶奶就聽到了隔壁長公主的聲音。

  「天吶，我還以為無念是個什麼好人……原來是個假和尚……」長公主說話的聲音莫名帶著興奮。

  姑奶奶想起了009的話。這個長公主喜歡玩……

  不會是對小碎片起了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