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涼手山芋

  司馬洛這時站在攤架前，用一塊乾淨的抹布給那些幾乎沒有灰塵的面具，進行清理工作。

  一項簡簡單單的工作，司馬洛動起手來卻是小心翼翼。

  她此刻的眼神，猶如小孩子看待心愛的玩具那樣，閃爍著純粹喜愛的光芒。

  時間過了一會。

  藍榮慶把輪椅開到牆邊的貨架旁，然後停下輪椅。

  楊冰兩手插在口袋裡，站在輪椅後面。

  貨架上，一張銀面具吸引住楊冰的目光。

  「這個看起來像是一個被挖空的金屬眼罩……」她非常客觀地吐槽那張銀面具。

  藍榮慶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很快就發現她吐槽的對象。

  這是一張可以架在鼻子上的銀面具，體型嬌小，而且自身重量比一塊正常的手機殼還輕，所以這張面具適合各行各業的人士佩戴。

  銀面具的兩邊還有一條橡膠繩拴著，主要功能是防止面具從佩戴者臉上被風吹走，次要功能和一架簡易的玩具弓箭差不多，雖然可以用來發射小木條，但一般人很少會開發這個銀面具的次要功能。

  「這個金屬面具如果是眼罩，就會跟周圍的面具顯得格格不入。」藍榮慶語氣里無喜無悲。

  一款面具，平生最大的痛苦之一，就是被人誤認成面罩，好在這兩人沒有把眼前的銀面具真當成眼罩來看。

  「司馬洛這家面具店裡，貨架上出現眼罩的機率根本高不起來。」楊冰覺得司馬洛把眼罩放在這裡的機率很低。

  「這個面具，說不定是司馬洛用眼罩改造而成……」藍榮慶感覺這個事有一定的可能性。

  司馬洛根本不會無聊到去將眼罩改成面具，所以藍榮慶的猜測僅僅是一個猜測。

  「在這個面具上完全看不到改造的痕跡，或許這個面具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楊冰感覺這個銀面具不是司馬洛改造而成。

  「她雖然很喜歡面具，但親自動手把眼罩改成面具，這事怎麼看都是有點誇張的成分在裡面。」他現在也不確定這個面具，是不是出自司馬洛的改造之手。

  「不管這個面具來歷如何，能出現在司馬洛面具店裡的貨架上，都能說明這是一個被司馬洛認可的面具。」楊冰感覺這張銀面具的來歷沒有問題。

  「被司馬洛認可的面具……似乎只要面具沒有太大的問題，什麼樣的面具都會被司馬洛認可。」藍榮慶在說完這話後，悄悄看向司馬洛那邊一眼，發現司馬洛還在用抹布擦拭攤架上的面具，於是收回視線。

  司馬洛擦拭面具的時候，臉上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常常令知情者倍加羨慕。

  「司馬洛為什麼要把這個金屬面具放在貨架上？」她此時視線還停在貨架上的銀面具那兒。

  事情的起因，只是攤架上放面具的地方不夠用而已。

  「也許是這個面具的地位比較出眾，也許是這個面具的身份比較複雜。」藍榮慶也不知道這個銀面具為啥能在貨架上待著。

  貨架上的銀面具，表面閃著有些耀眼的光芒，即使面具店裡沒有掛著大功率燈泡，其也能給人反射有些耀眼的光芒。

  「總感覺這個面具，除了材質以外，和一般面具沒有不同之處。」她覺得這個銀面具只是材質比較特殊。

  「一般的面具基本都可以遮住佩戴者的臉部，而這個面具只能遮住佩戴者眼睛旁的部位，這就是兩者之間不同之處。」藍榮慶感覺這個銀面具，和一般面具有點不一樣。

  「它即使跟攤架上的面具有共同之處，在司馬洛眼裡，它也是一個獨一無二的面具。」楊冰能體會到司馬洛對面具的熱愛。

  「這世上原本沒有獨一無二的面具，只有獨一無二的人。」藍榮慶覺得司馬洛也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人。

  「你這樣的感慨，司馬洛沒有當面聽到，實在是有些可惜。」楊冰說完這話，不禁往司馬洛那邊看去一眼。

  她看到司馬洛還在擦拭攤架上的面具，於是不慌不忙地收回視線。

  「又不是什麼大事。」藍榮慶感覺不太可惜。

  「說的也是。」楊冰的語氣很輕鬆。

  面具店裡雖然還有其他客人在說話，但是其他客人說話的聲音都不大。

  「這個金屬面具，應該可以防火。」藍榮慶閒著無聊，又把話題拉回銀面具上。

  「巴掌大的面具，就算不會被火焰燒融，也不能提高佩戴者在火焰中生存的機率，所以這個金屬面具並不能防火。」楊冰不相信這個銀面具可以幫人防火。

  「這個面具如果真的可以幫人防火，人們就不用再擔心火焰帶來的災難。」藍榮慶雖然知道能幫人防火的面具很遙遠，但還是忍不住暢想一下。

  「假設這個金屬面具，確實能讓佩戴者在火海中自由出入而不被燒傷，那以後說不定會經常看到有人在大火中吃燒烤。」楊冰感覺這事還不算最誇張。

  「火太大，不適合用來烤肉。」藍榮慶覺得烤肉應該用燒紅的碳。

  「烤肉沒有調料也不好吃，而且吃太多烤肉也不容易在短時間內消化掉，吃不消會給身體的健康造成極大影響。」楊冰覺得個人健康比沒有調料的烤肉重要。

  「問題是，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金屬面具，根本不能起到防火服那樣的作用。」藍榮慶看不出這個銀面具還有什麼隱藏功能。

  「金屬面具即使能防火，估計也沒人願意戴上這個金屬面具衝進火海。」楊冰覺得這個銀面具的作用多半與火不相關。

  「願不願意衝進火海，主要還是看火海中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藍榮慶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沒有多餘的波動。

  「火海中就算有吸引人的東西，那也只會是一個燙手山芋。」楊冰不太想了解火海中的景象。

  「燙手山芋的味道，其實還不錯。」藍榮慶想起燙手山芋的味道。

  「燙手山芋的味道究竟如何，沒吃過燙手山芋不好說。」楊冰沒吃過燙手山芋。

  「紅薯太燙的話，的確會令很多人避而遠之。」藍榮慶覺得紅薯太燙不好下嘴。

  「把燙手山芋放一會，燙手山芋很快就會變成涼手山芋。」她覺得這個說法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