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金秋羽

  「沒人聽過？」吳昊，秦詩若他們全都怔住了，這怎麼可能，金少楠明明跟劉布說，他的家是在長安城渭南街的，怎麼可能會沒人認識他？

  一個人要死了，想的肯定是魂歸故土，怎麼也不可能隨便說個假地址糊弄趕屍人吧，那樣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這個案子真是有太多玄乎的地方了，吳昊現在也不好輕易下判斷。

  吳昊想了想，開口道：「好了，先把這兩具屍體帶回衙門吧，詩若，咱們去這金家看看先。」

  死者之一的金全是金家的長工，而神秘失蹤的那個，也不知是人是鬼的金少楠也是姓金，所以，吳昊決定先去這個金家摸摸底。

  金家位於渭南街的街西，金家的家主是一個叫金秋羽的人，今年四十多歲，是個面相和善的生意人。

  他在前廳招待了吳昊跟秦詩若。

  吳昊便跟他開門見山的說了。

  「金老闆，想必今天的案子你也已經聽說了，是吧。」

  金秋羽苦笑了兩聲：「當然聽說了，就在家門口發生的事，怎麼可能沒聽說，何況，死的還是咱們家的下人金全……」

  說到這裡，金秋羽停住了話語，忍了一會後又道：「久聞神探大名，卻不知神探現在對這起案子，有了什麼線索沒？」

  吳昊的眼珠轉了轉，笑道：「金老闆這話可真是難得一見啊。」

  金秋羽一愣：「神探這是什麼意思？」

  吳昊笑道：「哦，沒什麼，因為以往我每次去找人尋找線索的時候，一般人要麼不配合，說什麼都不知道，

  要麼就是問一句答一句，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了什麼，惹禍上身的。

  很少有像金老闆這樣，我還沒開口問你，你反而就主動問我有了什麼線索沒，看來你很關心我查案的進展啊。」

  金秋羽一怔，心裡不免有了一絲驚慌。

  吳昊哈哈一笑，裝作沒有看到金秋羽的緊張，繼續道：「金老闆，昨晚金全是在家裡守夜嗎？」

  金秋羽回過神，連忙道：「這個……」

  吳昊道：「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金秋羽趕緊道：「這倒不是，照道理來說，他應該是在門房裡守夜的，不過……

  咱們家一共有好幾個下人，金全只是其中之一，我也不可能盯著他看是不是，何況他是守夜的，那個時候我跟夫人都已經睡下了，誰知道他是在守夜，還是出去鬼混了，所以，這個我也不好說啊。」

  吳昊皺了皺眉：「他平常很喜歡出去鬼混嗎？」

  金秋羽道：「嗯，他這個人喜歡小賭一下，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去賭坊里賭兩把，而且有次是被抓了現行的，那是家裡進了賊，偷了些東西，結果他卻什麼都不知道，為這我還扣了他一個月的工錢呢。」

  吳昊道：「原來如此，那你的意思是，昨晚他也是自己偷偷溜出去，所以被殺了咯？」

  金秋羽笑道：「這個我可不敢說。」

  吳昊也跟著笑了笑，然後問道：「那昨晚府上有沒有什麼人拜訪呢？我的意思是，那個死去的趕屍人劉布，他有沒有拜訪過貴府。」

  金秋羽道：「這個沒有，他一個趕屍的，跟我無親無故的，他怎麼可能大半夜的來拜訪我。」

  吳昊道：「你怎麼知道沒有，你不是說你睡了嗎？說不定他來過，可是卻是你家的下人接待的，所以你不知道而已，比如，就是那個金全招待的也說不定啊，要不然，他怎麼會這麼巧剛好跟劉布死在一起。」

  金秋羽驚了一下，馬上道：「這個不會吧，他又不認識那趕屍人，他幹嘛要招待他，其實要我說啊，搞不好那個金全昨晚又是偷跑出去鬼混了，結果就剛好遇到這倒霉事了。」

  吳昊道：「的確是有這可能，不過前提是，咱們得證明金全的確不認識劉布，你能保證他們不認識嗎？」

  金秋羽愣了一下，乾笑道：「這我可不敢保證，我這都是猜的。」

  吳昊也笑了笑：「所以說金老闆，有些話不要說的太主觀了，這樣可不好。」

  金秋羽道：「是是是。」

  吳昊站了起來：「好了，既然金老闆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可以提供給咱們，那咱們就先告辭了。」

  金秋羽起身相送，將他們送到了門口，就在這時，吳昊忽然道：「哦，對了，金老闆，你認不認識那個金少楠啊。」

  金秋羽臉色驟變，然後急忙道：「不……不認識，不認識。」

  吳昊淡淡一笑：「好吧，既然不認識那就算了。」

  兩人離開了金府，路上，秦詩若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金秋羽好像很不正常啊。」

  吳昊不答秦詩若的話，反而突然問道：「對了，詩若，你認不認識那個王麻子啊。」

  秦詩若一怔：「王麻子？哪個王麻子？」

  吳昊笑道：「哦，就是那個經常走街串戶賣菜刀的王麻子。」

  秦詩若白了吳昊一眼：「無聊，我幹嘛要認識他啊。」

  吳昊道：「是啊，你不認識他，所以你的反應是正常的，但是金秋羽就不正常了，還記得我剛才最後問他什麼了嗎？」

  秦詩若道：「你問他認不認識那個金少楠，他說……不認識……」

  說到這裡，秦詩若猛然一驚：「對哦，一般人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潛意識裡都會認為，別人肯定以為自己是認識的，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於是這個時候正常的反應就應該是像我那樣，反問一句對方說的是誰才能確定一下自己到底認不認識，

  可是金秋羽卻沒有，你一問，他就臉色大變，然後立馬就說不認識，由此可見，他是絕對認識金少楠的，昨晚劉布肯定就是運著金少楠的屍體去找金秋羽了！」

  吳昊沉聲道：「沒錯，就是這樣了，而且，你還記得趙小寶說過的嗎，那劉布曾在柳記牌樓附近找他問過路，

  柳記牌樓在渭南街的東面，而金府是在渭南街的西頭，如果劉布在跟趙小寶分開以後就去找金秋羽的話，那麼他就應該是拉著車，從東往西走，

  可是早上我去看案發現場的時候，從劉布跟金全死亡的位置，以及那輛竹架車倒下的方向上來看，我可以肯定，當時他們是拉著車，由渭南街的西面往東面走，這說明什麼？」

  秦詩若想了想，斷斷續續道：「這說明……劉布已經找過金秋羽了……然後又不知為何，可能是兩人有什麼沒有談好吧，所以劉布又馬上原路返回了……」

  秦詩若說了個囫圇吞棗的可能性出來，因為，她也是滿腦子漿糊，不知道該從何推理起，說到最後，她自己也說不下去了，聲音越來越小，乾脆就不說了。

  吳昊沉聲道：「你這樣可不行，這樣你根本就過不了六扇門的初審，現在我來教你如何有條理的理清思路，

  首先，之前我們已經推斷，金秋羽是認識金少楠的，所以，我們便可以假設，金秋羽的金府，就是劉布此行的目的地，

  而因為劉布死的時候，金全是跟他在一起的，所以，我們可以假設劉布昨天是找到了金秋羽的，那麼問題現在來了，你猜，劉布在找到金秋羽以後，金秋羽到底有沒有接受金少楠的屍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