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歲歲常安康(43)

  小貓咪的眼睛瞬間睜大。他怎麼是男的？

  瑪德。

  果然離開了空間站它居然連小碎片的性別都搞不清楚

  它果然是個沒用的廢貓。

  想法只在腦袋裡停留的短短一瞬間。

  反應過來的009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趕緊逃。甚至沒來得及動作尾巴猛的被人拽住了。

  009無力望天……

  難道任務還沒有完成，它今天就要被主神大人的小碎片給搞死了嗎？

  它還沒來得及回到神界接受各種主神大人的表彰。還沒有靠著姑奶奶躺贏呢。

  怎麼就這麼死了呢。

  謝長纓拿著旁邊的浴巾將身上全部都遮住了，但是冬天裡那雙手上溫度低的嚇人，009瑟瑟發抖。

  「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他聲音沒有任何的弧度，但是009還是聽出了小碎片生意面還帶著幾分陰翳。

  讓009忍不住渾身炸毛

  「喵喵喵……」009一雙大眼睛夾雜著幾分委屈。

  謝長纓輕輕的人笑了聲……但是都是該死的冷笑。

  「怎麼辦……」小碎片的聲音就在耳邊，夾雜著冬天陰涼的風，讓009後悔今天出來沒寫遺書。

  「那就……」謝長纓甚至思考著應該如何處理009。

  恰恰此時此刻。

  鴿子飛到了窗外，謝長纓收斂了眼中的情緒，他走到了窗邊。

  小碎片就好像那個不怕冷的一樣。穿那麼少就隨意亂走。

  謝長纓漫不經心的抽起了紙條，他餘光還注意著009，009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謝長纓突然蹙眉，臉上露出的神情是009從未見到過的。非常非常恐怖，仿佛隨時要殺人一樣。

  謝長纓大跨步走了過來。他有些匆忙的把衣服套在了身上。

  甚至都沒來得及去管009。

  009……它看到了地上的字條。

  好嘛……

  姑奶奶可真是個好人，關鍵時刻救它一命，009感動的不行。

  ……

  除夕夜兩天沒下雪，今夜似乎又下起了小雪，謝長纓穿過了公主府的長亭。

  皇帝賜的府邸。其中的風景都是數一數二的。院子裡面都掛著燈籠。相得益彰，可是謝長纓沒有心思去想。

  謝長纓距離姑奶奶房間並算不上遠。

  他走到了門口這才發現……白昭院子裡面空無一人。

  旁邊的院子裡，時不時傳來榮華的聲音。

  白昭一向對一下人很寬厚，從前雖然有謝長纓對於這些下人管束著。

  但是後來被白昭全部都交給了梅蘭去管。

  現如今……個個都在公主府猶如在自己家裡一般。

  不言而喻……隔壁正在想著如何過除夕。

  謝長纓伸手摸到了自己坦露在外面的脖子……指腹一片冰涼。

  他站在門口似乎能夠聽得到裡面女子難以遏制的喘息聲。

  所以她是準備熬過去？

  二皇子什麼手段，謝長纓從小到大和他一起長大，他比誰都清楚。

  恐怕不是熬一熬就能過去的。

  畢竟是權謀之中的佼佼者。

  「姐姐……」

  小碎片聲音傳進來的時候，姑奶奶牙齒咬緊了自己的手腕。

  讓自己時刻清醒著，口腔裡面充滿了血腥味，紅色的血液順著手腕一滴一滴落在了地板上。

  格外的清晰醒目。

  女子一頭烏黑的長髮似乎從水裡面打出來的一樣。

  她眼尾早已一片紅色，就連平常經常生病蒼白的臉上也飛上了幾分誘惑的紅色。

  猶如成熟的水蜜桃……讓看著的人都想咬上一口。

  「姐姐……」小碎片聲音仿佛就在門外面，可是姑奶奶沒有辦法去回應小碎片。

  她只要一開口……有些遏制不住的聲音的從嗓子裡面發出來。

  讓人羞憤難當。

  她另一隻手伸手摸到了水壺將剩餘的茶水沿著水壺口倒在嘴裡……

  可是哪裡有那麼多水。

  早早就喝完了。

  她半靠在桌子上，纖腰似乎軟的不堪重負。手上的水壺跌落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水壺落在地上的聲音瞬間傳進了謝長纓的耳朵裡面。

  同時……

  謝長纓一腳踹開了姑奶奶拴著的門。

  女子癱坐在地上，媚眼如絲，貝齒咬著手腕，紅色的血液蔓延在嘴角，順著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落在了白色的中衣上。

  門前散落著……

  她今天穿著去參加宮宴的華麗衣服，衣服上繡著金色的暗紋，如同綿延的山脈一般，刺激著人的視覺。

  「出去。」女子目光落在謝長纓的身上，似乎讓自己的聲音格外嚴肅了些，但是聲音還是忍不住發軟。

  「姐姐……我不會出去的。」謝長纓半蹲在姑奶奶的面前，他手指停留在女子的臉頰上，仿佛帶著冰涼的涼意，讓人忍不住去攀附。

  他手微微用力看清楚了姑奶奶手腕上留下了清晰的牙印。

  小碎片來的那一刻……姑奶奶就能把所有所有的事情全部都組建在一起了。

  她太過於相信原身的記憶了。

  她以為謝長纓從小到大都是女孩兒。

  即便比別人長得高一些，即便聲音比別的女孩粗一些。

  只是因為謝長纓十二歲的時候就在王府中，是女孩的身份。

  先入為主。

  可是如果謝長纓是男孩子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

  女人目光落在了謝長纓的身上。

  「是你……謝晏。」聲音似乎在嘴巴里輾轉。

  又嬌又柔。

  讓人似乎半邊身子都軟掉了。

  不意外……白昭知道他是誰了。

  少年來得急些，頭髮濕漉漉的，露出了一節脖子，喉結在脖子上清晰可見。

  他喉結上下滾動，目光落在姑奶奶的手腕上。

  「是我。」他聲音啞啞的。

  「藏的真好……」

  姑奶奶眼尾一片紅色，她淺笑誇獎道。

  但是其中夾雜的幾分嘲諷。

  「是姐姐回來以後，徹底將我這個人拋到了九霄雲外。」

  少年的聲音透著不能言說的偏執。他沒有告訴過白昭自己的身份。

  是因為……

  白昭從來沒有提過他這一號人。

  他也害怕自己身份暴露的以後不能和白昭好好相處。

  少年低頭，呼吸噴薄在姑奶奶幾乎失去知覺的手腕上，但是冰涼的氣息順著手腕……仿佛一點一點麻到了人的尾脊骨。

  少年近乎虔誠的低頭將女子手腕上的紅色輕輕的舔乾淨。

  姑奶奶冷漠的收回了手。

  「所以你就借著女人的身份，和我同吃同住？」

  「夜裡無人的時候，你可曾因為欺騙過我心懷不安？」

  姑奶奶半倒在地上，她強忍著身體裡的不適。

  做出來的話戳人肺腑。

  他從未想過……他以女人的身份接觸姐姐甚至同塌而眠。

  他惦記了十多年……

  只想著用哪一種方式讓她徹底留在自己的身邊。從未想過她會不會心中厭惡。

  仿佛心裡最陰暗的一部分被人猛的剖開然後暴露在陽光之下。

  「姐姐……」少年壓低了聲音。

  他眼底泛著莫名的情緒。

  「我六歲時，你無緣無故突然消失了，我就知道白昭不是你……我等了好多年。」

  「姐姐……我很想你。」

  小碎片是聰明的。

  她知道自己和原身不是同一個人。

  姑奶奶猛的握緊了自己的手手指關節微微泛白。

  年少匆匆見過那麼幾眼。

  他當真是把自己放在了心尖上。

  她就說主神師兄……怎麼可能這輩子變成了個女人。

  原來如此。居然是為了她。為了光明正大的留在白昭的身邊，觀察她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無法想像……矜貴無能冒犯的主神在三千世界裡面居然也是個痴情種。

  女子嘴角帶著幾分淺笑。她輕輕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手腕上明顯的牙印夾雜著血液。

  女子的手纖細修長曲線流暢。

  謝長纓伸手接過……他眼中的情緒不明。

  「這件事情，日後再議……」

  姑奶奶呼吸逐漸熾熱，她全靠在謝長纓的身上。

  「我問你……今日這毒，你可願意替我解。」

  指腹從上面的胸膛上微微往上移動，碰到脖子上突出的點。

  她仿佛碰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輕輕的往下壓了壓。

  少年喉結滾動。

  她仿佛猶如黑夜裡的妖精一顰一笑都透露著讓人難以拒絕的風情。

  於他而言…

  榮幸之至。

  猶如久旱天降甘霖。

  亦猶如。

  水患已久雨過天晴。

  「那我幫了姐姐……姐姐負責嗎？」謝長纓本來就長得好看，此刻不轉睛的看著姑奶奶。

  姑奶奶不動聲色的捏緊了

  謝長纓衣服領口，鬆手已經剩下一片褶皺。

  他不過是要一個承諾。

  「好，負責。」女子面如桃花。

  謝長纓一把摟住人的腰抱著懷裡的人走向了白昭的床榻。

  謝長纓身上帶著特有的檀木的香味兒。

  他低頭猶如珍寶一樣吻女子的唇。

  姑奶奶看著床邊掛著的金鈴鐺一直在自己的眼前晃著。晃的她眼花繚亂。

  屋內氣息節節攀升。

  正在除夕夜，外面又下起了小雪，雪花落在人的頭上，一群丫鬟的聲音清晰的從隔壁傳了過來。

  白昭剛剛恍恍惚惚看見了被謝長纓踢壞的門，透著一條清晰的縫。這要是有人從外面經過……

  「門…去關上…」女子伸手拍了拍謝長纓的肩膀。

  謝長纓一把摟過女子的腰氣息漸溫。把人如同考拉一樣抱起來。

  「那姐姐陪我一起去。」他笑道。

  除夕夜外面燈火通明，煙花在夜空中開放出一朵又一朵的花。

  姑奶奶在屋中……

  她好像也看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