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的小人魚（21）

  再說了，當初的首腦層不是還抱著最後的希望嗎？

  希望人魚的活體研究能有結果，尋到其他的辦法來治療異能者的精神力暴動。

  當然……如果當初研究能夠成功的話，現在也就不會有星際五大帝國了。

  錦離抿了抿唇瓣，人類的貪婪縱然有報應，可受害最深的卻是那些無辜死亡的人魚。

  里昂心情也很沉重，他領養了貝貝，對她的感情，不僅是因她能為他治療精神海，也是真把她當自己的女兒一樣來養。

  人魚生來為人類豢養，為人類獻出了一輩子的歌聲，換來的，就是這樣的下場嗎？

  對於那些殘忍地將屠刀落在人魚身上的人，里昂深惡痛絕。

  忽然，他想到什麼，震驚地看著修，「殿下，您是不是懷疑全海星如今也在進行人魚活體實驗？」

  聽到這話，錦離一個哆嗦，雙手緊緊抓著水箱，小臉煞白煞白的。

  修沒回答里昂，伸手安撫地摸了摸小人魚的腦袋，「別怕。」

  「我在，不會有人可以傷到你的。」

  錦離身體輕顫，她緊緊抓著修的手掌，望著他的雙眸淚光閃閃。

  修輕嘆，伸手將她抱入懷中，輕撫著她的脊背，保證道：「如果真是人魚活體實驗，我會親手毀掉，涉事的人，一個都別想逃。」

  錦離將腦袋埋在修的胸膛，平復心裡洶湧的怒意和痛苦。

  這是她作為人魚的本能。

  人魚稀有，彼此之間，即使不認識，也會很親切友好，互相保護。

  他們還有專屬的語言，必要時可以通過聲波給同個星球的所有人魚傳遞信息。

  只是這樣的能力對人魚來說相當於消耗生命，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使用的。

  錦離想到修說過當年星際聯盟國喝人魚血，拿人魚去做活體實驗，最後全星際的人魚死都不願再為人類唱一句歌。

  或許當時就有被抓走的人魚拼死傳遞出信息給其他同類，也可能是人魚感覺到那些劊子手身上全是同類的鮮血，悲極恨極。

  「啊呀！」任務對象，那些人真的是太可惡了！

  錦離的聲音歡快不再，帶著濃濃的鼻音。

  修抱著她，「我知，他們會付出代價的。」

  他低頭輕聲道：「琉璃，信我。」

  錦離仰頭看他，隨即抬手抹掉眼淚，重重點頭。

  她信他，永遠信他！

  修眸色微柔，給小人魚擦掉淚痕，抬眸看向里昂，「除了鎮守蟲族洞外的軍隊，其他全都調到全海星附近候令，必要時，武力破開全海星的防禦，直接打進去。」

  「凡遇反抗者，不降即殺，無需留情。」

  里昂肅然敬禮，「屬下領命。」

  「命密部的人繼續嘗試聯繫全海星上的暗樁和格雷小隊，尋機潛入研究所，若發現人魚，儘量保證他們的安全。」

  「是。」

  「宴會過後，我會以回邊境駐守去全海星。」

  「屬下立刻去安排。」

  修頷首，「小心些，別引起贏台的警惕」

  里昂臉色凝重，「殿下放心。」

  「殿下，您是否懷疑背後之人是……」貝德里十三世。

  修淡淡抬手，「未尋到證據，任何懷疑先放在心裡就是。」

  里昂低頭應是，領了命令下去準備，事關重大，絕不可有半點掉以輕心。

  只是，這一次的風波又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呢？

  上次聯盟國解體，無數異能者普通人身死，整個星際文明險些崩塌，這次……

  里昂離開後，錦離情緒恢復了不少，但比起之前的活力滿滿，她現在有些懨懨的。

  一想到有人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受著生不如死的折磨，錦離就很壓抑，幾乎控制不住人魚的本能想尖叫。

  修看著她，默了默，突然說：「抱歉。」

  錦離茫然地抬頭，「啊呀？」任務對象，你道歉做什麼呢？

  修憐惜地撫著她的頭髮，「人類給人魚帶來了莫大的傷害。」

  錦離怔了怔，難受地抿唇，隨即，她搖搖頭，「啊呀，」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道歉。

  修垂眸，「我也是人類。」

  「啊呀！」不一樣的！

  錦離深吸一口氣，抓著修的手，那些壞了心肝的禽獸根本不配當人類，任務對象，你可不能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傻不傻呦？

  修眸色幽深，定定地看著她，「你不討厭我嗎？」

  錦離急了，「啊呀？」任務對象，你在說啥子哦?

  她怎麼可能討厭他呢？

  他這麼好！

  「啊呀！」

  錦離小臉嚴肅極了，瞪了修一眼，他怎麼能拿自己跟那些人渣相比？

  是看不起他自己，還是看不起她呢？

  生氣！

  修眸光柔和下來，「是我不對。」

  「啊呀！」你才沒錯呢！

  「是，琉璃不氣了。」

  「啊呀，」我才沒生氣。

  她才不會生任務對象的氣。

  看著眼前的男人，錦離終於抿唇一笑。

  事情已經發生，她再焉也沒用的，有她家任務對象在，一定可以把那些王八蛋抓出來大卸八塊的。

  ……

  三日一閃就過，自從知道了有人喪心病狂拿人魚去做活體實驗，錦離一改之前懶散鹹魚的日常，平時她就用修的智腦查詢著百年前那起事件的來龍去脈。

  看看能不能從以往的資料找到些有用的信息給修，自己也能幫幫他，不叫什麼重任都落在他的肩膀上。

  等到修空下來，錦離就給他唱歌，幫他治療精神海。

  大戰在即，他的精神海越穩定，勝算越大。

  最重要，戰場刀劍無眼，她不能叫精神力暴動拖累了他。

  小人魚忙得團團轉，日子自然就過得快。

  修也不阻止她去忙，做點事情也好，她才不會胡思亂想而難受。

  況且，小人魚滿心都在為他考慮，修又如何捨得拒絕這份赤誠之心？

  等到宴會當日，修和錦離白日裡還是繼續忙他們的事情，兩人都沒有因為晚上的宴會而期待或是擔心什麼。

  貝德里十三世是不會有什麼好心，但他最多也就是算計修，給皇室和他的愛子坎里斯洗白，至於對修動手？

  在這風口浪尖，貝德里十三世沒那麼蠢，也不敢做。

  至於到時會不會配合貝德里十三世演戲，這就要看修的心情了。

  哦不，應該說是看小人魚的心情，錦離若玩得開心，修自然不會攪了她的興致。

  若是錦離不開心，那……發生什麼，皇太子殿下概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