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究竟誰是主謀

  吳昊馬上又馬不停蹄的趕往德茂商行，德茂商行已經被官府查封了，門口圍滿了吃瓜群眾，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雖然已經是夜裡，但今晚的夜格外的熱鬧，先是官府抓了一大批販賣婦女的胡人，然後一向香火興盛的安夜寺被查抄了，現在德茂商行也被封了，雖然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這幾件事情之間有什麼聯繫，但是就算是分開來看，每一件事也都足以成為第二天長安城的頭號大新聞。

  王忠是死在自己的書房裡，王忠的書房很有品位，也很奢華，這裡掛滿了許多名家的字畫，就連閻立本的一副秋霜蘭溪圖也掛在了書房的東面牆上，這些書畫都價值斐然，這也更加激怒了吳昊，秦詩若等人，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這些財富都是用這些年無數女孩的悲慘命運換來的。

  王忠躺在地上，喉嚨處一道斷裂的傷口是他的致命傷，他是被人一刀封喉的，血流了一地，他的右手緊握，放在胸前，整個書房一片狼藉。

  秦詩若沉聲道：「看來兇手跟他之間有過一場激烈的打鬥。」

  吳昊道：「表面上看，的確如此，德茂商行的夥計們都審問過了嗎？」

  秦詩若道：「審問過了，那幫王八蛋全都一口咬定他們不知道王忠販賣人口的事情，剛才也沒有看到什麼神秘人進出後院，哼，這次你別跟我說什麼文明執法，我一定要讓趙小寶來審他們，我絕不放過這些人渣！」

  吳昊道：「對，就讓趙小寶來審，哼，跟這些人渣，用不著客氣。」

  秦詩若對著吳昊一笑：「嘿嘿，你這句話我最愛聽了。」

  忽然，吳昊的目光被桌下的一顆發光的珠子吸引了，撿到手裡一看，原來是一顆舍利佛珠，秦詩若眼睛一亮：「這是……迦葉大師的那串佛珠！」

  吳昊沉聲道：「你到處看一下，看還有沒有其他散落的佛珠。」

  秦詩若噘著嘴在四處角落仔細的查找，吳昊冷著臉掰開了王忠的右手，裡面握著一張紙，是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第二天，朝野震動，整個長安城也沸騰了，安夜寺勾結德茂商行，多年來喪盡天良，謀財害命，將無數外地少女販賣到西域他鄉的事情傳遍了長安城的每個角落，這件舉國大案刺激了每一個人的神經，民眾憤怒了，百官憤怒了，就連聖上都龍顏大怒，下令京兆府陳大人將整件案子的來龍去脈，一定要查到詳細無遺，儘快上報。

  原本只是一件乞丐被殺案，到現在演變成了驚天巨案，龍顏大怒，陳大人哪裡敢怠慢，他將吳昊像大爺一樣請到了京兆府。

  「吳神探，咱們先前說好的是四百兩對不對？現在這個協議作廢，兩千兩，怎麼樣？只要你幫我把這個案子了結了，兩千兩我立馬給你。」

  吳昊淡淡道：「可以，你先出去，我要跟秦捕頭商量案情了。」

  陳大人連忙道：「好好好，你們慢慢商量，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提就可以了。」

  陳大人一走，屋子裡就只剩下了吳昊，秦詩若，趙小寶，跟趙強了。

  吳昊沉聲道：「說吧，你們心裡都是怎麼看的。」

  秦詩若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趙小寶就搶著道：「沒什麼不好說的，我先說好了，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主謀不是虛成跟王忠，而是迦葉跟王忠，昨天那些畜牲禿驢都招了，說他們都是聽主持的話的，所以主謀肯定是迦葉，他眼看事情暴露了，所以就殺了虛成跟王忠滅口，自己逃之夭夭了，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會不小心留下了一顆佛珠，暴露了自己。」

  趙小寶所說的，也是秦詩若心裡的看法，但趙強道：「我覺得不可能，那些僧人聽的都是虛成轉達的主持命令，並沒有誰是直接聽迦葉指示的，而且時間也對不上，我們是三個地點同時出擊的，碼頭一得手，然後安夜寺跟德茂商行就一起查封了，迦葉同時殺兩個人滅口，他難道還真的會分身不成。」

  趙小寶道：「不是分身，而是他先殺了虛成，然後又到德茂商行殺了王忠，這兩個地方本來隔得就不遠，如果是擅長輕功的人，半炷香的時間就可以到，而且昊哥不是也檢查了虛成的屍體了嗎，虛成是在我們行動前半個時辰的時候被殺了，而王忠是稍後死的，所以時間差完全不是問題。」

  趙強搖搖頭：「如果按你說的這樣的話，那麼另一個問題就來了，這等於是那些胡人剛一把女孩們從安夜寺接走，還不等我們行動，迦葉就殺了虛成跟王忠，我們都還沒行動，他怎麼就知道大勢已去了？」

  趙小寶愕然，馬上又爭辯道：「他不是前幾天暗示過昊哥了嗎，他當然知道自己遇到昊哥肯定是在劫難逃了，所以就先下手為強啊。」

  趙強卻道：「這樣就更不合理了，如果說他是主謀的話，那他為什麼要暗示昊哥？如果他是故意這樣想藉此洗白自己的話，那現在就不該殺了虛成跟王忠自己逃啊，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趙小寶臉都憋紅了，大聲道：「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趙強嘴角扯了扯：「我就是跟你探討一下嘛，你這麼激動幹嘛。」

  秦詩若道：「吳昊，你是怎麼認為的？」

  吳昊笑道：「我認為他們說的都有道理啊。」

  秦詩若，趙小寶，趙強一起愣住了：「啊？」

  吳昊正色道：「趙小寶肯定說的是對的，一定是有人趁我們還沒有行動，就先殺虛成，再殺王忠，趙強說的也有道理，如果這個人是迦葉的話，那就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

  秦詩若氣憤道：「你這說了不是等於沒說嗎！」

  吳昊無語道：「拜託，我這是在訓練你們的辦案水平好不好。」

  秦詩若道：「啊？那你自己心裡是不是早有答案了？」

  吳昊拿出了王忠臨死前緊握的那一張銀票，問道：「你們有沒有想過王忠為什麼要一直握著這張銀票，他在暗示什麼？」

  三個人一起搖頭，這是一張面額並不大的普通銀票，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吳昊道：「本來我也一直奇怪王忠為什麼要一直握著這張銀票，但是我現在想通了，重點不在這張銀票，而是他在暗示我們，錢去哪裡了？」

  這些年來，這條泯滅人性的利益買賣，創造的利潤高達百萬兩之巨，但是他們搜查德茂商行跟安夜寺，搜出的銀兩卻不足兩萬，那麼，錢去哪裡了？