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對話

  「第一，這公司的薪酬制度十分不合理。給我這樣的底層員工都發這麼高的薪水，那可想而知管理層的收入有多少。

  按這個工資標準來算，DM回收公司起碼得是世界500強了吧？可以公司本身又毫無產出，只有投入。這就說明公司完全不在乎錢。或者換句話說，公司預判當今的貨幣會在可預見的未來失效，所以他們才完全不在乎貨幣的支出使用；

  第二，我們這些回收員，還有助理，都一直以為把夢魔回收到夢魘之地，那是為了不讓這些怪物為禍人間。可是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要大費周張地進行回收，而不直接將其消滅？

  所以我認為，正如許多網絡小說的劇情一樣，這公司肯定是有著一些不為人所知的陰謀在背後。這也就是我與你接觸這麼久，都沒有把給供給公司的原因了！」

  路師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你這孩子……大致的推論沒錯，不過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說到這裡路師閉上了眼睛，躺在椅子上，又重新陷入了回憶：

  「根據一號不小心泄露的信息，以及我們對大量總公司內部的材料進行分析，發現夢魘之地絕不是藏在極北之國那個深坑裡的一片小地方

  如果按照這個星球上的歷史來做參考的話，夢魘之地可以說是在太陽系形成的時候便已經誕生了……」

  李棟樑立刻就打斷了路師的話：

  「那為什麼考古界從來就沒有發掘到夢魔的化石？」

  「夢魔只是夢魘之地里的原生生物。夢魘之地存在數十億年，跟夢魔有什麼聯繫？」

  「噢……好的，您繼續……」

  「根據目前的了解，夢魘之地一共有四層。首層是意識層，即通過發散意識即可進入的第一層，我們現在就在這層。在第一層里，任何人都可以通過意識去憑空創造肉眼可見、伸手可觸的物體；

  第二層，是深層意識層。在第二層里，人的身體會受到意識的影響。當人在第二層里受到了身體上的傷害，現實世界中的軀體也會出現同樣的身體反應；

  第三層，是夢魘之地的真實層。進入第三層的時候，不僅僅是意識，還有身體和所有身上攜帶著的物品。DM回收公司的辦公點、儲存夢魔的倉庫，都在第三層。

  有意思的是，第三層的時間是存在多個維度的。那就是說，第三層的時間流逝與現實世界是不相同的……」

  聽到這裡，黃娟頓時想起了《西遊記》里的一句話：

  「天上一日，人間千年？」

  「可以這麼說，但不能這麼理解。」

  李棟樑立刻就明白了路師的意思：

  「由於蝴蝶效應的存在，在我們這個線性的時間裡，未來是一個徹底的不可預知渾沌體系。所以就算是在夢魘之地里的第三層去嘗試從另外一個維度的時間去觀察現實世界，也會因為未來的不可預知性而導致觀察失敗！」

  路始拍了拍手，表示對李棟樑這番解釋的肯定：

  「沒錯。未來是不可預知的，所以在夢魘之地里，人們可以看到現實世界的過去，但卻無法預知真實世界的未來走向……」

  李棟樑突然又想起了之前跟張道長的好幾次合作，過去的許多疑惑都一下子就想通了：

  「可是，不可預知的只是未來的細節。關於未來的大方向，卻是能模糊地估算出的吧？」

  「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

  李棟樑嘆了一口氣：

  「前輩，我再問一個問題。」

  「問吧！」

  「這個控制著夢魘之地的DM回收公司，並不是第一個與夢魘之地接觸的人類組織吧？」

  路師朝李棟樑豎起了大拇指：

  「首先，我要糾正你的一個說法。DM回收公司並沒有控制著夢魘之地，他們只是目前在夢魘之地里完成了殖民管理而已。

  不過，你說得沒錯。DM回收公司，並不是第一個與夢魘之地接觸的人類組織或團體。

  早在數千年前，國內外都有過與人類與夢魘之地接觸的文獻紀錄。不過，有的由於當時的人類缺少用於記載的文字、有的文字又寫得極為生澀，所以這些接觸紀錄都沒有被完整的紀錄下來……」

  李棟樑大概已經猜到了路師接下來要說的東西，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再浪費時間。於是乾脆就饒開了這個話題，直入正題：

  「前輩，先不要管公司的事了。現在整個離江市都變成了一片火海，你說該怎麼辦？」

  路師的表情又再次凝重起來：

  「這就是我要找你說的事了。DM回收公司這次玩大了，而且他們未必能收拾得了這個爛攤子……」

  李棟樑搖了搖頭：

  「前輩，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路師的手在空中揮了一下，木屋突然消失不見了。眾人所身處的環境只剩下一片雪白，使得李棟樑莫名地有了一陣暈眩的感覺……

  「這是犬神。」

  路師並未發現李棟樑目光中的異樣，雙手又是一揮，邪刀犬神出現在了二人的中間，飄浮在半空之中。

  「這是我們在全球範圍內首次在夢魘之地里找到的人造物。一開始，這把刀並沒有引起我們太多的注意。只是由於它的鑄造工藝太過特殊，本身也具有比普通冷兵器更強的殺傷力，所以被標為A級的物品，代號為DMO-114。

  不過，你們現在已經知道了。它絕對是遠遠超出了S級物品的存在。不過當我發現了這一點時，我就被趕出了公司，成為公司在全球範圍內通緝的唯一一個普通人類。」

  李棟樑並不理解路師的說法：

  「那……犬神它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為什麼它會如此強大，竟然還藏著一個刀魂在裡面？它所放出來的那些怪物，究竟又是什麼東西？」

  路師的雙手做了一個擴張動作，懸浮在空中的犬神複製品變成了半透明。隔著這半透明的刀身，李棟樑和兩個女伴都看見了在刀的中間有一個拳頭般大小的中空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