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比試

  「胖爺爺，您知道怎樣成為荒師嗎？」楚風向部落里老人請教。

  「荒師？莽蒼城裡應該有，不過沒開天眼的荒師，一輩子也就是個挖石頭的命。

  風伢仔啊，你是想要當荒師？準備去挖石頭了？」

  胖爺爺那發光的大黃牙對著楚風好奇的反問道。

  「沒有，胖爺爺，我就好奇，好奇，就那麼一問？」

  楚風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說道。

  胖爺爺一副我知道，信你個鬼，早就看透你的模樣，昂著頭也不看楚風，慢悠悠的摸了摸枯黃的鬍鬚道：「你知道天眼是啥嗎？

  你知道荒師是幹什麼的嗎？

  別看我，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告訴你！」

  看著胖爺爺這一幅耍無賴的模樣，這很胖爺，知道肯定又沒戲了。

  楚風有些失望，他十五年單薄的記憶里，總覺得，年紀大的人應該是懂得最多，知識最淵博的人。

  胖爺爺應該也算的，因為他是部落里年紀最大的荒民，雖然平時有些無賴，蠻不講理的，但大多數時間還是挺靠譜的。

  其實胖爺爺不是胖子，可胖爺爺名字叫石胖。

  據部落里的老人說，石胖的出生時很瘦小，他父親想讓石胖健康的長大，變得強壯，就取名石胖。

  荒民的意識里，能吃的人就會很強壯，也許這也是一種美好的祈願吧！

  「莽蒼城？有機會一定得去看看。」楚風心裡暗暗想著。

  石部距離莽蒼城大概有有兩百多公里，可是中間隔著茂密、兇險的的叢林，那裡是荒獸的天堂。

  想要橫穿叢林，像楚風這樣的，還沒入境的武者，必須跟著強大的荒民隊伍，才有可能到達。

  路上危險不止有荒獸，還有人！

  父親曾說過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莫過於人心！

  楚風覺得需要提前做些準備，以便荒民們去莽蒼城的時候，他可以及時出發，不必耽擱大家的時間。

  「我總是這麼善良，這樣不好。」

  楚風回到自己的家，只有三間房屋，房梁和支柱都是用高大結實的獸骨改造而成的。

  寬大的肋骨當做橫樑，交接處以獸筋固定。

  鋪上一層厚厚的茅草，上面和四周再用荒獸皮覆蓋，固定結實，就成了『荒獸屋』。

  當然這是楚風起的名字，因為以前的房子壞掉了，這三間是三年前楚風和父親一起親手搭建的。

  中間的是客廳，父親住左邊那間，雖然不怎麼回來，楚風也堅持每天打掃，地面乾乾淨淨的，東西也都擺放的整整齊齊，

  客廳右邊的那間，就是楚風的房間了。

  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碩大的架子，滿滿當當的放滿了書籍，一些稀奇古怪的的東西。

  桌子上放著幾本已經捲起毛邊的書籍，有《大陸通史》，《荒藥圖鑑》，《荒獸密冊》等。

  這些都是父親楚嘯天外出時給他買的，楚風也一直把它們當寶貝。

  『牆』上掛著一把猛獁象牙弓，是前年石犇爺爺送給楚風的禮物。

  猛獁象牙弓是一把百石強弓，那時楚風剛滿十三歲，尚在築基，力氣還小，拉不開這麼強的弓，只能束之高閣。

  床頭的一側，立著一柄劍。

  這是一柄通體烏黑的木劍，劍身布滿奇異的紋路，是由堅硬的烏鐵木混合堅硬的獸骨鍛造而成。

  手柄處泛著油光，顯然是長期使用，形成的包漿。

  楚風五歲的時候跟著部落里的荒民習武，打熬力氣。

  八歲開始跟隨父親練劍，練習一些基礎的劍招。

  剛開始，父親要求他每日練習：

  劈劍百次

  刺劍百次

  撩劍百次

  掃劍百次

  他還記得初次練劍時，父親嚴厲的模樣。

  「你要記住，

  揮出的每一劍都要傾盡全力！

  斬出的每一劍都要有我無敵！

  刺出的每一劍都要有去無回！

  對待敵人就要像秋風掃落葉一般，不留餘地，有死無生！

  劍者，百折不撓！

  劍者，百死無悔！

  劍者，頂天立地！」

  從練劍那天起，每天的任務，楚風都一絲不苟的完成。

  結果就是開始的時候，每天晚上他的手腕，肩膀都腫成了饅頭樣。

  躺在床上，塗抹過草藥的胳膊疼痛的讓他輾轉難眠，也許這就是父親所說的通往成功的代價吧！

  第二天他還是咬牙的繼續堅持，他太渴望變強了。

  練著練著，以至慢慢的成為了習慣。

  漸漸地增加到每天兩百次，

  三百次……

  四百次……

  ……

  到後來的每天千次，

  兩千次……

  三千次……

  ……

  直到現在的每天一萬次！

  七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練習，練劍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

  楚風早已經能夠做到收發自如，出如臂使，劍仿佛已經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

  一年前，楚風已經跟隨部落里的狩獵隊進山狩獵了。

  初始的時候，他只是個打雜的，負責採摘藥材，運輸獵物等等。

  ……

  記得剛申請入隊的時候

  ……

  不到十四歲的楚風是隊伍里年齡最小的，可他自認為不是最弱的，當然只有他自己這麼以為。

  青石場上，又到了三天一次狩獵的日子。

  隊伍里的石越是一個二十來歲的棒小伙，高高壯壯的，妥妥的荒民眼中的合格勇士！

  石越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瘦小、稚嫩的楚風，皺著眉頭有些不屑的說道：「切，哪來的，小皮猴子，毛都沒長齊吧！

  趕快回去喝奶去，跟著幹啥去！就是個累贅！」

  「哈哈哈，喝奶去！」

  「風伢崽是有些小了！」

  「就是，狩獵很危險的！」

  ……

  隊伍里的一行人除了隊長石毅微微皺眉，看了看隊伍里幸災樂禍的隊友，有些欲言又止。

  這一幕都被楚風收入眼底，從小喜歡察言觀色的他早就了熟於心。

  加入對伍時，他雖然做好了面對這一切的準備，但打到頭來，總該還是有些不開心。

  握了握拳頭，他知道荒民以實力為尊，強大就是真理！

  「哼，是不是累贅，比過才知道！石越，敢不敢比一下！」語氣清冷而倔強！

  眾人看著那滿是倔強，尚且稚嫩的小臉，也起了看熱鬧的興趣。

  「哈哈，比一個，比一個！」

  「對，石越，揍他一頓，讓他明白，狩獵隊不是誰都能進的！」

  ……

  「楚風哥哥，教訓教訓這傻大個，狠狠的揍他！就是他，他老搶我吃的！」

  一旁的小石頭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副氣急敗壞的叫囂著！

  石越也是一愣，有些尷尬摸了摸腦門，「不就吃你點東西嗎，至於嗎？

  誰讓你那些東西那麼香呢！」

  看著楚風認真的模樣，他想到了剛入狩獵隊的自己，其實剛剛的話脫口而出以後，他就有些後悔了，覺得話說的有些重了。

  這個時候聽到楚風向自己發起挑戰，眼珠一轉，頓覺滿心歡喜的說道：「好，楚風，這可是你說的啊！

  石毅叔叔和大傢伙，各位給做個見證！

  如果你能在我手上撐過一柱香不敗，以後你就是我的夥伴！

  從此禍福相依，生死與共！

  不過，倘若你輸個一招半式的，也別怪哥哥不給你面！

  哪來的回哪去！

  等哥哥狩獵回來給你帶肉吃，好不好？」

  說著還抱拳對著眾人笑眯眯的行了一個圈禮，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這一套。

  不過，楚風心裡估計是這事一準是胖爺那來的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