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沈醫生你的白大褂髒了(30)

  「哥哥好好照顧自己。」少女拿著自己的行李後退一步。

  「算你有點良心。」白岸甚至來不及感動。

  「你要垮了，我在國外就要餓死了。」少女眨眼。

  「你拿我當提款機是吧？」白岸輕輕的哼了一聲。

  還是揉了揉自家妹妹的頭髮。

  「走吧走吧，老子不會剋扣你的零花錢的。」白岸也沒有多捨不得，他揮了揮手，讓姑奶奶趕緊走。

  從此她再也沒回過頭。

  果然如她所說，她再也沒有跟著小碎片，也再也沒有見過小碎片。

  仿佛真的和小說片當了個陌生人一樣。

  轉眼就到了又一年冬天，姑奶奶拿著手機，猝不及防一個微信視頻打了進來。

  少女身上裹著大棉襖，桌子上放著一碗自己做的麻辣燙，之前撞到額頭雖然說小碎片傷口縫合的很好，但是還是留下了些許的疤痕，不仔細看，看不清楚。

  後來取掉紗布以後，光潔的額頭姑奶奶也留起了些許的劉海。

  留了兩三年了，就一直保持著這個髮型。

  「哥。」少女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一手拿著筷子，輕輕的叫了一聲。

  對面應答的根本就不是白岸。

  白母聲音立即傳來。

  「昭昭，你一個人在外面過年吃的什麼？」白母聲音依舊十分的開朗樂觀，然後將鏡頭對準了自己碗裡的餃子。

  已經是第三年了，姑奶奶已經24歲了。每一年白母都會給姑奶奶打電話。

  「媽，我自己煮的麻辣燙，上次你寄過來的辣椒醬，我特愛吃。」少女咧嘴一笑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單純的氣質似乎已經消散了不少，越發的成熟了。

  「你是不是該說說你哥哥？他現在已經三十好幾的人了，他居然還不找對象。」白母聲音透著手機傳來。帶著些許的無可奈何。

  白岸塞了一個餃子到自己的嘴巴里。

  「媽，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別老操心。」白岸聲音透著幾分不煩，但是依舊讓人覺得賤的很。

  緊接著白父一巴掌打在了白岸的後腦勺上。

  「算了吧，反正你是我們家的滯銷品，昭昭嫁出去了，你都找不著對象。」白父身上穿著喜慶的衣服。一家人身上都帶點紅。

  白母忙活著手裡的餃子。

  房間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少女匆匆道別關閉了手機。

  姑奶奶出國以後沒有接著進修畫畫了，轉行學習了服裝設計，偶爾也會畫一畫，但是多數都畫的是風景圖。

  「師兄？」少女看著外面的人迷茫的眨眼。

  是姑奶奶來到國外後認識的一個華裔也是學服裝設計的是老師手下的得意門生。

  後來姑奶奶天賦逐漸顯現出來也直接被老師收為門下。

  男人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錶：「不介意的話……淺淺的跨個年？」

  男人眼尾微微上揚。姑奶奶其實是有點意外的，她的老師是國外設計圈裡面的佼佼者。

  而眼前的這個殷航是老師收的第一個關門弟子。為人驕傲高高在上。

  姑奶奶那個時候剛剛入門的時候，他就經常瞧不起姑奶奶。

  但是姑奶奶畢竟是入行的晚在這方面的造詣遠遠比不上殷航。

  殷航雖然說話不太好聽，但是還是教了姑奶奶不少東西的，只是性格彆扭而已。

  少女點了點頭，跑進房間裡面拿了一個寬大的圍巾，將自己的整個腦袋都圍了進去。

  走在街道之上隱隱約約能夠聽到有華人互相說一句新年快樂。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國？」殷航突然頓住了腳步，目光定定的落在姑奶奶的身上。

  「還有幾個月，等我把作業完成。」少女抬頭，老師留給了她最後一個任務，設計一套婚紗。

  只要過了，那麼就算她出師了。

  畢竟小碎片還在國內，她總是要回去的。

  「你很有天賦。如果留在國外以後必定有造詣。」

  殷航抿唇。只憋出了這幾個字，但是姑奶奶知道，殷航這人不善言辭。

  八九不離十就是想挽留她。

  畢竟姑奶奶吃苦耐勞也肯學，僅僅三年時間就已經同殷航到達了同一個水平線。

  殷航學了很久。他本來一開始對白昭是不太待見的，因為她沒有任何的基礎，從前是畫畫的突然改了服裝設計。

  算是半路出家。可是他的確沒想到……天賦加努力足以讓他刮目。

  「師兄，我志不在此。」少女輕輕的笑了一聲。不遠的鐘樓到了整點聲音響了起來。

  甚至沒等殷航說任何的話，少女眨眼看著殷航笑。

  「師兄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殷航收斂了眼中的情緒，碩長的身影仿佛放大好幾倍。

  他將手插在兜里。

  「原來還想著把你留在國外，現在看來老師的願望落空了，我的願望也落空了。」殷航輕輕一笑，沒有任何的情緒，長長的眼睫毛下似乎晦暗不清。

  「老師有師兄就夠了，我國內還有親人。我放不下。」

  自從那一天，殷航說過的那一番話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姑奶奶的面前。

  殷航是一個怎樣的人呢……三年來，姑奶奶跟他沒有過多的相處，但是他是個優秀的人。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姑奶奶下了飛機，走到了機場口，這才給白岸打了個電話，她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給一個工作室投了簡歷。

  就是在a市。

  她清楚的知道小碎片還在a大附屬醫院做醫生，她當然是要留在小碎片的身邊的。

  打過去的電話沒接，姑奶奶蹙眉又打了一遍。

  白岸還是沒接……

  姑奶奶沉默了片刻，拿著行李箱走到了外頭，隨便攔了個計程車。報了個地名。

  是白岸的公寓，前段時間白岸說過了的，他還住在老位子。

  少女低頭劃著名手機，她國內工作已經安排好了，那邊發信息問她什麼時候能去報到。

  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鍵盤上打的字，還沒發出去，身後猛的傳來了推力。

  緊接著就是措不及防的車猛的剎住了，然後猛的翻在地。

  【姑奶奶……咱們好像遇到車禍了。】

  黑色的風衣被割破了，紅色的血液往下流。隨之而來的救護車將姑奶奶送進了急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