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失眠之夜

  司馬洛這個人，除了面具以外，幾乎沒有任何追求。

  她的生活雖然過得很平凡，但她很知足。

  見過司馬洛面具店的人里，很多人都不知道司馬洛對面具有多喜愛，只知道司馬洛很喜愛面具，或者不知道司馬洛喜愛面具的理由。

  藍榮慶也不清楚司馬洛喜愛面具的理由，可是藍榮慶同時也知道一件事，喜愛就是喜愛，不管喜愛什麼，永遠都不需要理由。

  時間過了一會。

  藍榮慶坐著輪椅出現在另一邊的貨架旁，而楊冰則是站在輪椅的旁邊。

  貨架上，一塊看上去有些憂傷的白色面具，吸引住藍榮慶的目光。

  「感覺這塊面具不適合司馬洛佩戴。」藍榮慶兩眼注視著貨架上那塊憂傷面具。

  「這塊面具雖然不適合司馬洛佩戴，但依然出現在司馬洛的面具店裡，這……」楊冰也覺得藍榮慶在注視的那塊面具，不適合司馬洛。

  「這說明司馬洛很喜歡這塊面具。面具上呈現出來的表情，顯然不是一般的憂傷，估計這塊面具的製作者是個有故事的人。」藍榮慶覺得怎麼樣的人就會做怎麼樣的面具。

  「常聽別人說，憂傷使人疲倦。」楊冰不是一個沉迷憂傷的人。

  「長期處在疲倦的狀態可不好，這會嚴重影響到身體的健康。」藍榮慶聽過熬夜玩遊戲猝死的案例。

  「司馬洛今天看起來一點都不疲倦。」楊冰的視線卻依舊停在那塊憂傷面具上。

  「可能是，司馬洛沒有熬夜打遊戲的愛好吧。」藍榮慶也不知道司馬洛今天為什麼一點都不疲倦。

  「她即使喜歡打遊戲，應該也不會熬夜打遊戲。」楊冰感覺司馬洛不是遊戲狂。

  「她會喜歡遊戲嗎？」藍榮慶這時的視線也停在憂傷面具上。

  「這個問題只有她自己知道，你應該去問她。」楊冰認為司馬洛喜歡打遊戲的機率極低。

  「下次一定。」藍榮慶說完這話，就擺出一臉正經的樣子。

  「這塊面具如果不把佩戴者的口鼻遮住，估計給別人帶來的感覺就不會那麼憂傷。」她感覺這塊面具遮住口鼻的設計是憂傷的源頭之一。

  「但它現在沒有跟你說的一樣，依舊遮住佩戴者的口鼻。」藍榮慶感覺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不知道司馬洛戴上這塊面具會是什麼樣子。」楊冰有些好奇司馬洛戴上這塊憂傷面具後的樣子。

  「司馬洛要是戴上這塊面具，那肯定和其他人戴這塊面具的樣子看起來不一樣。」藍榮慶雖然感覺這塊面具不適合司馬洛，但還是忍不住去腦補司馬洛戴上這塊面具的樣子。

  「你覺得哪裡不一樣？」她想知道司馬洛和別人哪裡不一樣。

  「兩者給人的視覺衝擊不一樣。」藍榮慶卻只說一個答案。

  「感覺還是司馬洛戴這塊面具的樣子，比較令人好奇。」楊冰只是有點好奇。

  「這塊面具沒有生產日期，所以，有一定機率屬於私人生產機構的產品。」藍榮慶忽然感覺這塊憂傷面具的出身並非很重要。

  「面具也需要被人標上生產日期？」楊冰不知道面具上該不該出現生產日期。

  「你應該去司馬洛那邊諮詢這個問題。」藍榮慶不了解這方面的信息。

  「司馬洛有時間的話，應該會記下這些面具的信息。」她也不確定司馬洛會不會做這些事。

  「司馬洛即使記下這些面具的信息，也不可能記下所有面具的生產日期。」藍榮慶不相信司馬洛會這麼神通廣大。

  「假如你很無聊的話，你會不會記下這些面具的詳細信息？」楊冰忽然提出這個問題。

  「不會，至少現在不會這麼幹。」藍榮慶語氣給人的感覺很平淡。

  「現在不會，不代表以後就會。」她覺得藍榮慶以後也不會這麼幹。

  「不管以後會不會這麼幹，現在不會這麼幹已經是事實。」藍榮慶不談以後。

  「你現在，覺得貨架上這塊面具能用來做什麼？」楊冰兩手插在口袋裡。

  「面具除了用來戴在臉上，還能用來做什麼？」藍榮慶拋回問題。

  「用這塊面具來代替餐盤怎麼樣？」她沒試過這種事。

  「用這塊面具來裝食物，你吃啊？」藍榮慶感覺這麼做不太衛生。

  「把面具消毒之後，再拿去裝食物，不就乾淨了嗎？」楊冰不說吃不吃的事。

  「一塊面具能裝的食物很有限，直接用盤子去裝食物不方便嗎？」藍榮慶感覺用盤子裝食物比較好。

  「盤子碎掉之後，沒有多餘的盤子，而旁邊只有貨架上這塊面具的話，難道不能考慮把食物放在這塊面具上嗎？」楊冰感覺盤子碎掉是件概率極高的事。

  「所以，你想把什麼食物放在這塊面具上？」藍榮慶有些好奇楊冰想放什麼東西在面具上。

  「可以考慮放水果之類的食物。」她想到的第一個食物，就是水果這類食物。

  「還以為你要放榨菜。」藍榮慶感覺榨菜和這塊面具比較搭配。

  「你很喜歡榨菜？」楊冰看向藍榮慶。

  「能吃的菜都喜歡。」藍榮慶看向楊冰。

  「看來你的胃口很好。」她看向貨架上的面具。

  「胃口不好的話，容易失眠。」他也看向貨架上的面具。

  「你失眠之後會不會掉頭髮？」楊冰語氣中有些好奇。

  「有時候掉，有時候不掉，但隔三岔五就能失眠的經歷，現在很難遇到。」藍榮慶最近沒有失眠。

  「失眠到底是什麼滋味，至今還沒有深刻體會過，因為從小到大，幾乎就沒失眠過。」楊冰很少有失眠的機會。

  「你如果經歷過真正的失眠之夜，現在就不會好奇失眠是什麼滋味。」藍榮慶覺得失眠跟好滋味相差十萬八千里。

  「這塊面具如果能幫助佩戴者提高睡眠質量，早就被人高價搶走。」楊冰也知道這塊面具不能真的幫人提高睡眠質量。

  「那些對面具過敏的人，要是被迫戴上這塊面具，那心裡肯定會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甚至晚上做噩夢也說不定。所以，提高睡眠質量這功能，只適合一小部分的佩戴者。」藍榮慶感覺司馬洛就屬於這一小部分的佩戴者。

  「你覺得這塊面具真的能提高睡眠質量？」楊冰不相信這塊面具真的能提高睡眠質量。

  「把這塊面具放在桌子上，然後聚精會神地盯著面具，盯著盯著，就會開始打瞌睡。」藍榮慶以前試過這個方法，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